臨近尾聲,遠處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笛,幾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呼嘯着殺入,一身制服的黑青天很不合時宜的出現,讓人控制住混亂的場面靠近趙恆:“恆少,借一步說話,有一件要事告知、”
趙恆微微皺眉:“要事?”
黑青天輕輕點頭,隨後就揮手讓警員做事,把現場圍觀者和示威團體全部趕走,扛着的幌子就是保護小學生的權益,讓湯清衣跟鼓導劍拔弩張的爭執頃刻緩和下來,隨後一干人等不甘的離去。
在附近一間星巴克裡面,趙恆揉揉腦袋看着黑青天開口:“你真是黑青天,每次見面都帶給我壞消息,更是把我踩幾個傻叉的節奏打亂,不是你冒出來做和事佬,我早讓鼓導痛哭流涕後悔。”
黑青天捏起面前的咖啡抿入,臉上揚起一抹苦笑:“應該是你給我添亂纔是,哪次來香巷不是翻天覆地?上次把錢子鼎從三十級階梯踹出,這次在肯德基重傷九人,還把長髮男子直接毀了。”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趙恆輕輕搖晃着咖啡杯,輕描淡寫回道:“大庭廣衆在餐廳迫人入會,不服從直接武力威脅,還想出手扇湯清衣一個耳光,你說我能不打翻他們嗎?我沒弄死他們已是給你這未來署長面子。”
說到這裡,趙恆還露出玩味的笑容:“最近怎樣?警局風向有沒有轉變?針對你的警司應該被廉政公署請去喝咖啡了吧?聽說你上個月又加官進爵了,今年第三次升遷了,稱得上平步青雲。”
上次錢子鼎事件,數名不知好歹的警司給黑青天施壓,想要通過他把趙恆拿下收押向錢家交待,結果卻是他們被廉政公署帶走,永遠都回不到自己崗位上,黑青天則受到嘉獎讓仕途更加平坦。
一切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際有趙恆的運作。
黑青天止不住的咳嗽兩聲,環視周圍一眼後苦笑不已:“其實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我最大興趣就是破案抓歹徒,你現在給我鋪了一條康莊大道,你說我該感謝你照顧還是惱怒你多事呢?”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態。”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咖啡,一嘴的醇香和甘苦:“只要你喜歡做署長這個位置,你按部就班做事就能抵達巔峰,我也不是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只是我相信你的爲人,你比很多人都要正直善良。”
黑青天聞言嘆息了一聲:“正直善良?這兩個字眼早就離我而去,在權勢面前,它脆弱的不堪一擊,要想在大染缸的社會混下去,絕對的黑絕對的白都是自尋死路,唯有不清不楚能混得開。”
他靠在舒適的沙發上:“我對署長位置沒有太大興趣,我也難於忍受交際和應酬填充的日子,不過混到那個巔峰位置,我的權力就大一點,能做的事也就多一點,打擊的兇犯也就嚴厲一點。”
在趙恆眼裡掠過一抹讚許的時候,黑青天又笑着補充上一句:“我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我不會拒絕你的好意,也不會在乎他人對我的評價,我相信將來會有人理解我現在所想。”
“黑青官,你頓悟了!”
趙恆大笑一聲:“來,敬你一杯!”
在趙恆向黑青天舉起杯子的時候,黑青天擺擺手回道:“咱們先不要忙着慶賀,我這次去學校不是特意把湯小姐和鼓導衝突壓制,是因爲醫院一個小時前發生一件大事,所以才急着找到你。”
“長髮男子死了、、”
黑青天微微坐直身子,壓低聲音補充:“還有他的八名同伴也都被人捏死在醫院,旁邊還放着你一張照片,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下手,你如要殺他們,當初餐廳就會殺他們,更不會留下相片。”
趙恆一怔:“死了?”他的臉上劃過一抹掩飾不住的訝然,似乎沒有想到長髮男子他們會被人殺死,還大搖大擺的擺放上自己照片,這樣光明正大嫁禍給自己,難道兇手就不怕他鎖定打擊嗎?
黑青天輕輕點頭,隨後從懷裡摸出幾張照片遞過去,趙恆掃過一眼,正是自己在肯德基的相片,在他詫異的時候,黑青天拋出一句:“根據初步屍檢,長髮男子他們全被一股蠻力捏斷咽喉。”
他還把一份報告遞給趙恆:“法醫給出一個線索,下手者十有八九是重量級拳手,一般人沒有那種摧枯拉朽的指力,我感覺到有人向你示威以及扯黑鍋,所以第一時間密封照片還過來找你。”
“無論什麼勢力,你出入要小心點。”
黑青天淡淡開口:“我可不想你死去香巷!”除了黑青天跟趙恆有良好的私人關係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趙恆如死在香巷,它將會掀起一場難於想象的血雨腥風,這將不是警方能夠承受。
趙恆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又拿起法醫報告審視了幾眼,殺人者指力驚人,幾乎是零點一秒幹掉了長髮男子,脖子上有指紋印痕,但是提取不到有用的紋路,顯然手指摩擦過度早就失去了紋路。
趙恆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思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殺手幹嗎對長髮男子下手呢?還是秒殺的手法,要知道這些兇徒沒有半點價值,挑撥離間也沒多少用處,想要讓警方逮捕他更是天方夜譚。
“恆少,你自己小心!”
黑青天看到趙恆沉思的樣子,又掃過牆壁上的時間一眼,一口喝完杯中咖啡就準備離去,在趙恆給他鋪好的署長之路,黑青天並非乾等着享受其成,那樣成爲一哥也不會被手下人敬重和佩服。
所以在上位之前,黑青天依然全力做好每份工作:“恆少,我會讓一組人追查這起兇手案,不過應該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爲這種江湖中事不是我們擅長,準確的說,很多時候心有餘力不足。”
“所以你還是多加小心!”
趙恆點點頭:“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就在黑青天悠悠一笑向趙恆揮揮手走向門外警車時,還沒等門口兩名手下拉開車門,一個物體就從高處砰一聲砸落,砰!一個年輕女子狠狠砸在車頂,整輛警車頃刻塌陷下去,玻璃全部碎裂。
車子鐵皮在高空墜物中不堪一擊,彎曲不堪勉強承受百餘斤的妙齡女子,後者七孔流血的冒着泡泡,掉下來還沒立即死去的她微微顫抖,只是經驗老道的黑青天掃過一眼,就知道她沒有生機。
路人和顧客尖叫不已,像是無頭蒼蠅逃竄。
在黑青天他們拔出槍械厲喝環視膽大妄爲的兇手時,趙恆已經帶着人衝到了門口,掃過妙齡女子身軀一震,他已經認出對方的身份了:女記!他的嘴角止不住牽動,聯想到長髮男子瞬間凝重。
與此同時,他一眼見到對面七樓的樓頂閃過一人,儼然就是在學校門口看過的瘦小男子,趙恆微微一愣,還沒等趙恆生出什麼反應,只見後者又雙手舉起,下一秒,一個石墩炮彈般轟向趙恆。
“小心!”
趙恆一把推開黑青天他們,同時向旁邊猛地竄了出去,幾乎剛剛離開,石墩就砰一聲砸中警車,又是震耳欲聾巨響,警車被砸了一個稀巴爛,在趙恆重新擡頭望向時,對方已經消失無影無蹤。
他起身一把拉住黑青天,阻止他們向頭頂建築衝殺過去,目光落在對面的天台上,語氣平靜的開口:“兇手不在樓上,他在對面!死者和石墩是從對面丟過來的,橫跨整條街道落到這個位置!”
黑青天訝然失聲:“對面?”
街道相隔十米,這是何等的臂力啊!
黑青天拿起對講機:“調飛虎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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