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敵人,何須跟他講規矩?”
在回第一樓總部的車上,陸猛握着槍警惕地掃視窗外夜空,隨後對身邊的趙恆開口:“直接把他斃掉就是,那傢伙身手膽識都不錯,留着就是一個後患,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冒出來殺我們呢。”
“我覺得張嘯林書房那句話不錯。”
陸猛扯開衣領子,呼出一口長氣:“允許敵人投降是因爲能減少對自己傷害,投降後把對方全部殺掉是因爲要不留後患,對剛纔那鬼魂野鬼也該這樣,在他放人後,你該讓我冷不防崩掉他。”
於陸猛來說,把事情做絕做圓滿就是最大安全,其餘所謂信義都是文人義士吹出來的東西,沒有半點作用,當年秦軍坑殺四十萬趙軍,可講信義?項羽殺戮二十萬秦兵,又可有什麼降者不殺?
成吉思汗每征服一座城池,往往先將有美色的女人居爲己有,或者作爲戰利品賜給部下,男人則遭遇屠城殺戮,拿破崙征服意大利時,當他的士兵用刺刀刺死居民之後,便縱火燒掉這個城市。
歷史的最終評價是什麼?一個是萬人膜拜的天可汗,一個是法國巨人,所有罪過都不足掩蓋他們的輝煌,爲什麼?就因爲他們是強者,所以早早熟悉兵不厭詐的陸猛,堅信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別急!殺他容易。”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笑容,斜靠在真皮沙發上笑道:“我之所以沒讓你要他的命,是因爲他活着比死去更有價值,咱們對金三角瞭解太少,對白粉也是一無所知,所以我想要把他拿下做窗口。”
“師夷長技以制夷!”
趙恆拍拍陸猛的手,道出自己的打算:“如果沒有針對性的人手,咱們面對金三角報復以及將來的白粉市場,怕是要被動承受和茫然,而這個野鬼還有點可取之處,因此我想把他收爲己用。”
“至少,也能通過他找到刀疤他們的下落。”
“原來如此!”
陸猛把槍放入了背後,捏出一支菸開口:“哥,你的想法很不錯,只是那傢伙也不是善主,殺他容易,要想收服他怕很難,如果他真是容易搞定的話,以他身手,早被金三角將軍收入旗下。”
“哪裡還會做什麼賞金獵人?”
趙恆笑了起來,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無論如何總是要試試的,你待會去一趟醫院,把那朵罌粟花交給黑白無常,他們傷勢也恢復了大半應該可以做事,至少他們會告訴你如何追蹤幽魂。”
“咦,是啊,差點忘記那兩個老鬼了。”
陸猛被趙恆這樣一提醒立刻想到那兩個幽靈般的傢伙,那是清幫最強橫的追蹤高手,影子盟也有不少人倒在他們的銀針下,有他們兩個追蹤中年男子,估計不會有偏差,不過他很快想到問題:
“他們可是清幫元老,未必會認你這個新主。”
儘管齊狗剩他們因爲山川二郎事件向趙恆當衆臣服,但還是有頑固分子糾結昔日恩怨不放,對趙恆心存芥蒂甚至殺機,所以陸猛對黑白無常是否效命,心裡並沒太多把握,趙恆笑着拋出一句:
“你一個人份量有點薄弱,但帶上齊狗剩就不同了。”
他顯然心中早有打算,淡淡開口補充:“另外,你不要說中年男子是刀疤找來的,應該告知是山川二郎收買的槍手,想要殺我想要動清幫,如此一來,黑白無常必會賣命甚至拼上自己老命。”
陸猛豎起大拇指,讚道:“哥,你牛偪。”
已經是深夜了,路上的車流比白天減少了太多,趙恆搖下了車窗,外頭凜冽的風倒灌進車廂內讓昏沉的兩人也是精神一震,沒有了開口說話的趙恆,靠在座椅上撇頭看着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
他總是習慣找個空擋安靜自己。
前方一道相向而來汽車大燈的強光打來,趙恆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卻猛然瞥見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背影,她在街道行走幾步就閃入一道巷子,趙恆感覺似曾相識,就凝聚目光回頭。
後面的街道很寬敞也很死寂,旁邊足夠密集的路燈雖然昏黃,卻足夠照耀整條寬廣的街道,很安靜也很乾淨,除了又從遠處晃盪過來的車燈,趙恆沒有再見到其餘行人,他回過神來喃喃自語:
“她還在華海?”
在前面路口放下陸猛他們去做事之後,趙恆就直接讓人回第一樓,走入大廳正見葉師師熬着一壺中藥,濃濃藥味涌動在各角落,見到趙恆回來,嫵媚女人輕柔一笑:“見到我熬藥,感動嗎?”
趙恆扯掉身上的外套,靠前單手摟住女人:“如果我不感動,你豈會從廚房搬到大廳來熬?又豈會在讓我見到你的辛勞?你做這麼多,難道不是爲了我感到?如果我不感動,你豈不要失望?”
葉師師輕嗅着男人氣息笑道:“呀,這都被你發現了?”接着她定定地看向趙恆:“聽說今晚有金三角的人找你晦氣?看來我要給你加強保護了,免得你被人襲擊,還有,你去杜家要小心。”
“我擔心杜夫人借刀殺人。”
趙恆輕輕點頭,杜夫人向來就是一個善於借勢的人,如果知道有金三角槍手找他麻煩,難免會派人勾結對他下手,所以他決定明天赴宴多留一個心眼,葉師師在他沉默時,也拋出另外幾句話:
“杜天雄看在子顏份上幫你。”
葉師師輕嘆一聲:“但真要在你和妻子間選擇,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犧牲你,我收到一個小消息,杜天雄一個情人偷偷懷了他的骨肉,想要母憑子貴進入杜家,結果被杜夫人直接沉入黃浦江。”
她聲線平緩吐出幾句:“一屍兩命!杜天雄知道後並沒責備杜夫人,由此可見,他對杜夫人的溺愛到何種地步?所以你要記住,無論杜天雄再怎麼厚待寬容你,你也永遠及不上杜夫人份量。”
“之所以捧你上位,純粹是因爲子顏。”
趙恆輕嘆一聲:“放心,我有分寸!”接着他又叮囑葉師師:“這幾天除了我會加強保護之外,你們也要少出門,刀疤漢子也是一個人物,他未必有張嘯林的心機,但絕對有大老粗的狠辣。”
“特別是你,你傷勢未好。”
趙恆看着女人:“留在總部,恆門選址暫時擱淺。”
葉師師點點頭:“我聽你的!”
趙恆忽然想到路上所見到的顏如玉,想要跟葉師師說說卻最終散去念頭,只要顏如玉不來找他麻煩,那他就不會對她起殺心,畢竟她怎麼說也是第一樓元老,當初在華海酒吧也幫過他們三人。
第二天黃昏,杜子顏的紅色跑車耀眼橫在第一樓門口,杜家丫頭毫不避忌的撲到趙恆懷裡,雙手勾着衣光鮮豔的趙恆笑道:“你今天賣相不錯,媽媽和爸爸肯定開心!不過今晚吃不了家宴。”
“咱們要去竹林小築吃飯。”
趙恆微微一愣:“爲什麼?”
“爆水管了。”
杜子顏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呵氣如蘭的回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距離杜家花園兩公里的水管忽然爆掉了,斷水差不多半個小時了,父親對這無端異樣很警惕,所以決定在檢測出來前不用水。”
“因此他把家宴臨時改去竹林小築。”
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摸着趙恆的臉龐開口:“那也是杜家的一處物業,所以南宮小姐依然可以借用廚房熬湯,你放心,十全大補湯鐵定有你喝,而且爸爸準備讓南宮小姐給你看看傷勢。”
“她可是大國手,京城老頭都經常借用她。”
趙恆輕輕點頭,心裡卻重複着幾個字:
爆水管?這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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