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山川義清,錢唐江已經答應交易。”
在錢唐江離開後,金將軍就望着楊華強肅穆開口:“我吃完午飯也將潛入京城,今晚將是我跟西門慶他們生死決鬥的時候,希望他和菲國、樾國、東瀛、南悍各方遵循協議,保金三角平安。”
此時,金將軍已經讓人擺上了豐盛的午餐,足足兩斤重的肥嫩牛肉,還有一小杯熬過的黑椒,兩者配合騰昇一股香氣,只是金將軍沒再去觸碰酒杯,喝酒容易讓人興奮,但也容易讓神經遲鈍。
他向來是一個剋制的人!
楊華強已經離開了位置,臉上揚起一抹恭敬:“金將軍放心,太子和各方都是言而有信的人,只要能夠讓趙恆和西門慶重創,讓華國內部生出震盪環境各方壓力,他們誓死捍衛金三角平安。”
金將軍把一塊牛肉塞入嘴裡,咀嚼數下就咽入進去:“媽的!我忽然感覺自己成了荊軻,爲了自家和六國的利益去刺秦王,這麼多股勢力都想要趙恆死華國亂,結果卻偏偏選擇我放手一搏。”
“金將軍言重了!”
楊華強臉上綻放一抹笑容,輕聲接過話題道:“南悍風寒島生死存亡,鯛魚島導彈危機,菲國丟失爭議海域,樾國又被華國挑撥分治,印國也覆滅了婆娑組織,六國對華國可謂是恨之入骨。”
他淡淡開口:“只是他們儘管對華國仇恨,但外賓酒店一戰讓六國喪失太多精銳,別說一國對抗華國開戰,就是六國加起來也沒多少勝算,何況六國內部也諸多變故,正面開戰完全不可取。”
他嘆息一聲:“因此在只有自保能力態勢下,六國唯有讓華國內部自亂,這個亂的關鍵就在趙恆和西門慶身上,無論殺掉哪一個人都會讓華國震動,殺掉趙恆,被壓制的勢力必會趁機崛起。”
“殺掉西門慶,涉及西系利益必亂華西。”
楊華強揚起一抹陰險的笑容:“畢竟西門慶死了,只要蠱惑幾句趙恆奪位奪利,西系老臣怎可能不冒出來造反?這就是讓華國自亂的關鍵點,這一招還有所欠缺的話,黃河大壩就是殺手鐗。”
“這也是我們拉錢唐江下水的要因。”
他輕聲寬慰着金將軍的情緒:“之所以讓將軍出手,不過是六國政府擔心事發之後,扛不住華國官方的殘酷報復,畢竟他們出手很容易被華國拿捏,分分鐘變成國家對抗,而將軍出手不同。”
楊華強顯然是一個很好的說客:“你跟趙恆和西門慶有仇,金三角又不是國家身份,因此你們報復純粹江湖恩怨,無論最後結果怎樣,華國都不會出兵攻打金三角,這樣就有了緩和的餘地。”
“而且六國會全力庇護金三角。”
在金將軍不置可否的笑意中,楊華強又拋出一句話:“他們聯手未必能打贏華國,但是庇護三不管地區的金三角,卻沒有多少困難,所以將軍儘管放手做事,金三角和金相公完全不用擔心。”
楊華強一字一句把心中的話說完:“如果華國不顧六國面子對金三角用強,那麼金三角就可以炸掉黃河大壩,讓華國徹底亂成一團,我就不相信,水淹幾千萬人,華國還有能力攻打金三角?”
金將軍安靜的聆聽着楊華強,隨後把肥嫩牛肉一塊一塊送入嘴裡:“楊老闆,你口才不錯,只是錢唐江說得對,咱們都不是小孩子,沒必要說些哄小孩的話,什麼國家對抗什麼江湖恩怨、、”
“說穿就是要我冒險或送死。”
金將軍還一揮手製止楊華強開口:“不過我既然答應跟山川義清和各方代表交易,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會努力完成這個交易,無論結果是生是死,沒有太多要求,只希望金三角平安。”
楊華強輕聲回道:“一定平安!”
金將軍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很認真很平靜吃着牛肉,似乎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也似乎是人生中最後的食物,楊華強神情恭敬的退了出來,在轉身的時候,他捕捉到將軍頭上一根白髮。
楊華強嗅到一抹老去的氣息,不由感慨再強的霸主也拼不過歲月這把殺豬刀,同時也劃過一抹同病相憐,昔日擁兵自重跺跺腳驚震四方的梟雄,如今卻要做起亡命之徒一事,這是何等的悲慼?
一文錢難倒英雄莫過於此了。
“錢董,錢夫人好像有點傷氣!”
回到聖母瑪利亞醫院探望錢子鼎的錢唐江,剛剛出現在樓層醫院走廊,媚姨就握着電話走上來,還輕聲拋出一句:“醫生說錢少情況不容樂觀,診斷跟京城醫院沒太大區別,夫人很是傷心。”
錢唐江呼出一口長氣,臉上呈現一抹煩躁:“不容樂觀那就醫治到樂觀,這年頭還有錢擺不平的事情嗎?京城醫治不了就來香巷,香巷沒水平就去國外,我就不信,這小玩意用錢砸不起來。”
隨後,他又一緩語氣:“不過嫂子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那是她的兒子,所以她傷心或者發飆,你多讓着她點,這件事多少跟我有關係,她難免會恨屋及烏,說難聽的話不要往心裡去。”
媚姨輕聲回道:“明白!”
說話之中,錢唐江習慣性把外衣脫下遞給媚姨,然後捲起襯衫衣袖向病房走去:“你這兩天就跟着夫人在醫院伺候子鼎,盡一切條件滿足他們,我今天或明天可能回踏家,你在這多盯着點。”
媚姨點點頭:“明白!”看着錢唐江身影走入病房後,媚姨抱着衣服走向盡頭窗邊,在假裝摸着自己電話的時候,手指輕快的一摸錢唐江衣服下襬,隨後指甲一挑,把一個納米竊聽器攢到手。
她的眸子如水平靜。
晚上六點,距離酒宴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迪拜酒店已經人聲鼎沸,從三樓到十二樓的大燈全部打開,把每一個大廳都照耀的金碧輝煌,從外到裡擺着統一訂做的八仙桌,每一層都有兩百桌。
不存暗影的璀璨燈光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輝,也把大廳牆壁屏幕照耀的無比靚麗,每一層樓的場景都能在屏幕相互見到,讓每個賓客都能見到其餘樓層客人的狀況,徹底把十層樓緊密聯繫一起。
也讓賓客隨時能見到新人位置。
趙恆儘管把來參加賓客估算到兩萬人,實際上卻遠遠超出了這個數字,因此只能繼續調來桌椅擺宴,每桌都有大紅色菜單,使用繁體豎排,菜單用金色絲線縛住,展卷讀來感覺頗具中華特色。
菜餚酒水不算頂級,但樣式非常豐富,有迎賓冷餐碟、申城糟鉢頭、江南水晶蝦、玉珠大烏參、原籠荷香鴨、蟹粉燒白玉、珍菌鮑魚酥、雪筍蒸黃魚、滬上扒時蔬、酒釀小圓子、合時鮮生果。
中規中矩,不奢華不炫富。
與此同時,紅豔花朵彩虹橋擺在偌大的迪拜酒店門口,喬運財和林曉麗他們正親自迎賓,伴郎伴娘左右陪伴,門外前來參加婚禮的車輛填滿四條街道,鱗次櫛比更是凸顯婚禮主人的華貴氣息。
喬運財站在前端綻放着燦爛的笑意,一身手工長衫出自爲西家服務三百年的老字號店鋪,盡顯剛強男人的魅力,在西不落古禮薰陶長大的喬運財,沒有貴族氣質卻展露華西兒女的灑脫和硬朗。
旁邊一身紅衣的林曉麗站在男人身邊,彎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的一對兒,兩人臉上的笑容完全掩蓋昨晚黑驢和早上襲擊的晦氣,熱情歡迎着非富即貴的賓客,旁邊盛放禮金的箱子足足裝滿五個。
“夫人,今晚數錢估計要抽筋了。”
喬運財趁着賓客漸少的空擋,拿過一瓶淨水喝入一口,隨後望着身邊女人一笑,林曉麗聞言微微抿嘴,偷偷掐了一下喬運財腰部道:“我都說不要收了,紅包折掉一個角,還給賓客多簡單。”
她嘆息一聲:“反正收的禮遲早要還!”
“不敢不收啊!”
喬運財輕輕咳嗽一聲,把手中水瓶丟給後面保鏢,隨後擺出一副無奈樣子:“收人家紅包,確實讓人家破費了,但是你不收就更不對不起人家,人家精心準備了紅包,你看都不看就還回去。”
喬運財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挽着林曉麗的胳膊笑道:“人家的誠意人家的心意,你怎麼衡量?你如此不重視對方的禮金,你說他們心裡該多麼難受?該多麼失落?所以這紅包還是要收的!”
林曉麗苦笑一下:“還真複雜!”
“有人來了!”
就在小兩口調笑着打發時間之際,作爲伴郎兼保鏢的北如來目光一冷,喬運財和林曉麗瞬間轉過身來望向來路,擺出燦爛笑容準備迎接賓客,可是來路沒有豪車沒有權貴,只有一個麻衣男子。
麻衣男子頭上纏着一條白布,手裡舉着一個花圈:
“金三角,金將軍,賀禮,到!”
PS:鮮花1840朵加更到,
謝謝天府狂少06打賞作品3088逐浪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