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伊並沒有見到喬運財的正面。
她只是遠遠撇到那一襲荒唐可笑的黑色長衫,想起昔日相似裝扮過的喬運財,所以心裡纔會劃過一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逝,她就自嘲着散去念頭,唯唯諾諾的小胖怎可能是衆星捧月的大少呢?
從四周散落的保鏢和數十名男女跟隨來判斷,三人身份和地位應該比錢子鼎還要高半分,畢竟錢子鼎身邊也就六個保鏢,因此張依伊認定那批人非富即貴,也就徹底散掉可能是喬運財的念頭。
其實只要她上前去瞄一眼,她就能認出長衫男子真是喬運財,可惜她鬼使神差沒有挪移腳步,轉而抱着劇本繼續做着她一炮走紅的美夢,錢子鼎也一推臉上的眼鏡,不置可否的瞥了前方一眼。
儘管他也能猜測這批人身份顯赫,但他還是擺出老子最牛叉的態勢,把對方當成一批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以此提高自己的質素水平,就如錢唐江受傷,錢子鼎心裡也更多把它當成一個意外。
“子鼎,謝謝你!”
在把鼓導演等人送出高爾夫球場後,張依伊一把環住錢子鼎脖子,身子緊緊相貼還獻上熱吻,隨後綻放一抹笑容開口:“今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遇見你之前,做女主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錢子鼎抱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蠻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開心就好,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讓我開心,區區一部電影女主算得什麼?我把你捧成第二個章子怡鞏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依伊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不過還是故意嘟起小嘴道:“我連寶貴身子都給你了,還全面配合你所有要求,你還要我怎麼讓你開心啊?你說出來,我全力去做就是,只要能讓錢少你開心。”
“哪天找小胖出來。”
錢子鼎臉色揚起一抹邪惡笑意,捏着張依伊的下巴開口:“不知道爲什麼,我至今還在懷念咱們第一晚的感覺,牀下開着手機,我在牀上用着你,耳邊還聽着小胖的焦慮,感覺、、倍兒爽。”
張依伊打開錢子鼎的手指,輕輕哼出一聲道:“你就知道取笑我,是不是覺得我主動送上門太便宜啊?是不是現在開始嫌棄我了?如果是的話,我主動滾蛋好了,反正你身邊不缺美女投懷。”
錢子鼎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隨便在女人臀部揉了一把:“我只是格外懷念那一晚,我又沒有說對你厭倦了,你這麼溫柔這麼嫵媚,我又怎麼捨得拋棄你呢?何況你的付出也已經得到回報了。”
他還拍拍張依伊懷中的合同道:“這一紙合約,除了能讓你一炮而紅之外,你還能拿到一大筆片酬,這是奔着三億票房去的影片,你前後至少能拿個八百萬,這錢足夠秒殺你一堆北影姐妹。”
“林曉麗做幾輩子龍套角色都未必能賺八百萬。”
錢子鼎意味深長的提醒張依伊,也是爲日後分手做鋪墊:“你半年之內就完成資金原始積累,省着點用,這一筆錢可以讓你舒服過完下半生了,所以我就算把你拋棄,你也沒什麼好怨恨的。”
張依伊先是附和般的點點頭,隨後又醒悟起來喊道:“你這是給自己留退路了,看來你要把我拋棄了,不過我也不怕跟其餘女人競爭,我就不信,還有女人比我更能吃住你,更能讓你開心。”
錢子鼎一笑:“你想多了!”
“對了,咱們今天要不要去看二叔?”
張依伊沒有揪着錢子鼎讓他承諾什麼,精明女人清楚承諾就是渣,唯有完善自己纔是真,隨後她看着身邊男人低聲開口:“二叔斷指了,還要被迫去賠禮道歉,咱們要不要過去開導他一下?”
聽到張依伊提起這個話題,錢子鼎臉上掠過一抹煩悶,隨後扯開領子開口:“不用了,二叔讓我不要鍤手此事,也讓我不要太多過問,他自己會把事情擺平,所以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做事。”
一抹狠戾劃過,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不過我相信,以二叔的能耐和手段,趙恆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二叔向來殺人於無形中,仗着家世的趙恆又怎麼玩得過多?華國太子中的太子、”
“我呸!”
張依伊一臉茫然,太子兩字距離她遙遠。
在高爾夫球場揮灑汗水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趙恆和南唸佛就放下球杆在太陽傘下喝茶,倒是身材龐大的喬運財顯得興致十足,還點名要安小天和珈藍陪他玩幾局,呈現出一股難得活力和朝氣。
玩了四五局後,珈藍和菩薩也摸着額頭汗水離開場地,碧綠的草地就剩下喬運財和安小天,看着跑路的珈藍,喬運財苦笑着搖搖頭,隨後又望着安小天開口:“小天,你怎麼不收杆走人啊?”
“西少都還在堅持,小天又怎能放棄?”
安小天擺出揮杆的標準姿勢,隨後動作優雅的猛地一擊,白球划着弧線向前方飛去,打得相當漂亮:“西少是客,南系是主,西少興致仍在,我又怎能失陪?我如走,豈不失了南系的禮數?”
喬運財聞言笑了起來,隨後瞄了安小天一眼開口:“連這點小事都替南少着想,看來你對南少挺忠誠的嘛,不過也是,南少如沒有你們這批生死相許的兄弟,他今天又怎能坐穩主事人位置?”
“比如我,就有點悲劇了!”
喬運財站在安小天身邊向前走去,他保持着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從小養尊處優,能力又不行,更沒有你這種死忠兄弟,搞到現在連西氏集團都沒能力掌控,要靠恆哥威望來穩定大局。”
安小天嘴角牽動了兩下,隨後勾起一抹笑容:“西少開玩笑了,你都沒能力的話,放眼華國也就沒幾個青年才俊,何況我也算不上什麼南少生死兄弟,只是欠他太多讓我願意士爲知己者死。”
“好一個士爲知己者死!”
喬運財眼裡劃過一抹光芒,神情變得意味深長:“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南少的福分啊,我如果有你這種死忠,我就是做夢也會發笑,因爲這種兄弟會主動爲我分憂,可以讓我少很多麻煩。”
安小天一笑:“西少過獎了!”
喬運財握着球杆緩緩上前,悠悠一笑拋出一句話:“我沒有過獎,小天,你放在古代王朝絕對是一代忠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所有皇上要做的事做不到的事,你都會想方設法替他去完成。”
安小天神情微微一怔,隨後又恢復平靜,喬運財又補充上一句:“你這種忠心很感人,可是有時候也會害死人,搞不好還會害死自家主子,當你自感爲主子分憂的時候,很可能在製造麻煩。”
安小天前行的腳步瞬間停滯,他側頭想要從喬運財臉上辨認什麼,喬運財卻已經摟着他的肩膀,滿臉笑容的向前走去:“你想一想,如非南老背了寸頭的黑鍋,南少現在還能站這裡打球嗎?”
安小天身軀瞬間一震還沒流露出震驚時,喬運財又拋出一句:“你以爲幹掉恆少,就可以讓南少成爲新一代翹楚,可是連昨晚的錢唐江叫囂,南系都沒有本錢去抗衡,翹楚兩字不覺幼稚嗎?”
安小天擠出一絲笑容:“西少,我不懂你說什麼!”
“你懂得!”
喬運財淡淡開口:“如果你真的不懂,東瀛洪門十多具屍體會讓你懂的,他們的身份也會讓你懂的,小天,找個機會跟恆哥道個歉,無論你是死是活,至少他跟南少不會起衝突,顧全大局、”
“這纔是忠!”
他還拍拍安小天的肩膀,一臉的玩味:
“當然,記得把尼古拉也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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