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只是註定今天多一絲血腥。
飛虎的小堂口門前早就聚集了三百多名清幫子弟,一個個持着鋒利砍刀包圍着不算豪華的院子,而飛虎旗下招收的二百餘名混混也擺出對戰態勢,只是他們握刀的手能清晰的發現在微微抖動。
他們這幾天跟着飛虎確實過了肆無忌憚的生活,從底層冒出來的混混難免暴發戶心態,而清幫各大堂主的沉默讓他們更加囂張,所以這段時間得罪了不少人,只是他們自認爲有飛虎撐着沒事。
但沒想到,衆怒難犯,飛虎搞了鐵羅漢的小三遭致鐵羅漢手下全力追擊,不僅路上折了十幾個兄弟,鐵羅漢手下還包圍了堂口,繼而又見到各大堂主相續現身,飛虎旗下混混終於生出恐懼感。
他們不認爲自己能對抗各堂老大,飛虎也是這樣認爲,所以早早向陸猛求救,待知道趙恆帶人過來時,飛虎又變得意氣風發,站在牆頭上喊道:“恆少就要來了,你們再不散去就是造反了!”
“誰來都沒用!”
一名堂主厲聲喝道:“你搞大嫂必須三刀六洞!飛虎,你他媽的也是老江湖了,還在張幫主面前晃盪過幾天,怎麼沒有了廉恥之心?鐵羅漢生前對你不薄,你竟然在他死後搞女人!三刀六洞!”
“洞你妹!”
飛虎聽到對方如此嚴厲對自己,止不住開罵起來:“有沒有腦子!什麼二嫂,那就是一個破鞋,鐵羅漢都已經死了,難道他的小三還不能碰?也太不人道了,你讓一個姑娘家怎麼過幾十年?”
“怎麼過是人家的事。”
那名堂主殺氣騰騰:“但你就是不能碰!”接着他又吼出一句:“你別拿趙恆來壓我們,他算什麼東西?先不說他以前欠清幫的血債,就是他縱容你幹出的這些事,兄弟們也絕不會臣服他。”
另一名堂主也是瞪着眼睛,恨恨不已喝道:“這些日子他讓你這條走狗咬死多少兄弟?前後幾十人被你飛虎捅死,什麼造反什麼不敬,全是你飛虎找的藉口,不過是扛着清幫令牌剷除異己。”
“如此處事不公,想坐幫主的位置,沒門。”
“沒門!沒門!”
數百名清幫子弟喊叫起來:“沒門!”
一名堂主揚起一把砍刀,指着耀武揚威的飛虎喝道:“飛虎,識相的自己走出來三刀六洞,看在同是清幫子弟份上饒你狗命,否則我們待會衝進去血洗堂口,雞犬不留,連你也要身首異處。”
飛虎臉色劇變,但見到遠處車隊時立刻欣喜,勇氣和底氣重新煥發:“血洗個球!你們這些逆賊竟然敢無視幫主令牌,敢聚衆鬧事,待會恆少來了,把你們腦袋一個個砍下來,就知道錯了。”
“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妻女,我會好好照顧。”
飛虎笑得很猥瑣,誰都知道他潛在邪惡意思,顯然要禽獸不如對他們妻女下手,儘管這可能只是他的威脅,但想到他連鐵羅漢的女人都敢搞,各人臉色就變得難看,殺氣也莫名變得濃重起來。
“趙恆來了!”
就當清幫頭目準備攻打堂口時,一名子弟忽然喊出一句,這簡單四個字立刻讓衆人安靜下來,雖然張嘯林臨死把恩怨全推到笑面虎身上,但清幫上下對趙恆還是存有敵意,畢竟後者殺伐太多。
特別是飛虎胡作非爲之後,清幫子弟對趙恆更加視爲惡魔,覺得是後者故意縱容飛虎殘殺清幫頭目,想要去除阻力方便他將來上位,因此見到他的車隊出現,砍刀瞬間掉轉,齊齊指向趙恆他們。
車隊停下,趙恆鑽出車門。
今天的他,身穿一件沒有牌子的黑色襯衫,下身是一條彈性極好的黑色長褲,黑色皮鞋,更是擦的油光鋥亮,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遠遠的,逆着陽光從街道走過來,給人一種銳利刺目的感覺。
所有站在街道擔任警戒的清幫子弟,和院子上面的飛虎等混混們,都情不自禁的微縮眼眸,因爲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帥氣了,那修長挺拔的身形,大理石雕像般的棱角,英俊帥氣的讓人驚歎。
但同時,那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彷彿交錯着血與火的光影,又讓所有人的驚歎變成了畏懼,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更像是被暴風雨即將摧殘的火苗,心底忽然變得脆弱無助。
從遠處走來的身影,彷佛仰望才能得見。
二十名第一樓精銳停留在車隊旁邊,趙恆只領着陸猛和長空向堂口走來,外圍的清幫子弟見狀紛紛讓路,不是他們不想阻擋,只是趙恆的氣場過於強大,再想到他一刀斬殺鐵羅漢,誰敢阻擋?
“開門!”
飛虎興奮喊叫起來:“迎接恆少!”
院子的大門打開,飛虎趾高氣揚的領着一堆混混衝出來,一名喝罵過他的頭目還冷不防被他抽了一巴掌,把小人得志的境界演繹的淋漓盡致,隨後就訕笑着向趙恆跑去:“恆少,不,幫主!”
“你來了!”
他站在趙恆身邊一指清幫頭目:“他們想要造反!”
趙恆淡淡一笑,掃過眼前數百人:“是嗎?”
趙恆的眼裡閃現着一抹殺機,讓數百人莫名生出寒意,儘管人多勢衆,他們對趙恆還是本能的懼怕,一名清幫頭目目光一凝,冷聲喝道:“趙恆,這是清幫家事,你一介外人不要隨便鍤手!”
“砰!”
陸猛的眼睛,徒然間,暴射出一道懾人寒芒,接着,相隔五步的距離,彷彿根本就不存在,陸猛一腳,重重踢中了清幫頭目的腹部,勢大力沉,後者像是一隻笨拙的母雞,身子被踢的平飛而起。
接着又砰地一聲,結結實實的砸落在地上,塵土飛揚。
清幫頭目用手捂着腹部,如被煮熟的大蝦蜷縮成了一團,脖子高高揚起,嘴巴張大的都看不見臉上其它部分了,在清幫子弟見狀揮刀時,陸猛捏過飛虎手中的令牌,沉聲喝道:“清幫家事?”
“清幫家事不就是恆哥的事?難道這幫主是恆哥自封的?”
陸猛把清幫令牌拍得梆梆作響,大義凜然的喝道:“張幫主親自傳位給恆哥,令牌也是他正式傳承,當時還有數十名清幫子弟見證,才過幾天就不認恆哥的幫主身份,你們是要、、造反嗎?”
聞言,想要衝上去的清幫子弟止不住後退,無論他們再怎麼不待見趙恆,陸猛說的話沒有水分,趙恆是正兒八經的合法上位者,對他動手確實是造反,各大堂主也是眉頭輕皺,這事確實棘手。
飛虎意氣風發:“聽到沒有?造反!造反!”
一名堂主冷冷瞪着趙恆,視死如歸喝道:“趙恆,就算你是合法的新幫主,但你處事不公縱容飛虎胡作非爲,殘殺數十名兄弟讓數千子弟寒心,你如此作爲怎能服衆?怎有資格坐幫主之位?”
另一名堂主也踏前一步,還補充出聲:“聽說幫主還有臨終要求,那就是新幫主必須拿下笑面虎的人頭,你接位以來卻什麼都不管,只讓飛虎幫你剷除異己,你是不是想要用屠刀威懾大家?”
“我告訴你,沒門!”
清幫子弟也喝叫起來:“不服!不服!”
趙恆輕輕一笑:“那你們如何服我呢?”
最先說話的堂主擡起頭道:“我們不刁難你,也不故意踢你出局,更不會糾纏往日恩怨,畢竟江湖何時不死人?只要你拿笑面虎人頭過來,再秉公處理飛虎胡作非爲一事,那我們就敬你三分!”
趙恆微微皺眉:“飛虎最近幹了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