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
江破浪從口袋拿出一小瓶烈酒,抿入一口暖暖身子耐着性子尋找,陡然間身子一震,在一處巨大傾斜岩石下面,他見到張雪一樣白的臉頰,冷風山雨中,滿是柔弦,江破浪認得出那正是三小姐。
江破浪心頭大跳,口乾舌燥,下意識要喊出三小姐,卻發現周媛媛的目光望得不是自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出現,她只是輕垂下頭去,對躺着的那人深深一吻,眸子飽含讓人柔和的深情。
江破浪身軀瞬間變得僵直,感覺到天崩地裂頭暈目眩,在他的意識中,三小姐已經是他的女人,是他江破浪的妻子,怎能跟別的男人深吻?順着方向望過去,見到岩石躺着一個人,渾身浴血。
赫然就是韓花棠。
“嗖!”
握緊了軍刀,江破浪沒有絲毫猶豫的跳出來,一刀刺了出去,寒光凜冽,山峰死寂,淒厲的利器剌風之聲響起,這段糾葛不休的感情,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在場的三人,已註定,要死一個!
山風清冷。
死亡!韓花棠和周媛媛私奔時就考慮過這個結果,逃亡之路性命更是如草芥輕賤,但見到韓花棠一次接一次的受傷,周媛媛幾乎眼睛都紅了,可見到周媛媛擋了一刀時,韓花棠的眼睛也紅了。
身負重傷的韓花棠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在江氏死忠的兩把軍刀中飛身過去,抱住了周媛媛還盪開了兩把刀,抖動沉重無比的長劍,硬是把殘存的江氏死忠挑翻,韓花棠腦海中只有一個信念:
不能讓懷中的女人受傷!
那一戰,韓花棠身中六刀,其中三刀頗爲嚴重,就是這種情況下,竟然讓他救出了人來還殺掉江氏死忠,爲兩人性命又贏取了一點時間,只是殺掉敵人來到這處山峰時,他才發現再無路可走。
最重要的是,韓花棠渾身上下無一不痛,傷勢嚴重難以想象,加上全身潮溼寒冷,他再也抗不住的暈了過去,只是心裡危機感又讓他迅速醒來,短短半個小時,他不知道昏了幾次,醒來幾次。
很多時候,他不知道是夢是醒,韓花棠只記得自己胡言亂語不少,卻完全不知自己說過什麼,待他最後一次醒來,卻感覺全身暖和不少,精神也爲之清醒兩分,餘光還掃到身邊岩石傳來火花。
他發現周媛媛點燃一個廢棄的鳥巢,鳥巢只有有一個牛奶箱子大,燃燒的熱量卻讓韓花棠從地獄到天堂,與此同時,他還聽到周媛媛禱告蒼天:“老天,如他能夠平安無事,我願爲他死去。”
周媛媛虔誠無比,雪一般的臉龐上帶着聖潔之意,韓花棠心中涌動一抹暖意,做了太多的夢,有苦寒有殺伐有曖昧有相思,卻從未有過此刻的這種溫情,在火焰熄滅之後,他就感覺溫香近前。
兩片柔脣冰冷中帶着愛意,碰到了他的清冷額頭,韓花棠睜開眼眸的一隙,就見到那如玉雪白的面頰,流露着一股不加掩飾的關懷,激戰一天一夜的韓花棠心中安寧,想要永遠沉寂在這股幸福。
“嗖!”
可是、、他又不能不清醒,因爲警覺讓他突然知道,有敵人來襲,軍刀裹着山風破空,氣勢如虹朝着兩人襲來,韓花棠猛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凝聚全身力氣就要站起來,擋在周媛媛的身前。
但身子一動剛剛擡起腦袋,韓花棠就感覺全身散架了一般,劇痛不可遏制的蔓延全身,他的思維他的意識已經橫在周媛媛面前,但他的身軀纔剛剛從岩石坐起,最重要的是,長劍不在他手邊。
韓花棠臉色劇變,焦急萬分。
這時,周媛媛已經轉過身去,厲聲喝道:“江破浪、、你要幹嗎?”三小姐的一顆心全神貫注的牽掛韓花棠,天地之間似乎沒有旁的能左右她的注意力,所以她不知道江破浪已怒火叢燒的趕到。
與此同時,她抓起韓花棠的長劍猛地一劈,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和準頭,只聽噹的一聲脆響,江破浪帶着怒火的一刀,竟然被周媛媛一把盪開,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就算舍卻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刀劍分離的雨水中,明亮着三人六眼中的思緒萬千,周媛媛的抵擋,讓江破浪更加憤怒,他低吼一聲,一句話都沒有說,腳步一錯,軍刀再度刺出,韓花棠臉色劇變,掙扎站起想要保護女人。
周媛媛身體其實也早已虛弱不堪,而且她根本就不會身手,所以刀到眼前卻躲閃不及,只來的及偏偏身子,軍刀一顫,已紮在她的肩頭,三小姐悶哼一聲,肩膀多了一個傷口,鮮血流淌出來。
“媛媛,對不起!”
見到三小姐迸射出來的鮮血,江破浪的瘋狂渙散大半,眸子恢復兩分理智:“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媛媛,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你跟我回去,我以後絕不碰其餘女人。”
三小姐忍着肩膀上的疼痛,看着江破浪輕輕搖頭:“江少,對不起,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們真的不適合,我和韓花棠私奔不是你跟周七娘的緣故,而是我根本就不愛你,何必硬要在一起?”
她幽幽開口:“我相信你也不是真心喜歡我,只是想要通過我搭上週氏這座大船,所以你我根本沒有什麼感情,我只請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就當這世上,再沒有了周媛媛這個人,好不好?”
江破浪臉色轉爲鐵青,一字一句的喝道:“三小姐,你鐵了心要和韓花棠一起,對不對?”他的溫柔已經如潮水一般褪去,在趙恆和南唸佛面前的謙卑也不復存在,眼裡開始涌現兇殘的氣息。
周媛媛嘴脣微咬:“沒錯!”
韓花棠也站上來:“生死不離!”
江破浪神情變得狠戾起來,眼裡迸射出一抹野獸光芒,吼道:“周媛媛,你是我的女人,卻跟着一個外人私奔,你覺得這樣打我臉,我會放過你們嗎?我告訴你們,誰給我羞辱,我十倍歸還!”
下一秒,他猛然對着兩人中間劈出一刀,在韓花棠下意識推開周媛媛艱難側開半個身子時,江破浪一腳踹在韓花棠的腹部傷口,砰一聲巨響,在鮮血迸射出來時,韓花棠也重重撞擊在岩石上。
韓花棠悶哼一聲,口鼻出血難於爬起。
此時,江破浪已經閃到周媛媛面前,一刀盪開她手中長劍,長劍噹一聲掉在韓花棠面前,但他卻沒有力氣撿起,接着江破浪捏住周媛媛脖子,獰笑着開口:“三小姐,咱們還沒洞房花燭夜!”
周媛媛臉上閃過驚慌:“你要幹什麼?你非禮我可知後果?”韓花棠似乎也感覺到江破浪要做畜生之事,咬破嘴脣煥發力氣去觸碰半米外長劍,江破浪看都沒看他,只是看着周媛媛冷笑:
“後果?”
江破浪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隨後把周媛媛摔倒在岩石上,他提着刀走到韓花棠面前道:“你老子已經說了,殺了韓花棠帶回你,他依然認了這婚事,如果你誓死不回,那我就殺掉你們兩個。”
“所以我非禮完你再殺掉,誰又知道我做過什麼?”
韓花棠擠出一句:“畜生!”
在周媛媛臉色劇變中,江破浪一刀刺在韓花棠肩膀,迸射出一股濃稠血水道:“不過我不喜歡對女人施暴,我比較喜歡女人主動伺候我,三小姐,我可以不殺你們,甚至可以讓你遠走高飛。”
“但是,我要你給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