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華對趙恆一向頗深成見!
他向來是一個喜歡講究資格講究輩分的人,可是趙恆天生叛逆無視權威,不僅一再挑釁他的尊嚴和地位,還把華國這個等級森嚴的體制敲出缺口,讓江中華再也享受不到昔日萬人敬奉的局面。
特別是東系倒臺江氏遭受清洗,江中華對趙恆的恨意更加深入骨髓,是趙恆這小子斷送了他和江破浪的未來,因此一見到趙恆就沒來由的憤怒,這次回來儘管再三告誡自己不要衝動大局爲重。
但相見之下還是涌動一股恨意,所幸多年沉澱壓住心中躁動,饒是如此,江中華也只是跟南唸佛交談,自始至終沒有跟趙恆說一句話,用冷暴力來表示對趙恆不滿,唯有這樣才能好受一點點。
在江中華的算盤中,現在儘量不得罪趙恆他們,等江破浪大婚完畢再慢慢出氣,可是他寄託無數希望的婚禮在臨門一腳出事,他相信視頻十有八九是真的,這點可以從周柒柒昨晚的捉姦判斷。
可是江中華此時不是惱怒江破浪和周七娘的無爲行徑,而是對拍攝視頻的傢伙充滿無盡憤怒,認爲幕後黑手毀掉了他的希望,江中華知道被人算計了一把,而且這人百分百是他最痛恨的趙恆。
所以,在全力扭轉局面之餘,他也把怒火傾瀉在趙恆身上,覺得後者如此不給面子,他也不懼撕破臉皮鬧翻,討回一個公道是小事,關鍵是要扭轉毀婚的局面,所以他直接讓趙恆拿趙定天發誓。
趙恆正如他所料不敢拿趙定天詛咒發誓,只是你不配三個字觸怒到江中華逆鱗,因此他按捺不住擡起柺杖向趙恆喝斥,誰知柺杖剛剛舉起還沒戳死趙恆,周柒柒卻橫檔出來,還一刀砍斷柺杖!
看着斷成兩截的柺杖,江中華微微恍惚:
“你什麼意思?”
在場賓客也都看着這驚人的一幕,本應該跟江中華站在同個陣營的周柒柒,卻因爲趙恆站在了對立面,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周柒柒不懼在無數目光下動刀,這就表明她維護趙恆的決心。
周柒柒把手中薄刀丟給一名周氏保鏢,坦然迎接上老人質問和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開口:“周柒柒跟趙恆早已定下娃娃親,他將來必是周柒柒的夫君,江老要給江破浪洗白,拿出證據來!”
她的聲音帶着一股子霸道,絲毫不懼怕江中華的權威:“沒有證據就指責趙恆所爲,這是誣陷他的清白和聲譽,趙恆可以忍,趙氏可以忍,但周柒柒不能忍,我絕不能允許我家男人背黑鍋。”
周柒柒那張精緻卻始終掛着淡淡笑意的俏臉,第一次流露出某種凜然不可侵犯地威嚴,細長雙目猛然凌厲,清亮的眼睛,綻放出來地是毫不遜色對方的鋒銳精光,一股強大氣勢從她身上溢出。
此時的周柒柒跟往日渾然不同。
江中華神情止不住一愣,隨後想起那場沸沸揚揚的娃娃親,想起女神之巔的巔峰一戰,但他依然怒不可遏吼道:“周柒柒,你是周老最寵之女,你竟然敢當衆斷我柺杖?周氏的家教哪去了?”
“而且趙恆什麼時候要娶你?”
江中華面對周柒柒行爲不得不憤怒,本來可以把火力引到趙恆身上避免江破浪身敗名裂,也可以讓江氏和周氏殘留兩分面子,可沒想到周柒柒不僅不顧忌周氏的聲譽,還直接轉到他的對立面。
周柒柒淡淡開口:“他未娶,我心卻嫁!”
接着她話鋒一轉道:“江老竟然要追問這視頻的真假,我今天就當着衆人的面揭露這件醜聞!江破浪跟周七娘的苟且絕非他人下藥,他們早些日子就滾到了牀上,昨晚更是被我差點捉姦在牀。”
周柒柒的目光,看着臉色慘白的江破浪,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周七娘:“雖然沒有當場捉個現行,但周七娘卻因驚慌連裙子都穿反了,她的內衣內褲都有江少指紋,最重要的是,他們意識清醒。”
全場賓客譁然,沒想到事情是真的!
江中華下意識喝道:“你”
周柒柒無視江中華的憤怒,保持着一抹如水平靜開口:“這件事說出來雖然會讓我們顏面掃地,但是周氏跟江氏的最大區別是,是周氏的錯了就會承認就會擔當,而不是潑髒水到別人身上。”
隨後,周柒柒徑直走到主席臺上,客客氣氣把神父請到一邊,對着全場賓客微微鞠躬道:“各位,今日本來是姐姐跟江破浪的大婚,如此曝出不堪入目的醜事,我在這裡向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觀禮賓客在京城享費用,全部由周氏承擔!”
周柒柒目光望向吹鬍子瞪眼的江中華他們,一字一句的補充:“同時,我尊重三姐的最後意見!我不願意!這門婚事就此告一段落,無論生老病死,貧窮或富有,周媛媛和江破浪都不會往來!”
江中華疾呼:“混賬東西,我給周老電話!”
周柒柒沒有理會老人的態度,也沒有看心情複雜的江破浪,手指輕輕一揮,領着數百名周氏成員徑直走出了大禮堂,留下暴跳如雷的江中華和一干不知所措的賓客,周七娘也被周氏就地拋棄。
不遠處,南唸佛正遞給趙恆一把瓜子,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容:“忽然發現,你這小妞還挺可愛的,爲了你竟然連江氏這盟友都不顧了,你究竟給她吃了什麼藥,讓她可以作出如此大犧牲?”
趙恆嘆息一聲:“天知道她的想法!”隨後他又補充上一句:“不過她這樣坦誠也有好處,那就是踩着江氏聲譽彌補周七娘的過錯,相信在場賓客都會覺得周氏光明磊落,能夠坦然面對家醜。”
周柒柒以進爲退玩得漂亮!
南唸佛點點頭,手指捏出一個瓜子:“沒錯!這周柒柒是一個人物,不僅霸氣十足維護了你的聲譽,讓周氏跟你之間的衝突有所緩和,還承認家醜給人一種光明形象,比老傢伙誣陷好多了。”
他還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江中華老了、、始終看不到事情本質,就算栽你身上又怎麼樣呢?江破浪跟三小姐依然不可能完成這一場婚禮,周氏怎會讓亂.倫過的江破浪再跟三小姐過日子呢?”
他分析着江中華顛倒是非的利弊:“撐死也就是挽回一點點聲譽,但換來的卻是你無盡報復,到時即使周氏不追究他們責任,你也不會讓他們爺孫離開華國,他也算是一個老江湖,糊塗至極!”
“他這也是狗急跳牆!”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南唸佛開口:“畢竟這婚事對他太重要,你自始至終都沒有驚訝,顯然一切事態都在你的掌控中,就連周柒柒捉姦也早已知道,看來這事跟你是離不開關係了。”
南唸佛笑而不語,這等於默認。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把一個瓜子丟入了嘴裡,隨後吐出兩片瓜殼,他也沒有再過多的追問,南唸佛不着痕跡毀掉這場婚禮,目的看似是讓江破浪永世不得翻身?但趙恆總感覺他好像心裡還有事。
此時,禮堂賓客和記者都先後退了出去,只留下江中華和江破浪等一干江氏成員,握着電話準備打給周老的江中華,見到趙恆和南唸佛準備離去,立刻丟掉柺杖走了上來,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趙恆,站住!”
他怒不可斥:“趕盡殺絕?你滿意了?”如非清楚今時不同往日,江中華絕對會掏槍把趙恆就地擊斃,饒是如此,他依然怒氣沖天:“趙恆,我跟你爺爺打個招呼,他保證你不會無端搗亂。”
“沒想到兩面三刀,你可毀掉我們一切。”
江破浪也揹負着雙手緩緩走了過來,經過初始的震驚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甚至還能擠出一抹笑容,讓趙恆不得不感慨他的強大心理,隨後就聽見江破浪皮笑肉不笑:“恆少,你這禮物不錯啊!”
趙恆淡淡開口:“最後一遍,此事跟我無關!”
“不是你還有誰?”
在江中華一副吃掉趙恆的時候,南唸佛踏前一步,右手一掃,把桌上杯子糕點全部掃落在地,隨後看着江中華一笑:“江老,這事跟趙恆無關,是我南唸佛做的,是我讓人在院子裝了探頭。”
南唸佛悠悠一笑,拍拍走過來的江破浪:“你不是一直喊我大哥嗎?雖然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但你今天大婚,做大哥的自然要送你一份禮物!”他還從口袋掏出一張記憶卡丟在江破浪身上:
“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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