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低估了我!”
南長壽把一個按鈕放進了口袋,他做事一向謹慎小心,爲了避免西不落救援不及的下場,他的口袋二十四小時放着報警器,只要輕輕一按,跟隨的保鏢就能知曉他有變故,還能判別他的位置。
所以在南長壽緩緩退後的時候,七名南系保鏢已經鎖定南長壽位置,擔心破門而入慢半拍傷害主子,因此他們先開出一槍迫退殺手,然後才齊齊衝入大殿保護老人,如今局勢算是扭轉了過來。
南長壽淡淡開口:“不投降,下場只有死!”儘管他清楚來殺自己的人多半視死如歸,十有八九也不可能投降,但想到對方猶豫,他還是盡着自己努力:“道出你的主謀,我給你一條生路!”
“嗖!”
就在南系保鏢槍聲漸熄等待對方迴應時,蓮臺刺眼的光芒猛然熄滅,整個大殿頃刻陷入了黑暗之中,南長壽和七名保鏢視線頓時模糊,一人連忙護着南長壽退後喊道:“南老,快退到外面!”
每個人心裡都嗅到一抹難於言語的危險,他們也都清楚白衣殺手必會趁着黑暗下手,所以在外面燈光還來不及清晰大殿環境時,兩名保鏢就拉着南長壽後撤,想要儘快離開這個兇險萬分之地。
期間,他們還摸出匕首戒備。
“嗯!”
在四名南系保鏢持槍掩護南長壽和同伴退後時,前面一人的咽喉忽然化作了一蓬血肉,向四處漫天飛濺,而此時,一記低沉而啞悶的響聲才緩緩來遲,捂着咽喉的保鏢瞪大眼睛卻看不到敵人。
他的身軀搖晃兩下就轟然倒地,死不瞑目看着不太清晰的佛像,驚人的變化讓全場氣氛陷入了一個短暫的凝滯,在轉瞬之間失去一名同伴之後,其餘三人的思維也進入了不到零點五秒的停頓。
“叮!”
三名保鏢變換隊形射出子彈,打得四周隱蔽處砰砰作響,只是並沒他們想象中的敵人跌飛,在槍聲停滯中,大殿上方忽然垂下一個人,一把長劍狠狠地刺入了中間保鏢的喉嚨,又是鮮血濺射。
其實,三人的餘光已捕捉到地板多了一個倒影,在這轉瞬之間反應過來的三人已經察覺到白衣殺手的方位,但依然來不及了,對方從上而下的速度勝過他們擡頭鎖定,何況漫天香灰傾瀉而下。
被攻擊的男人眼睜睜地看着尖銳劍鋒勢如破竹地劃開自己的皮膚,然後進入自己的喉嚨,穿透了氣管,食道之後方向,位置,力道無一不拿捏得無懈可擊的刀鋒幾乎將自己的頸椎紮了個對穿!
高舉格擋的匕首徒然垂下,生機渙散的男人搖晃倒地,粘稠的血漿在昏暗的大殿中絢爛如花,與此同時,長劍再度盪出了一道弧線,掠過微微眯眼的保鏢咽喉,傷口不深,卻足夠讓他們死去。
下一秒,他又一扯頭頂繩子蕩了出去。
兩名護着南長壽退到門邊的保鏢見狀擡起槍口,砰砰!槍聲不斷響起,子彈卻落了個空,從白衣殺手兩側擦了過去,而這時,白衣刺客已經拉近了距離,彈射到大殿木門擋住了南長壽的去路。
一劍藉着餘勢刺出。
一名南系保鏢臉色劇變,似乎沒想到刺客變態成這樣,當下一扯南長壽身軀橫檔過去,噹一聲脆響,長劍刺在保鏢的身上,微微一彎卻沒見血,轉念之間,另一名保鏢迅疾撲到白衣刺客面前。
怕近距離開槍傷到南長壽的保鏢揮舞匕首,像是猿猴一樣猛然滾到在地,刀光騰耀,殺氣驚人,刀尖指處卻是白衣刺客腹部,橫擋長劍的傢伙則幻起數道凌厲的刀芒,刺向白衣殺手的上三路。
白衣殺手揮動着長劍,涌出森森殺氣。
他連一刻停頓都沒有便迎了上去,因爲他也沒有時間糾纏,外面喧雜聲腳步聲越來越密集,想必很多香客和安保人員正往這邊趕過來,所以長劍一蕩,探出之處,十分瀟灑的挑中了對方武器。
正面保鏢立刻感覺到不妙,他刺出的刀不但沒有被彈出,相反對方長劍反而生出一股極爲怪異的拉力,讓他身不由已的向白衣刺客撲去,就如飛娥撲火般不由自主,在他大驚失色時已經太遲。
錯身而過,白衣刺客的刀順勢抹過他的咽喉,一股鮮血濺射出來,而與此同時,白衣刺客藉着長劍在他肩膀一壓,整個人又躍高半米,躲過地上襲擊過來的刀芒,隨後一腳踏在對方的腦袋上。
爲了躲避那從高處踏下的一腳,地上那人的身子不但四處滾動,而且匕首變幻了十多次方位,試圖在躲閃中攻擊,但最後還是被白衣殺手踏中,腦袋一震,七孔流血,藉着脖子又是一股清涼。
血,宛如箭般的從那人脖子噴出。
八名保鏢全部躺在大殿之中,一個個都沒了生機還死得不甘心,足夠強悍的他們還沒跟白衣殺手好好過招,就先後死去對方的長劍之下,而且對方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咽喉,讓護甲形同虛設。
所繫南長壽已經挪到另一邊的木板,見到保鏢相續橫死又見門口被堵住,他毫不猶豫的對着被槍口打爛的木板撞去,同時,閃出那報警器一按,衝至三米距離的白衣殺手臉色一變,長劍蕩起。
“噹噹噹!”
幽暗中響起無數脆響,四周不斷散落細如牛毛的毒針,白衣殺手還感覺到小腿微微一痛,顯然自己不小心中招了,沒有想到對方毒針範圍如此大的他,眼睛一眯,對着南長壽反掠十餘枚毒針。
“砰!”
南長壽身上被毒針刺中,儘管也有護甲抵擋,但還是有空白處中招,生死關頭劇痛無比的他爆發出力量,硬生生從七個彈孔的木板摔出去,整個人因爲疼痛翻出了五六米,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白衣刺客沒有絲毫停留,身子一挪也爆射出去,長劍在途中已經劃出凌厲劍花,直取數米之外的南長壽,全身劇痛的南長壽擡起頭看着對方,看着不斷放大的劍尖,臉上沒有絕望,只有落寞:
自己就這樣要死了!
這一刻,南長壽罕見的心灰意冷,他設想過自己的人生結局,那是無比風光蓋着國旗離去,十里長街全是擁護他的民衆,誰知卻是這種憋屈的結果,他忽然想要好好活着,懷念看得見的陽光。
人之將死,其心也柔!
“當!”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從側邊閃了出來,一把軍刀狠狠斬在白衣刺客的長劍,讓後者的殺着落了一個空,雙方齊齊後退,下一秒,六顆佛珠近距離向白衣殺手爆射,後者臉色一變退後。
“噹噹噹!”
空中再度脆響,六顆佛珠盡數被白衣殺手擊落,只是他跟南長壽的距離已經拉開,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前橫檔着一個年輕人,正一臉淡然的看着他,白衣刺客微微皺眉,南長壽卻喊出一聲:
“唸佛、、他是殺手!”
南唸佛看着對方,很平靜的開口:“拿下!活口!”隨着這一句指令發出,跟隨過來的十餘名南系精銳立刻揮刀圍攻,白衣刺客望了南唸佛一眼,又看看倒地的南長壽,拖着一條腿轉身入殿。
他已經清楚今天的任務不可能完成,先不說他一條腿中了毒針,就是一個南唸佛也讓他感覺棘手,何況南系支援正源源不斷趕赴,呆下去只會死路一條,唯有按照撤離方案退入大殿纔有生機。
“靠!這麼激烈?”
還沒等殺手完全進入無爲大殿,聽到動靜恰好趕赴過來的趙恆掃過現場一眼,訝然南長壽半死不活南唸佛殺氣凜然之餘,也把目光望向被南系追擊的白衣刺客,他見到對方背影瞬間身軀一震:
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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