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剛踏入恆門後院就嗅到一抹淡淡檀香氣息。
只是檀香氣息中還裹着一抹女人特有的香氣,趙恆不用詢問也知道是唐靜子在上香,穿過走廊推門走進去,果然見到盤起長髮的女人捏着一根火柴,眼睛清亮的點燃面前一炷香,優雅,明媚。
今時今日的唐靜子再也見不到昔日妝容和打扮,少了兩分亮麗精緻卻多了一抹出水芙蓉,素顏展示的女人生出前所未有的優雅氣質,就如她手中捏着的那根火柴,綻放着生命中最原始的色彩。
“你來了?”
唐靜子輕輕晃動潔白皓腕,火柴隨之熄滅化成一抹白煙,隨後向趙恆綻放一抹笑容:“好久不見你,想必事情繁多忙不過來,既然難得有時間過來,又何必特地跑這一踏呢?有那份心足夠。”
唐靜子說話雖然還是那份語調,但是言語卻多了幾分玄機,所幸趙恆還是能聽懂她的話,悠悠一笑回道:“事情再忙也是有時間的,至少不缺這點見你的空檔,而且我今日過來是有事情找你。”
“坐!”
唐靜子輕輕側手示意趙恆坐下,隨後輕車熟路的泡了一杯大麥茶,遞給趙恆時淡淡問道:“有事情找我?我現在只是苟活於世,還有什麼值得找的價值?如果是爲了二哥的事,我愛莫能助。”
唐靜子涌現出一抹苦澀笑容,滑嫩指尖摩擦着杯子的邊緣:“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二哥洗得腦,我前後勸告了他三次,他都是擺出我從沒看過的死志對抗,所以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上忙,抱歉。”
“不是唐老二的事!”
趙恆看着神情平靜卻散發悲涼氣息的女人,聲音帶着一股輕柔道:“唐老二的事已經解決了,等我這幾天處理完手尾就會放他出去,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不傷害他,那麼我就不會要他的命。”
唐靜子臉色劃過一絲欣喜,似乎沒有想到趙恆會放二哥,她也沒過多追問原因,只是長身而起向趙恆微微鞠躬,風情依然動人:“恆少,謝謝你,謝謝你對靜子的好,你是讓靜子溫暖的人!”
“只是,不知我還能幫你什麼?”
雖然唐老二的消息讓她生出一抹熾熱,心裡也悄悄起了波瀾,但唐靜子很快想起趙恆剛纔的話,恢復平靜向趙恆拋出一句,還帶着一股真誠補充:“如果靜子能夠幫忙,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看着唐靜子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想要知道,你當初在越境是不是遭遇了生死劫,所幸被一個人所救?隨後還在他的建議下決定整容復仇?你的所有計劃都是他的安排?”
“你、、你怎麼知道?”
唐靜子聞言身軀一震,捧着的茶水下意識傾斜,燙得她差點摔碎杯子,在扯過紙巾擦拭時訝然看着趙恆,隨後又果斷搖搖頭:“我不能告訴你,我發過誓的,如果泄露他出來世代爲娼爲奴。”
她呼出一口長氣,帶着一抹歉意補充:“所以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見我的時候一直戴着面具,這也是我唯一能說的了,其餘細節真不能說了,恆少,還請你原諒。”
她再度生出疑惑:“你怎麼知道?”
雖然唐靜子出於誓言沒有告知細節,但早就知道事情始末的趙恆並不是要知道情況,他只是來證實唐靜子背後是否有人,以此來推斷華英雄所言真假,從唐靜子的反應來看,華英雄沒有撒謊。
趙恆給她倒上半杯水,示意她喝下緩解情緒,隨後認真的告知她:“那個人是華英雄,也就是前任總理,他當初在越境無意中救了你,然後就唆使你整容復仇,讓東太白和東夏書得到懲罰。”
“華英雄?”
聽到趙恆這幾句話,唐靜子聞言身軀一震,似乎沒想到那個面具人會是窩囊的總理,在得到趙恆的確認後,她嘆息一聲:“想不到是他,趙恆,你竟然能知道這事,想必華英雄落入你手裡。”
唐靜子誠懇的表達着心聲:“雖然他的計劃等於毀掉我一生,但那是我心甘情願的,相比我遭受的恥辱和痛苦,我更痛快東系父子的下場,趙恆,如果可以,還請善待他,我不恨他,真的!”
她還帶着一抹歉意,握着茶杯低聲開口:“我知道總是要求你有點過分,而且你幫我太多了,我多少應該回報你或彌補你,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但我還是想再求你一次,善待那個老人吧。”
“放心,我有分寸!”
趙恆伸手一握唐靜子的手,連滾燙茶杯一起握住,任由熱水在兩人手指間流淌:“靜子,其實你的人生完全可以重來,你爲什麼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說實話,我不喜歡你散發的悲涼氣息。”
唐靜子手背滾燙如火,趙恆灼熱直抵她的心靈:“趙恆,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知道你願意娶我,可是我過不了自己心頭的坎,之所以還沒死是多少有些不甘,不甘什麼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明天去前線!”
趙恆鬆開唐靜子的手和茶杯,摸着她臉上珍珠般滑落的淚珠:“你明天就去前線,去戰破軍的身邊,哪裡最痛苦就從哪裡掙扎,掙扎起來了,你就能從頭開始,掙扎不起來,你就死在前線。”
趙恆語氣顯得殺伐果斷:“這兩種結果都比你現在要好!我待會就給東方將軍,安排你去前線的事,趙恆向來無恥,今天不妨再無恥一次,如果你不去前線見戰破軍,我就親自斃掉唐老二。”
趙恆不想唐靜子活得渾渾噩噩,更不想她一輩子都如此痛苦,於是決定把她丟去前線洗禮,正如他所說的,哪一種結果都比現在要強,唐靜子淚如雨下帶着訝然看着趙恆,最終艱難的點點頭。
她清楚趙恆真敢斃掉二哥。
與此同時,京城機場正緩緩下降一架灣流飛機,流線型機身在金黃陽光龐大耀眼,讓機場工作人員微微側目,三分鐘後,這架國際航班落在有古老歷史的帝都地面,機艙打開鑽出數十名男女。
這些友邦人士除了衣光鮮豔之外,還一個個流露出說不出的傲氣,隨後,艙內又走出三男兩女,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剃着平頭戴着金框眼鏡,被陽光晃盪一下眼睛後,他立刻摘下眼鏡揉揉腦袋。
“京城、、、不過如此!”
年輕男子一米八的樣子,牛高馬大全身流淌一股野性,嘴角總是掛着年少輕狂應有的笑容,但他不笑的時候,除了更加彰顯桀驁不馴之外,還有一抹說不出的陰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主。
聽到他的話,身邊一名豐滿丰韻的金髮女郎踏前一步,臉上揚起一抹媚笑附和:“蘇利文少爺所言甚是,華國也就會搞人海戰術和極端經濟,其實基礎設施和民生相當差,比不上多倫多、、”
“將就着呆幾天吧。”
年輕男子對着遠處撇撇嘴走下梯子,身軀在陽光襯托下顯得意氣風發,冷冷一哼:“反正來京城也就兩件事,喝一頓喜酒談一次判,都沒有什麼難度的事情,也不知道老頭子爲什麼要我來。”
還沒等金髮女郎迴應,便有四個西裝打扮相貌精幹的漢子面露喜色,帶着一股寒氣大步流星的迎了上來,臉上還涌起一抹恭敬:“蘇利文少爺下午好!我們是江少的人,他讓我們來接你們!”
年輕男子眉頭輕輕一皺:“他怎麼不來?”
他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勢,似乎覺得飛來京城喝江破浪喜酒是給他天大面子,結果後者卻不親自來迎接,這豈不是顯得他很不重要,他把金框眼鏡戴了回去,冷哼一聲:“他很忙嗎?”
西裝漢子聽到他的一絲不滿,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反駁,畢竟人家是地獄天使的少主,這次前來京城給江破浪慶賀,當下只是保持着笑容迴應:“江少被周老叫去視頻通話,所以讓我們過來。”
“他很快會趕過來的!”
“周老?”
年輕男子聽到這兩個字瞬間消去兩分不滿,隨後雙手鍤在口袋走向前方車隊,行進途中,他還不忘記向西裝男子發出指令:“對了,我來京城除了喝喜酒外,還要跟趙恆談判,替我安排一下。”
“趙恆?”
西裝男子頓時傻眼,這哪是他們能約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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