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針罩向了西不落!
相隔一定距離的西勝佛雖然提前發出了示警,但是他卻無法及時趕到西不落面前破掉殺招,從對方陰戾的神情和殺人的手法就可以判斷,這絕對是三枚見血封喉的毒針,當下神情止不住滯住。
西太保和西系保鏢儘管聽到西勝佛喊叫,他們也都距離西不落不遠,可是毒針的細小以及突如其來,還是讓他們無法在瞬間作出反應,在西太保挪移腳步的時候,三枚毒針已釘入西不落胸膛。
西系子侄見狀幾乎僵直身體,不少女眷更是伸手掩住了嘴巴,差點驚呼出來,眼裡都流露震驚流露痛苦,西不落是他們依靠的大樹,是此生的衣食父母,如果遭遇不測的話,以後日子怎麼過呢?
“撲撲撲!”
毒針悄無聲息刺入了老人的衣服裡面,但是西不落並沒有發出殺手想要的慘叫,老人只是停止了前行的腳步,理都沒理身上的三枚毒針,他把目光落在一臉愕然的喇嘛臉上:“你想要殺我?”
西不落猛然開闔的雙目精芒倏漲凜然生威,但更加駭人的是,隨着他枯瘦手指一點,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寒霎間溢滿了整個墓地,空中的溫度一下降低了許多,西不落寬大的身軀有如魔神降世。
紅衣喇嘛下意識後退一步,臉上愕然還夾帶着驚訝,這時,西太保已經橫檔在西不落面前,右手一轉閃出一把薄刀,紅衣喇嘛還沒有來得及躲避,就被西太保一刀刺進了心臟,鮮血瞬間濺射。
“啊——”
紅衣喇嘛慘叫一聲,捂着傷口一頭栽倒在地,抽動兩下就沒有了聲音,西太保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水,厲聲吼道:“對西老無禮者死!給我圍起他們!一個一個查,誰的號角有問題,殺無赦!”
西系保鏢從墓園兩邊如臨大敵的壓了過來,不給敵對分子半個缺口,在百餘名喇嘛受驚退後卻被保鏢圍住時,西勝佛已經站到了西不落的身邊,捏出三枚毒針喊出一句:“西老,你沒事吧?”
他並沒有對毒針流露出太多的驚慌,因爲他清楚西不落身上有一件軟甲,刀槍不入,三枚毒針射入胸膛完全就是點綴,不過西勝佛背後還是涼颼颼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祭祀會有變故。
這殺手殺西老幹什麼啊?
在西不落微微搖頭表示不要緊時,西太保正把目光落在活佛和喇嘛身上,似乎要揪出其餘殺手,殺氣忽然濃厚,西太保的眼睛微微挑起,見到兩名喇嘛握着號角緩緩向前,不由大喝一聲示警:
“小心!”
話音剛剛落下,兩個身穿紅色僧衣的喇嘛已經閃進西系保鏢中間,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號角就閃動着奪命的光芒刺進側邊他們胸膛,在鮮血濺出的時候,又反手割斷臨近兩個保鏢的咽喉。
他們的號角不知什麼時候凸出一片玻璃,尖銳鋒利,談不上削鐵如泥,但劃破咽喉奪人性命綽綽有餘,下一秒,兩人又擡起號角向西不落射出毒針,這次沒有再射向胸膛,而是直取五官咽喉。
“叮!”
西勝佛左手輕輕揮動,頃刻把數枚毒針全掃落在地,把西不落的危機化解乾淨,看着倒下的四名保鏢,又看看向西不落壓來的殺手,西勝佛臉上涌現一抹欣賞和凝重,欣賞是這批殺手的狡猾。
這批紅衣喇嘛全都被保鏢檢查過,身上除了法器之外沒有多餘東西,誰知號角卻改造成了他們發難的武器,這個出其不意讓西系保鏢吃了大虧,至於凝重神情是西勝佛沒想到殺手一波又一波。
而且殺手動作都行雲流水,拿捏到位,毫無疑問這些都是久經戰場的主,所以西勝佛在貼身保護着西不落時也迅速撥打電話,無論西系保鏢能否化解今日危機,西勝佛都必須召集支援做後手。
只是,電話打不通!西勝佛臉色劇變!
西不落的目光始終都關注着四周,夕陽將隱,冷風卻帶着令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意,這種蕭殺就像是猛虎埋伏等待獵物經過的氣息,老人心裡清楚,今天勢必又要灑下不少鮮血才能恢復平靜。
鮮血刺激了衆人的眼球,也讓西太保一展身軀爆射出去,他頃刻拉近自己跟兩名殺手距離,迎着他們向前踏出幾步,手裡薄刀華麗的閃過沒入,兩個人的咽喉上忽然間都已多了一道鮮血切口。
“把這些喇嘛全殺了!”
兩名殺手悶哼着倒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西勝佛厲喝一聲,隨着一聲銳響,他左手也閃出一把薄刀,森寒的刀光猛然溢出,映得西勝佛須皆碧那張老年人皺紋縱橫的容顏此刻佈滿凌厲殺意。
西系保鏢已經把百餘名喇嘛團團圍住,右手早已經拔出腰中的冰冷槍械,西系子侄也都把喇嘛和西勝佛相隔開來,打不出電話知道事態嚴重的西勝佛,毫不猶豫的發出格殺令:“殺掉他們。”
西太保神情微微一滯,下意識望向西不落,後者在西勝佛護送中緩緩後退,顯然是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與此同時,西不落向西太保作出最終指示:“按照西勝佛的話,把這些喇嘛全殺了。”
兩百名西系保鏢提着槍向喇嘛壓了過去。
“殺!”
一直沉默的活佛眼睛忽地射出精光,嘴脣張啓吐出一個字,百餘名喇嘛瞬間一轉號角,蓬!號角發出悶響,毒針如蝗蟲般的散發出去,從這聲音可以知道,他們的密切配合遠遠超出常人想象。
“嗖嗖!”
這批西系保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紅衣喇嘛又錯失了突然發難的最佳時機,在號角吹起的同時,西系保鏢就地滾出躲避,身手敏捷讓他們很輕易的避開了毒針,與此同時還擡起槍械冷漠反擊。
“砰砰砰!”
硝煙升騰,槍聲震撼着大地,二十多名紅衣喇嘛連趴下都來不及,便個個眉心處綻放血光,仰天倒地,一名喇嘛顯然知道難於存活,於是握着號角向旁邊的西太保衝去,嘴裡嗷嗷直叫相當暴戾。
西太保神情冷冽,握緊手中染血的薄刀,整個人的身體猛地竄了出去,一聲大喝,腰部旋轉發力砍出狠狠一刀,兩人的刀重重相碰,喇嘛的號角從和西太保的薄刀接觸的點上斷成了兩截飛出去。
這是紅衣喇嘛無法接受的事實,他顯得有些愣然,就在這一剎那,西太保偏轉刀鋒,一刀劈在他的脖子上,腦袋瞬間搬家,血流更是如柱!身首異處的傢伙搖晃兩下身子,隨後在風中轟然倒地!
而他的腦袋在草地滾出十餘米!
下一秒,西太保腳尖一挑,地上一把號角於划着弧線飛出,射中一名要逃走的敵人後腦,鮮血四處迸射,那人連喊叫都來不及就倒在地上死去,隨後西太保一振手中薄刀:“禿驢,拿命來!”
“殺!”
那吼聲就像是遠古兇獸的咆哮。
西太保無視四周的槍聲也無視前面喇嘛,感覺被人欺騙的他握着染血的薄刀,以血管裡流淌着殺意的強悍向十米遠的活佛撲了過去,這完全是一個人的衝鋒,但那股兇猛勢頭給人獅虎撲羊羣。
有幾名阻路的紅衣喇嘛來不及退後,便發現自己的身軀濺出鮮血,西系保鏢顯然知道西太保惱怒自己放入了殺手,深深自責之餘就想要彌補,所以纔不管不顧的衝向活佛,想要跟後者血債血償。
他們下意識偏轉槍口,把西太保身邊喇嘛盡數誅殺,此時,活佛也已經從架子上站了起來,手裡拿着一根木棍鑄造的禪杖,他的衣服被勁風所吹亂草般捲起,殺氣也隨之高漲,迎向了西太保。
“殺!”
雖然活佛展現出一股讓人驚懼的態勢,但西太保還是選擇了毫不閃避的迎戰,但他也只揮砍了一刀,因爲在情急之下他忘記了捅來的禪杖是木頭的,一刀劈出,咔嚓聲響起,禪杖被削斷一截。
薄刀隨着半截禪杖斷掉落空,西太保重心也生出不穩,活佛保持着前衝的犀利態勢,撲!隨後西太保便被削尖的禪杖捅入身軀,一大股鮮血濺射出來,巨大沖力使兩人的臉都幾乎貼在了一起。
西太保眼睛都幾乎要瞪裂,填滿了無盡震驚。
“砰!”
活佛一掌把西太保拍飛出去,後者摔倒在地動也不動,西系保鏢的槍聲瞬間沉寂下來,眼裡呈現恐懼和震驚,他們看見西太保的鮮血像是泉水般流淌,退後的西勝佛也身軀一震,眼神難於置信:
西太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