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燈光慘白,帶着一股子寒意。
抱着雙肩在後門等待的金如姬跺跺雙腳,隨後向身邊一名親信詢問現在時間,離老夫人所說的十五分鐘偏差了半小時,至今還沒有見到手拿報紙的白衣女子,她眉頭輕輕皺起:莫不是出事了?
如果沒有出事,神秘貴賓應該早就到了啊,再怎麼大牌也不該展示給老夫人,可是金如姬又想不通她會遭遇不測,她尋思是打電話回去如畫山莊向老太太彙報,還是咬着牙忍受寒冷再等片刻?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一陣輪胎碾壓地板的聲音,金如姬眯起眼睛躍過龐雜人羣向來路望過去,正見一輛黑色車子悄然向醫院後門駛來,她直覺告知這十有八九是神秘貴賓於是停止撥打電話。
“嘎!”
隨着一記剎車聲在風中響起,金如姬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兩分,隨後就見車門打開鑽出一個口罩女子,白衣,手裡拿着報紙,她站在地上生出一抹警惕,似乎對金如姬他們的出現很是訝然。
車裡還有口罩女子的兩名同伴,見到有人堵住門口也迅速閃出橫檔前面,右手還下意識去摸腰中的槍械,眼裡也跳躍着一抹寒芒,他們本是執行秘密任務而來,見到被人擋住難免會生出警惕。
金如姬不詫異對方的戒備,馬上揚起一抹笑容開口:“我是如畫山莊的人,也是老夫人的親信,擔心你找不到路或出意外,所以就從樓上下來接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跟老夫通電話。”
“我叫金如姬!”
她自報着家門讓口罩女子放心,後者顯然也知道她這號人物的存在,摸出手機調出照片查看一會就點點頭,臉上隨之散去了兩分警惕,還讓兩名跟隨的同伴收回槍械:“金管家,前面帶路。”
這幾個字在安靜的夜裡清晰涌入金如姬耳朵,她看得出對方不太想交談似乎怕泄露什麼,儘管心裡多少有些不悅,但金如姬也知道奴才本份是少問多做,於是輕輕一側手笑道:“請跟我來!”
她感覺自己聲音在安靜夜裡前所未有清晰,還被清冷的夜風送出去很遠,只是走出兩步她又瞬間停滯腳步,安靜?金如姬像是被電流衝擊過一樣,她下意識望向後門兩旁,整條街確實安靜了。
原本的燒烤、麻辣燙、烤地瓜吆喝聲已經不見,小攤小販像是同時停止了叫喊和生意,用銳利的目光盯着口罩女子他們,窩在角落的流浪漢和乞丐也不知什麼時候站起,破破爛爛卻精神抖擻。
咦?這些人,不對勁!
金如姬的心忽然騰昇起了一股迫人寒意,那是一種在危險來臨之時,她用鮮血磨練出來的敏銳嗅覺和近乎本能的身體感知,她再次凝聚目光掃向那些神情各異的窮鬼,像是要把他們徹底看穿!
這些窮鬼衣着雖然老土難於上檔次,但一個個都是強壯男子還流淌着濃郁殺氣,看見口罩女子三人向醫院後門走來,他們便從三個方向緩緩包圍上來,還有在暗影中,不斷涌現出兇狠眸光……
“快!快進醫院……”
雖然腦海中思慮千轉,其實也只是一瞬間判斷,警覺到危險的金如姬揚聲大喝,一個鍵步衝上,破天荒的拔出一把薄刀,同時,另一隻手已抓住了口罩女子的胳膊,速如電閃般向後面扔出去。
口罩女子不明所以跌出,隨後翻身而跪!
也就在這瞬間,那些窮鬼突然暴起,個個目射兇光,隨着數聲機括的脆響,數波寒芒帶着異嘯破空飛射過來,轉眼間便到眼前,銀針,數不清的銀針從四面八方向醫院門口鋪天蓋地籠罩過去。
金如姬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除了銀針,她還震驚對方在醫院對付他們,此時,在兩邊慘白燈光的照射下,那些如光影般飛掠而來的銀針,個個都泛着淡藍的色澤,顯然,這些銀針都淬有毒藥。
雖然有金如姬的出聲提醒,口罩女子也被她扔了出去,但在金如姬身後的兩名同伴以及口罩女子的三名跟隨,在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已被射中,發出刺耳驚心的慘叫,四人如刺蝟一般血濺當場!
“噹噹噹!”
金如姬身手也算是了得,在扯飛口罩女子的時候也揮舞薄刀,形成圓圈盡數擋掉飛射來的銀針,只聽噹噹聲響,無數銀針盡數掉落在地,地板像是忽然生出了雜草一般,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在金如姬手臂微微痠痛下意識後退時,她忽然感覺小腿一痛一麻,隨後就變得有些沉重,在這個空擋,稍微遲緩的肩膀也是一痛,擋擊速度隨之變得緩慢起來,她清晰見到胳膊多了幾枚銀針。
對方連她都要殺!
金如姬眼裡止不住迸射出怒火,只是還沒來得及發飆就開始感覺力不從心,她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憤怒,喝叫一聲向壓來的殺手撲上去,既然難於從這些蝗蟲般殺手逃脫,她怎麼也要拉個墊背。
“殺!”
金如姬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面容扭曲,心中的憤怒如火山爆發,隨後對着衝來的兩名殺手揮出一刀,光芒四射璀璨無比,撲!她一刀砍中左側殺手的腦袋,一股鮮血迸射出來昭示得手。
左側殺手生機熄滅搖晃身軀要倒下,只是金如姬卻沒有力氣把刀抽出來,也就是這一滯的空隙,烤地瓜裝扮的殺手已經掠出一刀,刀鋒直接掠在金如姬的左臂上,撲!同樣一股鮮血迸射出來。
“啊——”
左臂騰空而起,鮮血如柱驚人。
金如姬還發出一記慘叫,她的左臂被砍掉了,濃稠的鮮血禮花般的向四周噴濺,金如姬憤怒和絕望的看着自己掉落手臂,那份悽然連疼痛都壓了過去,伺候老太太數十年何曾遭受過這等失敗?
“撲撲撲!”
就在這時,口罩女子已經竄到她的身邊,一手把金如姬扯到後面塞入藥丸,一手對着涌來的殺手撒出粉末,隨後,口罩女子就如猛虎出閘衝入了殺手羣中,她閃出薄刀左劈右砍,如閃電縱橫。
衝來的十多名殺手遭受粉末噴灑身軀一震,五官頃刻變得腐爛疼痛起來,戰鬥力頃刻下降爲零,隨後一個個在口罩女子刀下發出慘叫,旋轉着倒下,血腥氣息瞬間瀰漫開來,讓夜空變得壓抑。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從那些僞裝成攤販的殺手最初的暴起傷人,到此刻慘呼四起,死傷遍地,也不過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由此可見敵人的部署是何等嚴密,目標是如何明確。
一名殺手從口罩女子右側劈來!
在金如姬的訝然目光中,口罩女子左手一揮,一個小壁虎射入殺手的臉上,後者瞬間慘叫一聲,衝來身軀不僅停滯還向後一番,丟掉兵器捂着臉面慘叫不已,三秒不到,他就氣孔流血的死去。
下一秒,口罩女子還用左手拍在一名呆愣殺手的臉上,後者瞬間多出五道鮮血淋漓的痕跡,在他發出淒厲慘叫時,鮮血頃刻變得漆黑如墨,而殺手強忍疼痛向她衝來,手中匕首卻在中途落下。
他直挺挺倒在地上。
“嗖嗖嗖!”
就在這時,又有四名流浪漢打扮的殺手射出百餘枚銀針,銀針鋪天蓋地向口罩女子射去,這原本是他們撤離時候留着備用的,但此刻目標活着還橫死諸多兄弟,他們就顧不得留後手來活命了。
在深知銀針厲害的金如姬神情大變時,口罩女子卻只是一扯身上衣服,渾圓揮動中全部銀針盡數消失,下一秒,她右手一擡,手腕射出四條毒蛇撲入殺手胸膛,慘叫隨之響起,四人翻身而倒。
口罩女子不僅士氣如虹還手段狠辣,半分鐘不到就殺了十多人,殘餘殺手雖然悍不畏死,可是見到她左手捏起一把粉末時,腳步還是下意識停止,眼裡流淌憤怒和警惕,還有絕不屈服的桀驁。
他們用毒針傷人,對方用毒粉殺人,誰的手段更爲高明清晰可見,他們已經高估了口罩女子的能耐還突然集體爆起射出銀針,卻沒有想到依然還是橫死不少人,甚至他們接下來也會躺在這裡。
“殺!”
殺手,殺手是什麼?殺手就是明知必死也要衝鋒!十多名殺手握緊刀劍準備來個集團衝鋒,就是全部死掉也要殺掉這名口罩女子,否則待會金如姬的跟隨從樓上下來,他們徹底沒有擊殺機會。
口罩女子微露譏嘲,刀鋒一轉,殺氣流淌,她絲毫不在乎對方視死如歸的精神,也不在乎對方人多勢衆,在她的毒物面前就全部是渣,地上十多名屍體就是最好證明,何況金如姬的支援將到。
她依稀能夠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
就在這時,忽聽一記悅耳聲響起,一道炫目的劍光從醫院上空飛掠而來,氣勢有如驚虹,口罩女子臉色一變盪出一刀,刀劍在半空相交,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彷彿兩件兵刃粘在一起似的。
無法分開,無法撤離。
跟着一個黑衣身影順勢而下,一隻白玉似的手掌輕輕巧巧的擊在口罩女子胸膛上,那一掌雖然看上去很輕很柔,但口罩女子的豐滿胸膛隨着那一掌按落,骨胳更發出“噼噼啪啪”的密集爆響。
鮮血如溪流一樣,從口罩女子的口鼻流出。
“朱雀、、、你該死了!”
黑衣女子反手一劍,頃刻洞穿口罩女子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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