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幽不準聖父殺出去冒險不准他出去講道理,李清幽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扯着聖父從她知道的防空地道逃命,李清幽當時對宋青官連愧疚都沒有,腦海中只有一個信念,絕不能讓聖父出事。
至於宋青官知道什麼、、、那已經無所謂!
月黑風高還帶着淡淡海水氣息,在李清幽拉着聖父在鑽出防空洞在唯一山路前行時,她發現身邊男人已經散去剛纔的揪心,臉上涌現超乎常人的冷靜和深邃,似乎不再介懷整個聖天教的毀滅。
在李清幽暗嘆聖父就是聖父,控制情緒堪比自家老爺子時,聖父的目光凌厲掃視着四周,腳步敏捷跳躍着石頭樹木,展示出李清幽從來沒有看過的靈活,隨後就反拖李清幽的手向平坦地走去。
他似乎來過這座後山很多次,這點可以從他只憑微弱手機燈光認路就可判斷,隨後李清幽還聽到聖父低聲叮囑:“清幽,從這片山林下去會到一處雜亂海邊,那裡我藏着一艘快艇可以跑路。”
聖父帶着一抹尖細的聲音響起:“如果待會有追兵追殺過來咬住我們,我會留下來斷後擋住他們追擊,而你務必要趁着這機會逃走,整個聖天教可以毀滅,但你不可以!你一定要活着離開。”
李清幽感動無比,隨後堅定回道:“生死與共!”
“嗖!”
就在聖父拉着李清幽竄出十餘米剛剛抵達一處還算平坦地時,一記利器破空聲猛地從背後傳來,在李清幽還沒有發覺端倪時,聖父眼睛已經瞬間沉寂了下來,他的本能清晰昭示,有敵人來襲。
一盞電筒飛射刺在地上,周圍亮起些許光芒。
軍刀破空,如白龍穿雲,渾身是血的宋青官大喝一聲,軍刀直接刺向右邊聖父,可是刀到途中的時候,聖父腳步踉蹌一下,頃刻把牽着的李清幽扯到自己身後,讓宋青官臉色劇變硬生生收刀。
李清幽被他一扯就轉到後面,恰好見到握着染血軍刀的宋青官,她先是微微一怔嘴角牽動,沒有想到宋青官親自追過來,而且追到了他們面前,隨後臉色劇變厲喝一聲:“青官,你瘋了嗎?”
宋青官看着兩人緊牽的手,精神一陣恍惚,難以置信卻不能不信,他臉如死灰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看着緊緊牽在一起的雙手,天地間似乎沒有什麼能左右他的注意,而且他的心徹底痛起來。
“爲什麼——”
宋青官的呆滯讓李清幽微微愧疚,只是還沒有等她說什麼,聖父就踢起一支枯掉的樹幹,二話不說就是橫檔千軍,呼!原本可以輕鬆躲掉的宋青官動也沒動,砰!宋青官嘴角噴血跌飛了出去。
砰!又是一記砸斷草木的脆響,宋青官摔倒在地上悶哼了一聲,隨後又咬着嘴脣搖晃站起來,他吐出一口鮮血沒有太多反應甚至連疼痛似乎都沒有感覺,他只是看着橫檔在聖父面前的李清幽。
李清幽張開雙手保護着聖父,隨後咬着嘴脣向宋青官喊道:“青官,要冷靜!你要冷靜!你今晚已經殺了很多人,你不能再殺人了,聖天教招惹湯清衣是不對,但你們也不能這樣趕盡殺絕。”
“聖父更是無辜的,你不能殺他!”
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想着給宋青官一個解釋一個交待,李清幽只想保護能直擊心靈深處的聖父:“聖父只是想要湯小姐入教而已,他所做一切都是爲她好,雖然手段過激,但出發點是好的!”
偉大科學家牛頓都要把自己獻給上帝,李清幽難免也被聖父洗腦:“難道就因爲聖天教對湯小姐做了一些情有可原的事,你們就要把他們全部殺掉嗎?要知道,那可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
李清幽流露出一抹氣憤:“不管聖天教做過什麼,他們終究沒有殺人沒傷害湯小姐,就算聖天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完全可以讓警方介入,而不是暴力屠戮他們,更不能連聖父都傷害。”
“你們不能這樣霸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宋青官吐出一口血水看着李清幽,他死死盯着這個讓他動心的女人,任何一個男子,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竟然跟另外一個男人鬼混上牀,還拼着性命保護後者安全,這都是難以容忍的事。
最最讓他難受的是,李清幽顛倒是非的辯護,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被對方徹底征服,哪會這樣毫無理智的說話?黑棺紅屍紅漆以及威脅家人,這些在李清幽看來只是過激手段,還是爲湯清衣好。
宋青官不想聽任何解釋,可他又覺的需要解釋!李清幽呼出一口長氣,神情恢復了一絲冷靜:“青官,我有很多理由,但我只想說,你不能傷害他!”她簡單明瞭說完,可心中卻是絲絲的痛。
一切解釋對宋青官來說都是蒼白的,可是連敷衍和愧疚都沒有,這該有多麼不在乎自己啊,宋青官臉上涌現一抹悲憤,低聲喝道:“就這樣?你就要嫁給了我,可你卻跟另外一個男子廝混?”
“你對得起我嗎?”
看着提刀上前的宋青官,李清幽冷靜喝道:“你要做什麼?”她咬着嘴脣從褲子背後摸出一個物體,在陰寒冷光中,清晰可見一支象牙消音手槍,她手指放在扳機:“無論如何你不能動他!”
宋青官笑容無比悽然:“李清幽,還記得你在美國說的話嗎?你說你會做一個好妻子,你說你會做一個好女人,相夫教子從一而終,或許立不起徽州的貞節牌坊,但忠誠絕對能經得起考驗。”
“你忘記了嗎?”
在李清幽眼裡劃過一抹愧疚之餘,宋青官踏前一步:“我當時還問過你有沒有心上人,如果你有心上人的話,我會立刻放手會衷心祝福你,你回答我這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兩個未來。”
他無視在抖動的槍口:“在你堅定咱們有未來的時候,我當時也發誓要好好對你,不管你以前有沒有男人也不管你生活是否紙醉金迷!”宋青官拍拍自己的胸膛:“我都會用自己真心對你!”
“你現在所爲對得起我?”
宋青官悽然一笑:“你還拿槍對着我?”
李清幽眼裡微微潮溼,象牙槍卻沒放下,她咬着嘴脣堅定搖頭:“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依然不想辯解什麼,你可以殺我,但我絕不允許你傷害聖父!”隨後她偏頭喝道:“聖父,快走!”
執迷不悟!
宋青官看着一言不發卻嘴角牽起冷笑的聖父,眼裡猛地迸射出一抹光芒:“我不會因爲你動他,也可以不在乎他剛纔的襲擊,但是他對湯小姐做的事決不可姑息,我要替嫂子討回一個公道!”
下一秒,宋青官爆射過去,扯開李清幽刺出一刀,聖父身子一晃向側挪開,不引人注意躲開鋒利刀尖,隱入暗中的李清幽臉色劇變,槍口猛地一舉,手有些抖心也有些抖,指尖猛地扣動扳機。
“住手!住手!”
“撲!”
只是抱着圍魏救趙的念頭,李清幽只想救手無縛雞之力的聖父,她不想傷了宋青官,她以爲宋青官不會傷害聖父她以爲宋青官會躲,可宋青官沒有躲,子彈打在宋青官肩頭,濺射出一股鮮血。
宋青官哼都不哼一聲,他穩住自己追擊聖父的身軀,手指在傷口一抹,鮮血溫熱,宋青官捏着鮮血緩緩的迴轉身,看着那張熟悉卻陌生的俏臉,冷冷開口:“你爲了姦夫,就要殺了我親夫?”
李清幽的俏臉已比天上的雲還白,身軀飄飄蕩蕩站立不穩有如飛舞的柳絮,她的笑容如山雨壓來的苦愁,如暴雨前夕的沉悶,她悽然一笑:“你要殺他,我就殺你,宋青官,你不要偪我、、”
“殺我兄弟,你擔得起後果嗎?”
一個聲音低沉傳來:“李家擔得起後果嗎?”
周圍瞬間亮起了四盞慘白的燈光,把眼前三十多平方草地照亮,在四名北韓精銳的散開包圍中,兩個年輕人走了上來,宋青官見狀苦澀一笑卻依然屹立,聖父眼睛則瞬間眯起還掠過一抹狠戾。
李清幽卻是心尖一顫:他來了!
ps:有讀者問我,李清幽是聰明人,怎麼會蠱惑呢?
教派東西其實很玄,你不信它是因爲沒接觸,接觸了八成自己也會掉進去,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翻看十五年前的輪子教歷史,多少高幹多少高材生願意粉身碎骨,從他們身上應該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