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爺的半山別墅,風和日麗風輕雲淡。
就在冒着熱氣的溫泉側邊高爾夫球場,一身黑裝的趙恆優雅握着球杆眯眼瞧着遠處的小洞,揚頭、揮杆、擊球三個標準的動作行雲流水地合在一起,體現出美感的白色小球直接滾進遠處洞口。
在風叔多年薰陶和教導下,趙恆很小就接觸了一些所謂的貴族運動,在接受磨礪十幾年中總要與風叔切磋一番高檔的香水、豪宅、紅酒、名車這些豪門公子不見得都懂的東西他可謂樣樣精通。
顯然風叔當時已經清楚趙恆的身份,雖然如平凡人一樣呆在陸家莊長大和生活,但趙恆始終不可能脫離那個圈子,總有一天還會回到上流社會,所以風叔未雨綢繆把應付場面的玩藝教給趙恆。
加上趙恆跟南唸佛認識之後也經常玩高爾夫,所以這一棍揮下去呈現出高超的水平,不僅讓旁邊端着托盤的素素一臉驚訝,也讓兩個身着唐裝的半百老人拍手叫好,整個場面顯得熱烈和融洽。
“素素,你說他們兩個要見我?”
趙恆把球杆丟給一臉恭敬的素素,隨後從托盤上拿起毛巾擦拭雙手,再端起上面一杯紅酒,掃視兩個陌生卻帶着恭敬的老人淡淡開口:“還有兩個小時我就要回京城,你們有什麼事就說吧。”
趙恆清楚素素不會隨便安排自己見兩個陌生老人,更知道這不太可能是一場簡單見面會,爲了讓洪門統一看起來純粹一點,也爲了減少海南洪門內部抗拒,趙恆還沒讓外人知道自己是支持者。
素素臉上劃過一抹燦爛笑容,隨後指着身邊兩個唐裝老人開口:“恆少,這是洪門元老忠伯和誠伯,也是我一統洪門的最大助力,不過他們想要金盆洗手,只把旗下勢力全部交給我去運作。”
“金盆洗手?我覺得你們兩個還不老。”
趙恆轉身意味深長笑看兩人,素素正按照他和長空設計的軌道進行,合法身份取得合法地位和資產,又用重金取得不少老臣的支持,再加上利用銅爺屍體幹掉兩大擋路者,一統洪門指日可待。
可以說素素現在炙手可熱,支持她的老臣和死忠將來都會收穫巨大利益,這種時候兩個元老卻要交出權力金盆洗手,坐地起價不太可能,那就是有心裡苦衷了:“我覺得你們可以多幹兩年。”
趙恆漫不經心瞥了他們一眼,眼睛還跳躍着讓兩名唐裝老人微微一顫的殺機,能夠跟素素扯上關係的他們自然也知道趙恆顯赫身份,清楚一旦讓後者覺得偏離忠誠,那身家性命就難於保證了。
當下一名白色唐裝老人連忙踏前一步開口:“恆少息怒,不是我們兩個不願意再爲洪門盡力,而是有人給我們下了金盆洗手指令,告知如果我們再呆在洪門的話,他會分分鐘弄死我們兩個。”
趙恆抿入一口紅酒:“剷除掉洪門兩大位高權重不肯屈服的堂主,素素和你們已是海南最大黑幫勢力,統一洪門也就三五個月的事,黑道應該沒有人能威脅你,莫非是白道上有人打壓你們?”
“恆少英明!”
在趙恆話音落下之後,藍色唐裝老人接過話題:“換成普通的官方角色,我們或許不會理他甚至連他壓下,但對方是十大銀衣捕快之一,生殺大權相當巨大,如果我們不退讓勢必牢底坐穿。”
素素也壓低聲音道:“對方要忠伯誠伯金盆洗手錶面上是說他們以前積惡太多,如果不趕緊退出江湖就會被他揪住斃掉,其實我覺得他是在削弱我的左臂右膀,準確的說,他目的在於洪門。”
“十大銀衣捕快?”
趙恆心裡唸叨着這些字眼的時候,拋出另一個疑問:“如果你們所說成立的話,位高權重的銀衣捕快爲何要對付洪門?拿下洪門對他有什麼好處?海南沒有一個黑道龍頭壓着只會更加動亂。”
趙恆把杯中紅酒喝了一個乾淨,聲線平緩:“他做銀衣捕快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這點,單純弄垮洪門是沒有意義也不會給他增加政績,除非他是在暗中支持其餘黑幫,這樣針對洪門纔有價值。”
“這點還不知道!”
素素苦笑了一下,接過話題道:“她只是丟出忠伯誠伯昔日做過的案子,讓兩人三天之內宣告退出江湖,否則就會翻出舊案追查下去,他說以他的手段和能耐,一定可以找到釘死兩人證據。”
說到這裡,她還補充上一句:“而且她權力極大能夠調動整個海南警察系統,這些日子已經藉着械鬥藉口掃掉我們不少場子,還抓了忠伯誠伯旗下十餘名骨幹,我們開始以爲她是秉公執法。”
“後來才發現不對勁,她是衝着我們來的!”
素素微微挺直傲然的身軀:“我們被查封的場子不僅要交高額保證金,而且還要緩一個月開業,被抓進去的兄弟也要雙倍保釋金,再到她向忠伯和誠伯施壓,我可以斷定她對洪門懷着敵意。”
趙恆把酒杯放在托盤上,又拿起毛巾擦拭雙手道:“這個銀衣捕快叫什麼名字?”在趙恆不太清晰的認知中,他只知道司馬清是爲趙氏賣命,追風猴跟着北如煙去了東瀛,其餘銀衣幾乎不知。
兩老忙出聲迴應:“一級警監月十三!”
一級警監月十三?趙恆聞言輕輕點頭,隨後把毛巾丟回托盤上,這傢伙級別還挺高,比司馬清高出三個檔次,看來是善於攀爬的主啊,不,應該說背後有賞識她的主子,怪不得素素會感棘手。
趙恆看着素素和兩個唐裝老人,聲線保持着沉穩:“這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們不用考慮太多,我會想法子擺平,至少會把月十三從海南調走,你們專心統一海南洪門爲上,儘快三個月搞定。”
素素他們露出欣喜:“明白!”
離開半山別墅之後,趙恆就直奔海南機場準備回京,歸途上趙恆摸出手機按下號碼,讓越小小想法擺平阻礙洪門發展的月十三,掛斷電話後趙恆又給南唸佛發了一條信息,他想要加一道保險。
二十五分鐘後,在海南奢華低調的十八層警察大樓,在面對朝陽和大海最佳位置的六十平米辦公室,一個風韻十足的女子正坐在一張轉椅上,四十歲的年紀一米七的身材歲月沉澱的不俗氣質。
構建成一個富有侵略性的成熟.女人,此刻,她正翻閱着一堆泛黃古舊卷宗,全是有關洪門各大堂主的案子和資料,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轉動着一支簽字筆,速度不快卻呈現着難於言語的信心。
就在她停止轉動的筆,輕輕戳在素素的資料時,房門被輕輕敲開了,隨後一個年輕男子就漫步走了進來,手腕佛珠隨着前行微微抖動,女人見到他的出現立刻站起,威嚴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南少,你怎麼過來了?”
來者正是一身休閒裝的南唸佛,拉過一張椅子在對方面前坐下,隨後接過風韻女子遞過來的咖啡笑道:“事情出現一點小意外,需要修正一下咱們的方向,你把對官方洪門的打壓先緩一緩。”
風韻女子一愣:“洪門以前在海南根深蒂固,加上梅家在旁邊盯着,咱們難於在這裡培養一股新勢力,現在梅家半垮不垮,洪門內耗元氣大傷,只要我加上幾把火,不用三月就能垮掉洪門。”
“現在緊要關頭、、、南少要放棄戰果?”
她挺直身上耀眼的警服:“南少提前佈局把我安排在海南,不就是想要我剷除舊有勢力,把這個南大門不動聲色攢在手裡嗎?讓南系的觸角能夠進一步延伸嗎?如今是最佳時機,錯過可惜。”
南唸佛低頭抿入一口咖啡,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洪門中不知道哪個人跟趙恆有關,趙恆知道你要對洪門開刀就給我電話也在警察部運作,想要把你調離海南,所以事情就有點複雜了。”
他淡淡出聲:“如果你不收手的話,趙恆會想法把你調走,如果你不走的話,他勢必會要了你的命,根據我的猜測,趙恆殺掉了銅爺,怕是正安排人接收洪門利益,咱們這時不要擋他財路。”
“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你該清楚那小子狠辣。”
南唸佛捏出一支菸叼上卻沒有點燃:“我費盡心血才籠絡到你們七位銀衣捕快以及唯利是圖的韓金衣,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的寶貝疙瘩,我不想你們毫無價值的死掉,特別是你這個月十三、、”
“停止打壓洪門,洗牌白道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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