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鋒,你鬧什麼?”
在梅寒鋒意氣風發點着趙恆鼻子的時候,判斷不出趙恆來路但清楚陸猛身份的梅其君踏前一步,一把打掉弟弟耀武揚威的手指低喝:“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樹林恩怨已經消掉,你還鬧什麼?”
梅寒鋒中午喝的酒還沒有消退,再加上今天陣勢擺得過大難於下臺,何況他認爲自己有踐踏一切資本,所以一把推開梅其君的身軀:“姐,那筆帳自然消掉,但這保安仔下午傷我六名兄弟!”
“這帳沒消也沒得消!”
在陸猛和趙恆不置可否的譏笑中,梅寒鋒趁着殘餘酒勁絲毫不給梅其君面子:“姐,這事你不要管也沒得管,我今晚非要把這保安仔踩死不可,如果你非要攔我勸我,我連你這個姐也不認。”
不遠處的馬宗人捏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由旁邊女伴點上,嘴角翹起一抹玩味弧度,先是看看高挑大方的林徽因,隨後又看看平靜的趙恆,嘴裡模糊不清的哼了一聲,似乎告知兩人大難將臨。
林夫人則爲梅寒鋒煞氣嚇得退後兩步,其餘賓客則恍然大悟點點頭,算是明白梅寒鋒爲什麼要帶人興師問罪,原來是趙恆不長眼打傷權貴子弟,當下不由暗暗搖頭,這保安仔未免猖狂了一點。
梅其君惱怒弟弟歇斯底里的態度之餘,也用難於置信的目光看着趙恆,這小子打傷弟弟五名豬朋狗友?事情真是這樣的話就難處理,自己也無法咬牙擋住弟弟,林徽因看出她所想就踏出一步:
“你六名兄弟受傷是自食其果!”
林徽因一指扯開領子看戲的馬宗人,環視周圍近千賓客冷喝:“這位人渣在酒店想要非禮我,結果在保安阻擋下被我逃了出來,梅少就派出兩部車一路追擊,最後把我截停在海南三路東側。”
她連珠帶炮把當時危險場景告知:“他們想要綁架我,所幸我這位朋友遇見出手相救,六人不僅使用電棍和鐵鎖,還使用非法槍械,我這朋友出於自衛就打傷他們,所以這是他們自食其果。”
梅其君聞言臉色一沉:“寒鋒,是不是這樣?”她相信弟弟做得出這種欺男霸女的惡行,就如當她瞭解東側樹林事件後的憤怒,只是她始終要維護梅家的面子:“不管是不是你唆使,道歉!”
她厲聲喝道:“馬上向林小姐道歉!”
“媽的!”
梅寒鋒雖然狂妄自大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認:“姐,你也信一個戲子說出來的話?老人不是常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嗎?明明就是這女人主動獻身給馬少,事後偷錢跑路被我派大眼追擊。”
他冷笑一聲看着林徽因:“誰知道她跟保安仔相熟,結果仗恃他能打就把我講理的兄弟全打傷,馬少那十萬臺幣也至今不見蹤影!偷我兄弟的錢,傷我兄弟的身,我來討還公道有什麼不對?”
梅寒鋒擺出爲兄弟鍤刀的義氣,振振有詞的吼道:“這樣的女人,這樣的保安,我不給他們教訓怎麼對得起受傷的兄弟和馬公子?姐姐,我再說一次,這事你就不要管,不然姐弟都沒得做。”
在梅其君被他氣得大腦空白以及難於辨認真相時,梅寒鋒已經搶前一步晃過梅其君,擡手一個耳光甩向林徽因的俏臉,出手陰狠力度霸道,嘴角還惡狠狠罵出一句:“老子扇死你這個戲子!”
“撲!”
當林徽因臉色微變下意識後退躲避鋒芒的時候,趙恆踏前一步刁住梅寒鋒手腕,隨後一扔把後者甩飛出三四米,力度很大,梅寒鋒直接撞開四五個人,被馬宗人和高薇薇及時拉住纔沒有倒地。
“媽的!老子弄死你!”
在梅寒鋒差點摔倒的時候,一名保鏢身材的男子猛地向趙恆衝出,趙恆踏前一步拽住對方,也不廢話,冷哼了聲,直接將他向前一帶,二百斤的大老爺,竟然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向前拽了一步。
踉踉蹌蹌!趙恆更加生猛凌厲,拽住對方胳膊的手毫不放鬆,一隻腳猛然擡起,冷風陣陣,看似較弱無力,卻快速掃向對方胸口,攻擊凌厲狠辣,但就要貼在對方胸口的一瞬間,又猛然停住。
控制力駭人聽聞。
龐大男子跟全場賓客一樣驚疑不定,但很快又悄悄鬆了口氣,還沒有來得及擦汗,無意間瞥到了趙恆眼底深處那一絲不置可否的蔑視,心中火氣又一次飆了上來,咬了咬牙,就打算拼死還擊。
趙恆沒有絲毫意外,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聲線平緩說了句不知死活,停在對方胸口處兩三公分的腳尖突然發力,一下貼在了對手胸口上,後者身體一震,瞪大眼睛,神情驚駭,張口噴血。
一大口鮮血從嘴裡狠狠噴出,整個人向後猛然退一步,卻又被紋絲不動的趙恆拉過來,胳膊上一陣爆響,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隨後趙恆把失去戰鬥力的對手丟在地上,淡淡吐出一句:
“不過如此!”
龐大男子身上傷口不多卻是很重,被數名同伴全力扶起才能退場,趙恆身手一度壓住蠢蠢欲動的場面,馬宗人臉上也掠過一抹複雜神情,隨即摸出電話偷偷摸摸發出一條短信,做事要留一手。
“一起揍他!”
梅寒鋒微微狼狽,高薇薇他們義憤填膺,兩百名男女氣勢洶洶壓縮趙恆空間,遠處捂着臉的小綠茶訝然看着神情自若的趙恆,不知道這保安仔哪來底氣,敢如此大大咧咧面對梅寒鋒他們抱團。
同時小綠茶暗地裡猛地搖頭,這小子十有八九跟北如來一樣死要面子,面對如此惡劣環境竟不懂得低頭,還敢出手甩飛梅家二少,這不是找死的節奏是什麼?果然是跟北如來物以類聚的莽夫。
林夫人也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她對趙恆反抗梅寒鋒差點罵出口,這豈不是要拖累陸家拖累林家嗎?好不容易因爲陸猛跟梅家和好,萬一因趙恆生出什麼變故,林夫人真怕自己出手掐死趙恆。
她唯有希望梅家能看陸猛份上對林家不問責。
此刻,看似公正的梅其君也微微陰沉臉色,不管弟弟再怎麼人渣畜生也好,他終究是她梅其君的弟弟,見到他被趙恆這樣對抗心裡多少不快,於是冒出一句:“不要動手,有事說清楚就好。”
“寒鋒又沒傷到林小姐,你不要這樣粗暴對他!”
她的態度明顯昭示她開始護短,在陸猛可笑梅其君雙重標準的時候,趙恆卻看都沒看後者一眼,只是把目光落在梅少身上,淡淡一笑:“你除了欺負女人還能做什麼?梅少,你太讓我失望。”
“又出頭?”
在豬朋狗友捲起衣袖凶神惡煞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梅寒鋒站穩身子甩甩自己手腕笑道:“保安仔,你還真當自己是李小龍史泰龍?我告訴你,你就是他們託世也出不了酒店,這是我地盤。”
梅寒鋒似乎享受這種踩人風光,更似乎享受貓捉老鼠的過程:“比人比錢老子分分鐘壓死你,廢話少說,識相的就照我剛纔條件去做,不,現在要再斷一指,誰叫你剛纔又打傷我一名兄弟?”
“不服就打電話叫人,我看你能找來什麼靠山!”
“哥,我忍不住了!”
陸猛從後面站了出來冷笑:“讓我廢了這玩藝!”他捲起衣袖站到趙恆的身邊,看着梅寒鋒這個無以倫比的傻叉,準備上前扇他兩巴掌出口氣,陸猛見過不少自大的人,梅寒鋒是最讓他厭惡。
陸猛的挺身而出讓林夫人心神一顫,覺得一鍋禍水正蔓延到林家身上,開始懊悔自己爲什麼要過來會場,梅其君也是臉色劇變,她最擔憂的就是陸猛捲入漩渦,這就讓今晚事情變得難於收拾。
至少她對陸猛的示好要前功盡棄,梅家也很大可能要站在他對立面,雖然陸猛身份不是什麼不可得罪,但牽扯到東方雄他們就相當麻煩,想說什麼卻見梅寒鋒站直身軀怒吼:“你什麼東西?”
“混賬東西,這是陸師長!”
梅其君也吼出一句:“注意你的態度!”
無論她對趙恆持什麼不爽態度,她終究還是要維護陸猛這個師長,讓雙方關係多少有周旋餘地,如果可能她希望弟弟可以改天報復,避免陸猛的介入,可惜她知道酒勁還沒退的弟弟不會聽勸。
她再度重複喝道:“這是八三一四師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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