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兄妹齊齊重傷,朱元勳更是廢了一腳。
朱偉國深夜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機車撞飛,當場摔出十餘米噴血而死,跟周氏關係密切的龔爺在別墅裡被人打成篩子,烏寶寶遭遇襲擊重殘重傷,雖然還活着,卻再也沒有站起展現高手風範。
在雨水淅瀝的司徒花園裡,第五琴正把情報一一讀給長裙莊重的主子,正切着蔥花做麪條的司徒夫人從頭至尾沒有停滯手中菜刀,白皙手指捏着的青蔥不緊不慢變碎,散發着舒適溫馨的氣息。
不過聽到烏寶寶被打殘無法站立,司徒夫人握着的菜刀還是微微一滯,隨後那張好看的俏臉微微一笑:“我越來越喜歡那孩子了,連我都以爲他只能低頭妥協了,卻沒想到能反擊這麼漂亮。”
她把小菜刀放在木案旁邊:“一夜之間把周氏在紐約的勢力打殘,還把烏寶寶也幹得殘疾不能自理,周氏該有多麼憤怒和憋屈,不過這也是他們自找的,向來喜歡制定規矩卻自己又不遵守。”
“周氏確實是自討苦吃!”
第五琴呼出一口長氣,點點頭嘆道:“迫趙恆定下月圓之戰還不滿足,還要四處對付恆門子弟,把恆門一衆高手全部打入醫院,難免挑釁到趙恆的底線,於是就調動黑手黨狠狠給周氏重擊。”
說到這裡,她還補充上一句:“對了,烏管家也確認被火箭彈炸死,支離破碎死無全屍,趙恆這人平時溫潤儒雅,出起手來卻是如此兇狠,烏寶寶之所以沒有橫死,怕是趙恆要給周氏顏面。”
司徒夫人的心情隨着早上傳來的情報愉悅了很多,她掀起鍋蓋把西紅柿丟入進去,朦朧水汽中淡淡一笑:“很多人包括我們都覺得,恆門難於在女神之巔跟烏寶寶對戰,結果事實大相徑庭。”
她笑容恬淡:“不是恆門無法對抗烏寶寶,而是烏寶寶根本沒資格站在上面,趙恆帶人把烏寶寶打殘的目的不外兩樣,第一就是向周氏宣告,周氏對恆門下毒手,恆門也能對周氏高手襲擊。”
司徒夫人把蔥花也丟入了進去,隨後摘下臉上的廚房眼鏡:“第二,烏寶寶在他眼裡就是渣,不配出現在月圓之夜。”她扭頭望着第五琴開口:“你說,周氏現在是什麼態度?又會做什麼?”
“報復!”
第五琴毫不猶豫回道:“周氏吃了這麼大的虧,佈置在紐約的黑白兩道勢力都被趙恆玩殘,不管月圓之戰還有沒有效,它都會對恆門子弟包括趙恆進行攻擊,傳聞不少周氏高手正匯聚紐約。”
她猶豫一會又補充一句:“不過黑手黨勢力也不弱,趙恆竟然能調動黑手黨全面介入,可見黑手黨潛入紐約的精英也不少,所以趙恆雖然沒有太多可用的恆門子弟,但彪悍戰鬥力依然存在。”
她看着正熄滅火焰的主子,輕聲而出:“何況他手裡還有一批北系高手,北家小姐北如逸師從天山姥姥,身手相比趙恆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雙方全面開戰的話,數月內怕是難於分出勝負。”
“看來紐約要六國大封相。”
司徒夫人把麪條盛入一個小碗,聲音清幽怡人:“咱們司徒家族也不能落後,紐約動盪利益損害最大的是司徒家族,老爺子要我偏袒恆門適可而止,不代表我們面對利益受損也要忍氣吞聲。”
典雅女子伸手抽取了一雙筷子,漫步走向廚房外面:“而且趙恆答應周氏對戰是司徒家族斡旋,恆門高手遭遇襲擊住院已是打司徒的臉,再讓周氏對恆門痛下殺手,咱們以後就沒有信譽了。”
“傳令,紐約即日各處警戒,任何人不得械鬥。”
她敲一敲潔白精緻的小碗:“我吃完這一碗麪就去找老爺子,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他應該能夠看得清楚,在他原先的設想中趙恆於周氏來說不堪一擊,所以要司徒家族不介入速戰速決還太平。”
司徒夫人顯然看得很是長遠:“但現在如果司徒家再不鍤手,紐約就會成爲周氏和趙恆的戰場,有黑手黨爲後盾的趙恆根本不會輸給周氏太多,再加上來自京城的支援,這會是一場持久戰。”
第五琴點點頭:“夫人英明!”
半小時後,司徒夫人出現在花園後面的大佛殿,她先是小心翼翼彈飛身上的雨水,接着把脖子上的細發攏在後面,隨後才走向不遠處唸佛的老人,她掐算着時間,五分鐘後老人就能唸完佛經。
她站在老人的背後慢慢等待,正如她所料,老人唸完一段三百多字的經文後就緩緩起身,見到司徒夫人出現微微頜首,隨後就拿起柺杖向外面長廊走去,還輕聲吐出一句:“有關趙恆的事?”
睿智的老人早已經把司徒家族主事權交給這位深得器重的兒媳,自己只是在關鍵大事上把把關,他記得這三個月來就過問了趙恆一事,此刻兒媳的出現想必是爲了後者:“短短几天有變故?”
言下之意如沒變故就保持中立態度。
司徒夫人小心攙扶着老人走走長廊上,幽深長廊上方,是透明玻璃做的穹頂,有光線直射而入,落在那老少二人的身上:“有點小變故,趙恆把周氏在紐約的勢力打殘了,黑手黨全面介入。”
司徒夫人輕描淡寫的拋出幾句話,語氣平和字眼卻是扎人:“周氏很多親信干將都在昨晚橫死,幾個大項目也遭受襲擊不得不停工,趙恆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態勢打掉周氏趾高氣揚的火焰。”
“周氏很快就會報復、、趙恆毫無畏懼。”
說到這裡,司徒夫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補充上一句:“黑手黨宣告全面支持趙恆,趙氏勢力在華國全面清洗周氏勢力,在過去十二個小時裡,華國政府逮捕了七百多名跟周氏有關官員。”
她目光保持着一抹平和:“同時舉國上下進行輿論宣傳週氏的危害,這已經不是純粹的趙氏對抗周氏,而是整個華國政府跟周氏死磕,東方雄還出動海軍追擊周氏船隻,炮轟毀滅不下十艘!”
司徒夫人語氣平緩:“杜天雄也拿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魄力,切斷所有跟周氏有來往的生意,西不落還在海外跟周氏競爭各項投資,不是搶奪過來就是故意哄擡價格,總之周氏難題多多。”
“司徒家族如再保持中立,紐約就會變成戰場。”
她點到爲止沒有再說下去,隨後就目光落在前方注視風雨,司徒劍自始至終保持着平靜,年過古稀的老人,虎背熊腰不能形容,但瘦小身軀裡蘊藏着無比恐怖的力量,隨着他的走動呈現風範。
衣服下面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脈都像岩石一般極有韻律的收緊舒展,就像是迎着晨風呼吸的大山一般,雖然與司徒夫人一比顯得有些矮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在安靜的長廊裡緩緩走着。
穹頂落下的那些光線,卻似乎只願意照在他的身上。
長廊兩旁的司徒護衛持槍敬禮,目光就像穹頂光線一樣,隨着這位老人移動而移動,足足走出十餘米,司徒劍才停止蹣跚的腳步,長嘆一聲:“我老了,真的老了,觀察趙恆的火候不如你!”
他淡淡開口:“此事你全權做主吧,以後不需再問我,不論月圓之戰趙恆是輸是贏,他昨晚的表現已經足夠驚豔,不過當司徒家族表態之後,周氏肯定會惱怒交涉,無果後必會派人來談判。”
“你小心應付。”
司徒夫人一笑:“我還正等着周氏來談判。”
“那門娃娃親、、、我是不會隨便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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