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窗外滴落着冰涼的雨水。
在杜家花園的隱秘書房裡,杜夫人掃過面前的一份情報,隨後看着一臉平靜的路叔:“失手了?六名經歷過不少戰火的槍手,竟然連幾個愣頭小子都搞不懂,還弄得自己全被警察逮入警局?”
“你在跟我說神話嗎?趙恆他們再能打扛得住子彈?”
路叔早就想到夫人的質問,本來就對行動不滿的他無奈一笑:“趙恆身邊的宋青官是飆車好手,阿標所在車輛一時大意撞上了欄杆,另一輛車也被他們撞中,阿纔想開槍卻先被人打中手腕!”
“先不說飆車,誰開槍打傷我們的人?”
杜夫人依然懶得看桌面那一份情報,她向來只要自己期望的結果,皺着眉頭向路叔再度發問:“趙恆開的槍或者其餘勢力?他們從哪裡搞來的槍?如果真有槍的話,警方現在就可以把他逮捕。”
“子彈不是趙恆他們打出來的。”
路叔忽然覺得自己報告白做,淡淡補充:“而是從一輛經過的轎車射出,暫時還沒有對方消息,彈頭也剛送去檢驗,按我猜測,如果不是保護趙恆的第一樓,那就是保護喬運財的喬家高手!”
“看來葉師師和喬家大院是擺明死撐趙恆了!”
杜夫人臉上掠過一抹譏嘲,不以爲然的回道:“他們難道真認爲杜家妥協低頭了嗎?這也未免太幼稚了一點,我要弄死的人是活不了幾個月的,等我部署好一切後,再來跟他們來場硬碰硬!”
“看看是杜家強硬,還是他們霸道!”
說到這裡,她又話鋒偏轉:“動用杜家的關係壓制槍擊一案,過些日子再把阿標他們從監獄撈出來,另外,這事千萬不能讓子顏知道,我可不想這傻丫頭翻臉,固執的簡直就是杜雅琪翻版。”
路叔點點頭:“明白!”
“喬運財的底細查清楚沒有?”
杜夫人臉色微微緩和:“是不是喬掌櫃的兒子?”
路叔顯然早就查探過這個問題,聞言就毫不猶豫回道:“我派人查過了,還耗費了不少錢財,但傳來的消息卻告知喬掌櫃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十一歲的女兒,更沒有什麼私生子之類的後輩!”
“不是喬掌櫃的兒子?”
杜夫人眼裡閃現着一抹茫然,隨即又變得銳利:“那他怎麼能搞來經濟內參?還動用喬家大院護住第一樓讓杜家無法拿它開刀?莫非那份經濟內參是假的?可是西老確實點名推.廣第一樓!”
在路叔雙手一攤表示不知時,杜夫人又冒出幾句話道:“喬運財跟喬家沒有關係,後者會如此大動干戈?還爲了小小趙恆和第一樓跟我們作對?老路,這事你繼續讓人追查,務必要查清楚!”
路叔輕輕點頭:“明白!”
接着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開口:“夫人,你這樣軟禁小姐不是辦法,她跟趙恆情投意合,你越是阻擋他們,兩人出於逆反心理就更加聯心,我看還是勸導爲好,免得又有大小姐的悲劇!”
“悲劇?”
杜夫人冷光一凝,路叔嘴角微微牽動,隨後就聽見女主子冷笑:“雅琪在國外吃好喝好,發展也相當不錯,雖然她對我這個母親有些誤解,但是她起碼沒被窮小子騙走,不然此刻早已哭死!”
“你沒聽過寧在寶馬車裡哭,也不要在自行車後笑嗎?”
路叔嘆息一聲:“可是大小姐永不回華海!”
杜夫人端起蜂蜜水,輕抿一口後回道:“她不回無所謂,我們可以去看她,她不理睬我這個母親無所謂,我依然把她當做女兒,爲她掃清障礙,再過幾年,她肯定會感激我當初的棒打鴛鴦!”
路叔不知道該怎樣勸說女主子,於他來看,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比親情重要,母女橫眉冷對四年,這是何等的悲劇?偏偏杜夫人還認爲是爲女兒好,於是低聲嘆道:“希望二小姐不會鬧出事!”
“路叔,知道我今晚大張旗鼓堵人的原因嗎?”
杜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聲線平緩而出:“我今天帶着槍手去堵趙恆和子顏他們,除了讓趙恆知道杜家不好招惹,最重要的是,我也要子顏明白,我是有能力有手段殺掉她心上人的。”
在路叔眉頭緊鎖時,杜夫人得意的拋出幾句:“趙恆是她的最大軟肋,也是我最大殺手鐗,這樣一來,她以後就不敢忤逆我了,只要她想到趙恆的安全,她就再也不敢頂嘴不敢不聽我的話。”
“等她這兩天情緒緩和下來,我就跟她分析厲害關係。
她早已經算計好了,笑意甚濃:“如她還執着跟趙恆一起,那我就會毫不猶豫殺掉後者,如果她愛趙恆,那自然會遠離,如果她無所謂,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總之,她和趙恆不能在一起。”
“我也不能讓趙恆擋住嘉良的路,華海絕不能讓趙恆逆天。”
悲哀!
路叔忽然感覺到一股子悲哀,母親拿女兒的心上人來要挾女兒就範,這還算得上溫馨的母女關係嗎?他當然相信杜子顏以後會絕對服從主子,但整個人也怕會心如死灰,遠比大小姐還要悽然。
不過他沒有再說話了,女主子平時可以雍容華貴彬彬有禮,但決定去做一件事時就會偏激到底,除了杜天雄沒有誰能勸告得住,因此他保持着沉默,就在這時,杜夫人又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話:
“讓人最近密切關注華海動態!”
她神情凝重的補充:“特別是越國人,嚴加註意!傳聞東方雄在邊境大開殺戒,血洗了差不多兩百里,越軍打又打不過他,只能派奸細來華海搞破壞活動,畢竟東方雄的軍費很多來自華海。”
“奸細?”
路叔微微一凜:
“清理了這麼多次,還敢來?”
杜夫人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豔:“爲什麼不敢?東方雄殺了數千名越人,越軍怎麼也要來搞搞事,換成以前的華海,我當然不怕越軍搞破壞,但現在華海因爲趙恆頗爲動亂,必須未雨綢繆。”
路叔思慮了一會,涌起一抹好奇問道:“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明白,東方將軍怎麼會發動東北軍推進越國境內兩百里,還進行無差別的炮火覆蓋?雖然東方將軍鐵血,但也不是無事生非之人。”
“好像是越軍派人刺殺他,未遂招致殘酷報復!”
杜夫人模棱兩可的迴應,同時把杯中蜂蜜水喝了一個乾淨,路叔感覺到夫人似乎有一絲不安,但他卻沒有多想什麼,算是想通東方雄的攻擊原因,接着就低聲問道:“越軍派什麼人來華海?”
“越小小!”
杜夫人淡淡拋出一句:“這是我從軍方收到的情報!”
“越小小?”
路叔身軀微微一震,隨即訝然出聲:“就是那越軍第一碟?傳聞她年紀只是二十左右,但竊取的情報遠比一個五十人情報組還有價值,死在她手上的對手更是將近百人,沒失手過任何任務。”
“她還是越軍第一花,是越軍一大王牌!”
“王什麼牌?”
杜夫人忽然變得暴躁起來:
“再厲害,來了華海都必須死!必須死!”
沒等震驚路叔回答,她又補充一句:“趙恆這個不安分因素、、必須除去!拿子顏來跟我對抗,已經讓我鄙夷他的人品,單單趕出華海解決不了事情,嗯,路叔,讓丁嘉良把趙恆驅出華大!”
路叔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出去安排。
這時候的趙恆,正把一隻酒拋給司馬清:
“你來華海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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