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到目標地將近百米,當中有不少建築、樹木、水池和假山,作爲北美華商協會會長,段天笑自然有足夠的錢財打造世外桃源,趙恆環視一眼就把段氏制服穿得筆直還把證件故意掛在脖子。
他目標明確的向前方建築走去,當路上不見人影的時候,他就落落大方前方,當前方出現巡邏人員的時候,趙恆就會不緊不慢閃入暗影中隱蔽,他的動作不詭異不突兀,所以一路走來很順暢。
十分鐘不到,趙恆竟然毫髮無損悄無聲息靠近主體建築,看着閃爍明亮燈火的二樓窗戶,趙恆自己都恍惚運氣好到極點,近百米距離、數十個攝像頭和三十多名巡邏員,他都沒有被護衛發現。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趙恆多想也沒有什麼意義,他沒有大大咧咧的從一樓進去,也沒有直接爬向亮着燈火的窗戶,而是走到一樓死角扯着水管爬向二樓側邊一個小窗戶,這是沒攝像頭的地方。
他攀登速度極快。
十秒鐘不到他就如履平地般的攀爬到窗戶,掃視一眼就知道這是用來放置雜物的房間,此刻,窗戶是敞開着的,窗簾在風中微微抖動,窗櫺上,豎立着七、八根拇指粗細的不鏽鋼,看似結實。
趙恆還聽到裡面傳來一片鼾聲,他小心的窺視一眼,隱約可見兩名男子正趴着桌子酣睡,口中流淌而下的口水分外醒目,趙恆丹田微微用力,不引人注意的掰開四根鋼筋出現了一個人形洞口。
趙恆身子一縱閃身竄入,身子在地上一個翻滾便長身而起,左手藍色電弧激入左邊男子胸膛,後者身軀一震軟了下來,右手閃出軍刀捅入另一人心臟,一股鮮血迸射出來,房間瞬間升騰血腥。
“段天笑是外鬆內緊啊。”
趙恆把軍刀在敵人身上擦了兩下,眼神掠過一抹淡淡戲謔,連雜物房都安排兩人看守,想必其餘房間也有人蹲着,不過趙恆並不放在心上,他只要摸到段天笑位置把後者拿下,護衛不足掛齒。
趙恆打開雜物房的門縫掃視外面,在看到一名段氏護衛叼着香菸,大搖大擺的經過雜物房後,趙恆就在昏暗燈光中打開房門,步履從容的走進去,他的表情平和,神情淡漠,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挪挪自己的制服就如是在自己家中閒逛一般,但他的眼睛卻亮起深邃幽亮的光華,這側門走廊很窄像是員工通道,鋪着細長條實木地板,踩上去發出‘吱吱’輕響,宛如貝多芬的鋼琴鳴奏。
走過狹窄的長廊,前面出現了一個轉角,趙恆掐算着距離和角度,知道拐個那轉角十之八九是進入大廳,他還從光線反射知道,一樓大廳正中應該沒有亮燈,趙恆呼吸一口氣,放慢自己腳步。
剛剛走出四五步就見到有兩人笑着靠近,趙恆低下頭向對方走了過去,似乎感覺到趙恆的沉默,擦肩而過的兩人側頭望過來,其中一人還出聲問道:“這小子怎麼沒見過啊,難道是新來的?”
“是啊,我是新來的!”
趙恆忽然靠近兩人,綻放出一抹微笑:“兩位大哥如何稱呼?”在親切笑容麻痹兩人時,趙恆左手已經放倒一人背部,後者瞬間身軀一震當場軟了下來,同時,趙恆右手猛然扣住另一人脖子。
另一人還來不及喊叫便覺得自己被一條鐵鉗給掐住了,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他細弱的脖子,便被巨大的力量給毫不留情的捏碎了,趙恆像是擁抱情人一樣,用手臂緊緊挾着兩名護衛退後。
他很快又退回了剛纔出來的雜物房,挑開房門神情平靜的走進去,把懷中已經永遠失去生命悸動的軀體藏好,然後重新出來向前方亮燈的地方走去,但前行出數米,他又看見十餘名護衛走來。
這次根本無法悄無聲息殺掉他們,所以趙恆嘆息一聲摸出電話轉身,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腳步中向一樓走去,讓他鬱悶的是,剛剛站在一樓的地板,兩邊走廊又涌出數十名男子,無聲無息靠近。
“靠!”
趙恆就是再白癡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巡邏,看看兩邊夾擊過來的段氏護衛,又聽着背後耀武揚威的腳步,趙恆呼出一口長氣,伸手拍在旁邊的電燈開關,一樓大廳瞬間掃掉昏昏暗暗亮堂起來,
“靠!!”
在一樓價值不菲的水晶燈亮起的時候,二樓三樓的燈光也相續亮起,把整個回形大廳照耀得跟白天一樣,一直視線模糊的趙恆看清了所有環境,然後止不住的又吐出一個字,他成了人家獵物。
除了兩邊和背後靠近的數十名段氏護衛,一樓原本死寂一片黑暗一片的各個角落涌出無數彪形大漢,全都提着清一色的鋒利長刀,二樓各個房間也相續洞開,又是近百名殺氣騰騰的西方男子。
三樓也毫無懸念涌出一波波黑裝漢子,左手抓着欄杆右手提着砍刀盯向趙恆,再加上樓梯、走廊以及大門涌入的對手,趙恆摸着腦袋嘆息一聲:“段老闆,你還真是厚愛,這裡少說五百人。”
趙恆也已經想明白了,這棟建築之所以只有二樓一個房間亮着明亮燈光,其餘都是昏暗、慘淡甚至漆黑,原來是段天笑用來匿藏人手,免得燈光太亮被自己發現端倪,到時跑路就功虧一簣。
“你錯了,這裡一共八百多人。”
在趙恆話音無奈落下後,二樓忽然涌出一個洪亮的聲音,隨後就見到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男子,夾着一根碩大的雪茄出現:“加上外面包圍的三百人,總該有一千多人恭迎恆少的大駕光臨。”
他涌起一抹勝利者笑容:“爲了迎接恆少的到來,我這一個多星期來每天螞蟻搬家般匿藏人手,整個花園除了明面上的監控探頭,還有一百多個針孔攝像頭,所以恆少一爬入後院我就知道。”
“砰砰砰!”
在段天笑的手勢中,四具屍體齊齊丟在大廳中間,正是被趙恆殺掉的四名段氏護衛:“無論是恆少把狗毒死,還是出手殺掉我的護衛,我都在房間看得清清楚楚,恆少手段如傳聞中可怕啊。”
儘管他喊着趙恆手段可怕,嘴角卻是勾起一抹不置可否,再厲害的野獸落入陷阱也難有作爲:“我一直對恆少直取中宮來找我持懷疑態度,卻沒有想到恆少今晚真的來,還是區區兩人殺來。”
他冷哼一聲:“真看得起段某!”
“不愧是段老闆,佩服佩服。”
趙恆看着數不清的人頭和砍刀,大大方方的走到大廳中間沙發坐下,提起頭望着段天笑雙手一攤:“我終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還以爲你會把重心放在紐約街道,想不到早就猜到我過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看來段老闆對我很是瞭解啊。”老實說,段天笑的表現出乎趙恆意料,他儘管進入花園時擔心有陷阱,但那只是一種謹慎小心的反應,卻沒有想到段天笑真的守株待兔。
還是如此驚人陣仗,雙方鬥智鬥勇可謂白熱化。
段天笑叼着雪茄吐出一口濃煙,隨後聳聳肩膀回道:“段天笑不敢居功,其實我個人想法正如恆少所料,我原本主要精力放在段小魚身上,想要利用他把恆少反誘人陷阱,後來有人提醒我。”
段天笑點着趙恆:“她告訴我恆少喜歡劍走偏鋒,段小魚這個大家都注意的棋子,恆少很大可能會棄之不用,十之八九會鎖定我下手,我思慮再三覺得有道理,就是把這裡的護衛不斷擴多。”
他勾起一抹譏嘲:“結果恆少還真來了,這在古代叫什麼,守株待兔還是甕中捉鱉?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恆少欠下我的血債該還了,段輝煌四肢壞死不能人道,我對恆少所爲真是感激涕零。”
“不用客氣!”
趙恆看着段天笑開口:“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有點好奇提醒段天笑的人是誰,但他沒有浪費力氣發問,段天笑不會愚蠢到出賣盟友的地步,否則被自己逃脫出去,那提醒之人可要人頭落地。
隨着這話道出,四周人羣立刻喊殺震震,鋒利砍刀齊齊對着趙恆,光芒晃動,樓梯還一陣亂響,堵在途中的打手們如開閘洪水靠近,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那陣式,似乎要將趙恆千刀萬剮。
“恆少,交出和氏璧!”
段天笑一點趙恆喝道:“我留你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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