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幹嗎不釘死何子華?”
鑽入一輛加長版的黑色轎車,整場扮苦主而沒有更換鮮血淋漓衣衫的金大胖,迅速扯掉衣服丟出窗外,隨後從一名親信手中拿過衣服換上:“何子華老傢伙狡猾的要死,往裡整肯定有乾坤。”
他還拿過一個鏡子搞着自己的金氏髮型,力求凌亂的頭髮恢復昔日干練,趙恆漫不經心的掃過一眼,隨後捏起一瓶純淨水道:“你覺得何子華那些話有水分?或者你不相信真有兩個何子華?”
“信他纔有鬼呢。”
金大胖擡起頭望着趙恆開口:“先不說根本不可能有兩個何子華,就算有人假冒傳達秘密指令又如何?攻擊我們的始終是何家精銳,他老何脫不了關係,而且誰說有人假冒就能洗刷他清白?”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惡意揣測着何子華居心:“說不定那個假的何子華也是他唆使呢,他派出假冒者去葡京賭場轉一圈,以此來堵住事敗後的我們追責,他暗地裡給負責人下達指令。”
金大胖還揮舞着鏡子補充:“退一步來說,這事即使不是何子華策劃部署,也難保他暗中放水推波助瀾,反正事情發展到現在說不清楚,與其被何子華拿幌子脫身,還不如咬定他居心叵測。”
“反正這年頭沒有最深的局,只有更深的局!”
趙恆對金大胖涌起一抹讚許,這大胖子不愧是北韓舉足輕重的人物,能把人心想到如此惡劣也唯有他了,照金大胖這種惡意揣測,何子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過趙恆並沒有附和他意見。
他只是拍拍金大胖的肩膀道:“咱們不相信他的話他的證據死咬又怎麼樣?事情真是何子華做的又怎麼樣?你是調動北韓精銳跟他死磕到底,還是我動用官方關係魚死網破?再退一步來說。”
“咱們把他趕出澳門又怎麼樣?”
金大胖微微愣然:“分地盤,分女人。”
趙恆淡淡開口:“如果何子華惱怒我們,你我誰能在澳門站得住腳跟?”他手指點點窗外的燦爛天空:“別忘了,澳門有四成市民是靠何子華養家餬口,各方黑白附庸勢力更加不數不勝數。”
趙恆理智分析着:“何子華即使離開澳門把利益留給我們,你我有多少本事把它吞食下來?而且何子華隨便唆使依附勢力搞事,你我就要忙得焦頭爛額,到時贏取的利益恐怕還沒有現在多。”
他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澳門利益即使重新洗牌也是華人掌控,跟你這胖子有半條毛的關係,趙恆心狠手辣殺人無數,唯獨心中存留着民族情義,絕不能把華國利益給外族人染指。
“有道理!”
被趙恆這樣深入分析一提醒,金大胖也發現自己面對爛攤子未必能撈取更多利益,畢竟他的實力和人手侷限在那裡,華國只允許他帶一百五十人留在澳門,以華制華又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情。
不過他又有點不甘開口:“不咬死他也要撕下一塊肉,咱們白死那麼多兄弟還差一點喪命,何家斃掉那數十名何家精銳就能抹掉?人力物力的損失,精神的損失,何家怎麼也要付出代價啊。”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放心,我之所以不深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是相信他給他機會,其實也是讓事情不了了之讓他有所糾結,因爲這起襲擊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他就永遠擺脫不了嫌疑。”
趙恆顯然看得比較長遠:“咱們哪天不爽或者他得罪我們,都可以拿出來敲打敲打他,甚至咱們哪天捅了他刀子,他怒不可斥要對付我們,也可以拿出來抵消恩怨,畢竟他欠我們一個人情。”
金大胖豎起拇指讚道:“恆少,高啊。”
趙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看着金大胖淡淡開口:“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我個人是相信有人假冒何子華下達殺伐指令的,這也是我沒有深究下去的要因,因爲我知道誰能做這件事。”
金大胖身軀一震訝然看着趙恆:“你知道有人假冒?”隨即他又勃然大怒一拍座椅道:“究竟是哪個王八蛋玩這花樣對付咱們兄弟?恆少,把那人名字告訴我,我馬上讓槍手取了他的腦袋。”
這金大胖還真會見風使舵,剛纔還對何子華喊打喊殺,在自己明確態度後又轉到假冒者,還擺出兩人是好兄弟的態勢,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要知道是誰?今晚帶兄弟隨我做事如何?”
金大胖慷慨激昂:“義不容辭!”
“狙擊手十有八九是黑暗刺客!”
一個小時後,趙恆光着腳站在豪華遊艇的甲板上,一邊處理着身上不大不小的傷勢,一邊看着安小天收集的資料道:“這傢伙怕是探知到我頻繁來往遊艇,所以就在山丘埋伏等待殺我機會。”
趙恆多少清楚黑暗刺客的作風,這傢伙殺人不貪功不隨流,越是有機率擊殺的地方越不會涉及,只會耐得住寂寞守住目標經過的路線,一日,一週,一月甚至一年,找到機會就射出一槍跑路。
讓人幾乎防不勝防。
所以當黑暗刺客認定趙恆遲早會經過海港去遊艇後,他就如石頭般固執在山丘等待,無論趙恆在其餘地方打得是否火熱,也不管趙恆是生死一線還是大獲全勝,他只等待趙恆來回遊艇的機會。
趙恆看着被炸成兩截的快艇:“也是,相比在公路或街道上殺我,海面來的更容易更直接,畢竟一槍轟爆快艇就是不死也重傷,隨便再補上一槍必定死翹翹,即使我提前跳海也會兇險萬分。”
在南唸佛和喬運財的點頭中,趙恆漫不經心的補充:“海里始終不比陸地躲避從容,除非永遠藏在海里不露頭,不然分分鐘會被對方鎖定爆掉腦袋,而我又不可能像是海龜般沉在水裡不出。”
“怪不得他上次能打傷你!”
南唸佛對黑暗刺客閃過一抹讚許,隨後望着趙恆淡淡開口:“恆少,雖然這次婆娑子弟陰差陽錯成了替死鬼,黑暗刺客還可能跑出了澳門,但爲了你安全起見,以後出入搞多幾個分身好點。”
他手指點着前方海面,輕聲拋出一句:“起碼讓對方難於輕易鎖定目標,不然下次怕是沒前兩次好運,黑暗刺客連續兩次失手,第三次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了,他怎麼也會使出看家本院做事。”
“我不會給他第三次機會的!”
趙恆手指敲擊着南唸佛那部電話,吐字清晰回道:“在他向我開槍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他!這傢伙不除掉還真是一大禍患!”隨後他目光望着屏幕上的紅點道:“印婆他們找到落腳點了。”
“紅點已經差不多十分鐘沒移動。”
喬運財瞄了一眼點點頭,接着開玩笑道:“恆哥,你就不擔心印婆有察覺把東西丟了?一旦她把東西丟了,咱們很大可能會把她跟丟,畢竟婆娑組織也不是吃素,到時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恆伸伸懶腰回道:“印婆被百狗剩下了毒,每隔四小時要吃一次藥,不然就會全身難受甚至生不如死,所以印婆根本無法馬上跑路,即使無法解毒也要緩解疼痛,加上封鎖嚴密需要打點。”
“她最快速度也怕是明天早上離去。”
趙恆還淡淡一笑:“至於丟掉東西是絕不可能的!”
“宗教信仰,是她們強大精神,但也是最大軟肋!”
“召周琪軒、宋青官,合圍婆娑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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