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傷還怎麼一天到晚忙碌?”
在趙定天跟大金衣談話的時候,湯清衣正推着趙恆來到餐桌旁邊,上面橫陳着七八款清淡卻雅緻的點心,還有一小鍋散發香氣的砂鍋白粥,她動作輕柔的給趙恆繫上餐巾:“休息兩天好不?”
湯清衣像是一個合格體貼的妻子,照顧着趙恆的起居飲食:“你看你,雖然昨晚睡到現在有九個小時,但神情還是帶着不可掩飾的憔悴,顯然是傷勢疲憊着你的心神,休息兩天當陪我怎樣?”
“謝謝!”
趙恆握着湯清衣溫潤滑嫩的手,尾指挑轉着她手腕鈴鐺:“我也想要休息兩天療養自己,可是這段日子實在太多事情,特別是最近幾天還有件大事要做,所以等我忙完這一階段陪你好不好?”
說到這裡,他還寬慰着眼前的女人道:“而且我雖然沒有停下來療養,但都限制着自己大幅度動作,還抓緊一切空閒時間歇息,所以傷勢依然在慢慢恢復中,因此你不用擔心我出什麼意外。”
湯清衣輕輕靠前抱着趙恆,聲音輕柔嘆道:“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呢?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疼惜你疼惜誰?那晚當我打開門見到你跪下地上忍着疼痛,我就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照顧你愛你。”
“無論你是天使還是惡魔,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趙恆的眼裡劃過一抹溫柔,這個徽州女子總是有着自己強大,算是第一個喊着照顧自己的女子,他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一口:“小傻瓜!好,我今天不出這個房門,我就在這房間裡休養好不?”
清姨臉上涌現一抹欣喜,回正自己身子吻住趙恆,毫無水分獎勵了一個法式長吻,接着就笑容恬淡給趙恆盛上一碗粥:“吃完早餐,我推你去樓下花園曬曬太陽,中午我再給你做豐盛午餐。”
她呈現出女孩應有的憧憬和嚮往:“午覺後再一起看場電影,晚上我開車載你出去兜風,看看澳門漂亮的夜景,然後去海邊餐廳吃燭光晚餐,你的日子太忙碌太壓抑,需要讓時間緩慢下來。”
趙恆笑了起來:“安排相當不錯!”隨後他又敲敲腦袋開口:“不過我擔心雖然不去親自處理事情,但還是會有幾個電話進來,畢竟有些事情還需要我做主,也唯有這樣才能依然掌控局勢。”
湯清衣舀起一湯匙白粥,送到趙恆的嘴邊笑道:“沒問題,其實要你陪我倒是其次,我本意是想要你緩解壓力,每天看你忙得跟總理一樣,我就無比心疼,所以你答應我減壓就很心滿意足。”
趙恆咬入湯匙,感受着這一抹溫暖。
當趙恆笑容恬淡吃着早餐時,湯清衣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聲吐出一句:“趙恆,法國畫家畢大師跟我通過兩電話後,熱情邀請我去法國巴黎參加他的畫室,告知這對我畫館未來有幫助。”
湯清衣臉上涌現一抹笑容:“他說籌建畫館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有很多細節需要考究,他跟我還算談得來,所以願意把他畫室當初的設計圖紙給我參考,還願意給我講解展出的各項細節。”
湯清衣握住趙恆的手,聲音輕柔而出:“畢竟我的畫畫路線跟他有七成相似,性格也相像,這可以避免我盲人摸象或胡亂參考他人畫室搞出不倫不類,我想要過去法國一踏卻又放心不下你。”
“另外,他想要跟我合作!”
“傻瓜!”
趙恆靠在椅子上看着端莊女人,反手握住她的掌心回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聽說法國畢大師是世界頂尖畫家之一,按照賣出的作品價格排名,他可以排進世界前五,堪稱現代畢加索。”
他摩擦着女人的手:“先不說跟他合作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也降低畫館將來的經營風險,就是技藝學習也值得你一去,去吧,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保證不經常打打殺殺。”
湯清衣輕輕點頭:“沒錯,他是法國國寶級人物,他一年只畫一幅畫,三年只賣其中一幅作品,但每件作品價格都達到千萬美金,而每三年剩下的兩幅畫就會進入畫室,提供給愛好者欣賞。”
說到這裡,湯清衣神情複雜的補充:“不過門票也相當昂貴,一千美金一張票,即使這種天價參觀費,每天都要限制一百人進入,否則必會給愛好者擠爆大門,如非我多年前決定停筆不畫、”
“我都會遠去巴黎參觀!”
她還說起兩個人的相識:“多年前的大四,我畫了一副守望者的水墨畫參與學校書畫展,恰好遇到畢大師等訪問團來參觀,他一眼就喜歡上我那幅畫,不僅用十萬美金買走,還要收我爲徒。”
湯清衣細細回憶當年的崢嶸歲月:“畫我毫不猶豫的賣了,那時恰好我要替母親還賭債,至於成爲他的關門子弟卻猶豫,畢竟我不想自己生出藝術家特有的偏執,我只想過一個正常人生活。”
她苦笑着補充:“沒法子,那時候年少無知,對功名利祿沒有太多感覺,成爲世界名人也沒多少吸引力,所以畢業前夕我最終拒絕畢大師邀請,轉而用剩餘的錢開了徽州菜館熬到今時今日。”
“現在回想一下覺得挺恍惚。”
湯清衣攪拌着白粥,紅脣張啓道:“我清楚自己錯過了一個百年難遇的機會,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特別是遇到你後就更感激當時的年少無知,我真成爲一名國際畫家,就不會有徽州菜館。”
“也就不會認識馬小姐,更不會認識你了。”
趙恆悠悠一笑:“這就是緣分了!”
湯清衣眼裡相似流露不需掩飾的愛意,隨即又低下頭補充:“雖然我拒絕了畢大師的邀請,但十年來他跟我始終保持着聯繫,他每次來香港或者有朋友過來,都會給我帶些法國紅酒或禮物。”
端莊女人聲音輕淡告知畢大師的器重:“做不成師徒他就想着做合夥人,數次邀請我在香港開畫室授徒賣畫,說不能荒廢我的畫畫才藝,只要我肯跟他合作開畫室,一年少說千萬港幣進賬。”
“我當時不想折騰就一直敷衍。”
她苦笑一下:“但這次怕是要還人情了!”畢大師一直以來對她念念不忘栽培,還無數次以朋友身份勸導她拿起畫筆,所以湯清衣這次在香港開畫室,無論如何都不能繞開畢大師這個大伯樂。
趙恆臉上涌現着一絲溫潤神情:“看來還真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大師啊,我本來只是不反對你去巴黎參觀,畢竟對你安全有點顧慮,要知道你現在也是一個國手,但現在我是百分百支持你去。”
他把一個包子送入嘴裡,慢慢咀嚼兩下道:“有這樣一個前輩引導你,即使沒有從他身上學到畫藝和思維,你也可以學習點經商之道,以後絕對是有利無弊,畢大師這麼牛叉不知師承何方?“
“說起來你難於相信。”
湯清衣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笑容,望着趙恆低聲開口:“畢大師沒有在畫校系統的學習畫畫,也沒什麼一流名師指點,他早期就是法國巴黎一個流浪者,偶爾會給不良少年紋身換幾個麪包。”
她感慨着大師:“但他的刺青水準沒有幾個人能夠及得上,就連東瀛刺青最歷害的本村一郎也遜色半分,他在街頭混了兩年感覺厭倦這種自由方式,於是就開始把刺青圖案轉化成街畫售賣。”
“然後自己搞了一個畫展,遭受好評後迅速走紅。”
湯清衣手指在半空中轉動補充:“走紅之後就騰飛了!不過他並沒有藉着走紅畫出一大批畫來牟利,反而拿着錢開始收購自己曾經買掉的畫,價格翻倍,還當衆宣言他以後一年只畫一幅畫。”
趙恆恍然大悟,隨後若有所思:
“刺青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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