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趙恆的指令,百狗剩撲了上去。
廂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雙方衝突根本不給人半點反應制止的機會,見到百狗剩這瘦小羸弱的東方男子向自己衝來,白人保鏢冷笑一聲,退後半步卻一腳踩到茶几,隨後整個人反彈過去。
揮拳,拳式狠辣霸道,竟然是正宗的泰拳,而且顯然有不俗的火候,儘管對方身軀是自己兩倍,但拉近距離的百狗剩沒有絲毫慌張,同樣揮拳,硬碰硬,力道猛然爆發,拳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沒啥漫畫中的衝擊波之類的扯淡玩意,但拳拳相撞的劇烈摩擦聲卻是極爲刺耳,百狗剩擋下白人保鏢不俗的一拳,二話不說就反擊,一旦出手就是狂風暴雨,連綿不絕,力求將對方死死壓制住。
百狗剩的肋骨斷了兩根,肩膀也還殘留劇痛,身手不到平時的四成,但這點火候已經足夠收拾奧普拉的白人保鏢,後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聽到趙恆要廢掉自己一腿,就臉露譏諷肆意反擊。
兩人動作不花哨,卻極爲凌厲,每次都是全力以赴,下死手,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搞定對手,速戰速決,白人保鏢動作愈加狠辣,由正宗泰拳換成空手道,招招拼命,百狗剩卻等待着制敵機會。
白人保鏢眸子中的猖狂,漸漸化爲冰冷殺意,他感覺百狗剩有貓捉老鼠的戲謔,於是怒吼一聲箭步前衝,身軀分外健壯卻動若狡兔,碩大鐵拳轟向百狗剩脊椎骨中段,勢如奔雷,一拳打實必殘。
“砰!”
避開鐵拳,百狗剩猛踩地面彈向後方,靈巧旋轉從白人保鏢另一側鑽出,曲腿,堅硬膝蓋狠狠砸在一招落空來不及應變的白人保鏢,骨頭碎裂聲頃刻間傳入衆人耳中,他的左腿被百狗剩壓斷。
“啊”
白人保鏢掩飾不住發出一記慘叫,隨後單手拍地退後兩三步,遠離這個讓他憤怒和驚懼的東方小子,只是還沒等何子華和奧普拉開口說話,趙恆忽然冒出一句讓人寒意叢生白人保鏢絕望的話:
“狗剩,你斷錯了!”
趙恆無視白人保鏢血跡斑斑的左腿,點着他那條完好無損的右腿開口:“他是右腳踹喬運財的,你怎麼斷他左腳?做事太不上心了!”他呈現出一抹不耐煩喊道:“趕緊把他右腳給我廢了!”
在何子華坐直身子朱家雁憤怒不堪的時候,百狗剩已經閃到白人保鏢前面,不等他的同伴跑過來救人,就一手握住對方揮來的拳頭,隨後一腳踢在對方膝蓋,咔嚓一聲,白人保鏢右腿被廢掉。
他撲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發出難於忍受的慘叫聲,兩腿鮮血飄灑在地板顯得觸目驚心,他憤怒不堪看着趙恆和百狗剩,他沒有想到百狗剩身手這樣強悍,更沒有想到趙恆比他還要蠻橫無禮。
全場一片死寂,愣愣看着血案,何文亭夫婦更是難於接受這個結局,趙恆不僅敢在美國大使面前強勢相碰,還敢當着他們的面斷掉白人保鏢的腿,最讓人不舒服的是,斷了一隻,還說斷錯了?
喬運財原本尷尬的臉色緩和不少,隨即冷冷掃視奧普拉這夥西方人,自己一出現就吃了一個悶虧,還被奧普拉譏諷自己要守點規矩,如非何子華他們在現場,喬運財會毫不猶豫滅了這夥美國人。
在四五名美國保鏢殺氣騰騰靠近的時候,趙恆不置可否一笑,喬運財手指一揮,西系保鏢立刻掏出槍械,槍口對着臉上交織憤怒和不甘的美國保鏢,硬生生止住後者想要衝上來討回公道的腳步。
“趙恆,你太無恥了!”
不等何子華和奧普拉出聲說什麼,朱家雁已經指着趙恆喝道:“你怎麼一來就傷人?還當着美國大使和何先生的面打傷保鏢,你知道自己的行爲會給澳門抹黑嗎?知道會給華國帶來壓力嗎?”
趙恆輕輕轉着輪椅上前,風輕雲淡的回道:“什麼抹黑什麼壓力,我從來就沒在乎過,而且是白人保鏢先對喬運財出手,我只不過讓人正當反擊罷了,你該清楚,我不是什麼沒骨頭的奴隸。”
他不卑不亢的補充:“西方主子扇你左臉一巴掌,你笑呵呵把右臉湊過去,這樣的奴性我趙恆沒有,我的原則很簡單,誰對我的兄弟朋友無禮下手,本少就抽誰的臉,管她是大使還是總統。”
朱家雁拳頭攢緊:“你”
此時,奧普拉揮手製止朱家雁爲自己說話,她意味深長的掃過眼前小子一眼,儘管早就有這傢伙的資料,但近距離見趙恆還是第一次,不得不說這是個強勢人物,可是驕傲的她依然沒有在乎。
她的目光如天上繁星一般閃爍,揮手讓人把保鏢擡回到沙發治療,隨後望着一臉無奈的賭王開口:“何先生,我們今天過來只是吃飯喝酒,卻沒有想到發生這種事,你身爲主人是否該說句話?”
“你乾脆說替你討回公道!”
趙恆一眼看穿對方想要玩以華制華的招數,於是搶先一步開口:“大使,我告訴你此事沒有公道可討,你就是擡出美國總統也不行,喬運財帶着使命來逮捕華國重犯,你的保鏢跑出來傷人。”
他淡淡一笑:“換成在美國,阻撓執行公務還帶有危險性的人怕是早被警察擊斃,我現在留他一命還不打算追究,就是給何先生面子,如要交待也是你交待,爲何你的保鏢阻撓喬運財抓人?”
“想在這裡玩大國主義,還真是不好使。”
靠在沙發上的奧普拉止不住語塞,除了不知如何應對趙恆的話之外,也被對方充滿殺意的眼睛恍惚,倒是朱家雁又拍着桌子站起來,完全無視何子華的眼色和哥哥勸阻:“喬運財抓哪門子人?”
“我什麼時候犯法要他來抓?再說我是美國國籍、、”
沒等朱家雁把話說完,奧普拉忽然打斷加入一句:“而朱家雁小姐具有外交豁免權,她如果觸犯華國什麼法律只能走外交途徑解決,你們是沒有權力抓她歸案的,如果不懂可問華國外交部。”
朱家雁的臉上瞬間騰昇一抹欣喜,有奧普拉給的這張外交護身符,她就不用擔心趙恆玩花樣了,當下膽氣更加飆升:“趙恆,不要隨便拿個竊聽器就栽贓,你這法子對付其餘平民百姓還有效。”
“對付我這種身份的人,絕對不好使。”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外交保護衣?奧普拉小姐是給我來玩橫了,先不說朱家雁小姐入境是用私人護照,就算她真的有外交保護衣,享受司法管轄豁免、訴訟豁免、執行豁免權利之餘、”
趙恆言語犀利戳破對方保護衣的色厲內荏:“但也有應盡的義務!奧普拉小姐應該知道,如果外交代表以私人名義從事商務與其他經營活動而引起訴訟的,該外交代表不能請求獲得管轄豁免。”
“我跟朱小姐有點商務糾紛。”
他淡淡一笑,輕描淡寫拋出一句:
“昨晚她叫鴨欠我兄弟的錢,我有足夠的人證物證!”
朱家雁勃然大怒想要發飆卻被兄長拉住,奧普拉的臉色也瞬間難看,沒想到趙恆心思如此聰慧,彈指間就能想到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看來自己終究小瞧了這個野蠻人:“我不會讓你動她!”
見到矛盾升級越來越高,何子華清清嗓子適時鍤入話題:“奧普拉小姐、恆少,西少,家雁,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有素質有智慧的人,應該清楚事情並非要死磕到底,肯定有其它法子來解決。”
何子華對各方錯綜複雜的恩怨很是頭疼,他心裡是不願意得罪任何一方,聲音輕緩而出:“而且今天是老夫設送行宴,還請各位賞點薄面,把彼此的恩怨暫時壓一壓,改天再拿出來談如何?”
“賭王,我昨晚差點被人殺死愛琴海。”
趙恆望着想要做和事佬的何子華,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道:“印國、南韓、東瀛以及西方槍手聯手想要幹掉我,所幸我命大逃得一劫,可是我有百餘名兄弟沒這運氣,他們全都成爲一具具屍體。”
他眼裡流露殺機:“導致這種局面的始作俑者就是朱家雁,她在湯清衣房間裡安裝竊聽器,值得我和王秋葉要去愛琴海吃飯就借刀殺人,朱家雁也不用狡辯,我手裡有幾個重要的涉事成員。”
“他們指出是朱家雁撮合各方動手。”
在朱家雁心裡微微咯噔迅速趙恆是否真握有證據時,趙恆望着高高在上的奧普拉開口:“面對真相、、這位大使不僅沒有維護公道,反而拋出外交豁免權來庇護,顯然是不想要我討回公道。”
“何賭王也不想公道!”
趙恆隨後掠過何子華嘆息:“那隻能讓我兄弟討回公道!”趙恆沒有再多說什麼,調轉輪椅領着喬運財他們緩緩離去,途中還揚起右手輕輕揮動,像是說再見,也像是說永別,讓何子華心顫。
奧普拉眉頭輕皺卻不知趙恆玩什麼。
就在趙恆輪椅緩緩駛出廂房還留下給人莫名其妙背影時,走廊兩邊涌現十餘名戴着面罩的黑衣男子,默不作聲跟喬運財他們擦肩而過,隨後閃出槍械向廂房靠近,期間,金屬彈簧聲微微響起。
“恆少,留步!”
何子華耳朵動了一下,出聲喝道:
“我來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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