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相談甚歡時,一個刺耳的電話輕輕響起,杜子顏歉意的拿起來接聽,低聲對着另端告知了幾句,隨後就無奈笑道:“我要回去了,我閨蜜睡醒來找我,諾,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以後有空常聯繫。”
趙恆思慮了一下,點點頭報出一連串數字。
“叮叮叮!”
哥哥是江南stLe;
江南stle
白天是充滿溫暖人情味的女人;
有著懂喝杯咖啡的情調的性格的女人。
杜子顏修長的手指按下通話鍵,趙恆口袋立刻響起《江南stle》的調子後,無敵神曲立刻在餐廳中迴盪,趙恆臉色微變,陸猛這小子,什麼時候把自己的鈴聲改了?杜子顏先是一愣,隨後撲哧笑了起來。
顯然她對趙恆拿這首歌作鈴聲很驚訝,不過也因此覺得趙恆更加親近,她站了起來揮手告別:“趙恆,今天認識你很高興!是你讓我這頓飯吃得不那麼鬱悶,也是你讓我灰暗色彩散去。”
“讓我不用相信我父親說的,這世上沒有好人。”
趙恆發出一陣尷尬的笑聲卻沒說什麼,出於禮貌起身送她去門口,兩人剛剛走到餐廳門口,一陣香風就從不遠處涌過來,繼而一個戴着平光鏡的時尚女孩走到杜子顏身邊,臉上帶着一絲焦慮:
“子顏,怎麼了?”
“伯父說你出事了,怎麼回事?”
杜子顏輕輕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一點小事,不提也罷!”她不想把剛纔那些事重複一遍,免得讓閨蜜生出擔心,更不想因此讓閨蜜的哥哥噓寒問暖,相比那些讓自己煩心的問候,還不如默默散去剛纔的危險。
時尚女孩摘掉平光鏡細細掃視着杜子顏,發現她沒少掉半根毫毛就鬆了一口氣,不然自己就麻煩了,隨後她一眼見到旁邊的趙恆,她看得出杜子顏跟趙恆關係有些微妙,柳眉止不住豎起道:“子顏,他是誰?”
漂亮女孩微微詫異:“我怎麼沒見過他!”
杜子顏幽幽一笑:“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趙恆。”
趙恆出於禮貌點頭:“你好!”
“我叫丁玲玲,趙恆、、不錯。”
漂亮女孩語氣不冷不熱的念着趙恆名字,沒有刻意的疏遠也就不會有故作出來的熱情,她銳利目光一眼便能瞧出趙恆身上的穿着打扮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塊錢,面對這種角色,丁玲玲當然沒有刻意去結交的慾望。
當然這年頭低調的公子哥太子爺也不是沒有,但丁玲玲就不相信哪個有錢的公子哥會故意穿着幾十塊錢的衣服在火車上招搖過市,因此她敷衍似的點頭甚至懶得追問兩人是如何認識,只是一把拉住杜子顏開口:
“子顏,我們趕緊回房吧。”
“待會又是中途站,很多人上下。”
她厭惡的環視周圍人羣一眼,最後又漫不經心掠過趙恆一眼:“咱們老實呆着到華海吧,不然伯父又要擔心了,畢竟火車上太多壞人,你沒看新聞嗎?每一踏火車都會發生打架鬥毆偷竊,所以咱們還是躲躲。”
說到這裡,她還略微流露出埋怨:“如果咱們沒撇掉他們就好了,有他們保護就不用畏畏縮縮,弄得現在我們小心翼翼。”接着她握緊子顏的胳膊:“子顏,我現在只想安全把你帶回,不然我哥哥擔心死了。”
“他不敢打擾你,結果給我發了幾十條信息。”
杜子顏眉頭輕皺卻沒有迴應,不過趙恆看得出她臉上劃過一絲無奈,隨後就見子顏對着他幽幽一笑開口:
“趙恆,再見,咱們在華海大學見。”
趙恆點點頭:“好,到時聯繫。”
拉着杜子顏離去的漂亮女孩微微皺眉,回頭瞥了趙恆一眼:這小子也是華海大學的?怎麼可能?一絲防患未然的心理讓她停住了腳步,語氣蘊含深意開口:“你是華海新生?華海大學在外市錄取分數很高的。”
這句話擺明就是不太相信趙恆爲華海新生,在漂亮女孩看來,趙恆更像是南下打工的農民子弟,畢竟那衣着實在太次太次了,中層階級子弟都不會這樣簡樸,所以她不待趙恆迴應又忽然一伸手,不容置疑開口:
“通知書給我看看。”
這舉動算是相當無禮了!
在趙恆目光微凝要轉身離去時,杜子顏的臉色已經一冷,低聲開口:“玲玲,這是我朋友,剛剛幫助過我的朋友,雖然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但我不能允許你這樣侮辱他,請你向他表示歉意,不然我會翻臉的。”
“子顏,對不起。”
丁玲玲收斂起臉上的那份譏嘲,挽着閨蜜的手訕笑迴應:“別生氣!我受伯父之託要照顧好你,所以有義務幫助你甄別朋友,這年頭幫助你的人也有真心和假意之分,誰知道,他是不是爲了接近你而演戲呢?”
說到這裡,她不待杜子顏說些什麼,又搶先一步向趙恆問道:“把你的通知書還有身份證都拿給我看看,如你真是華海大學的新生,那我就爲剛纔言論道歉,否則,你也休怪我誤會你,畢竟華大對外地戶門檻太高。”
她趾高氣揚的伸手:“拿來。”
白皙滑嫩塗着指甲油的手,在趙恆面前晃動了兩下。
看着她眼裡的不屑和鄙夷,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玩味,他沒有理睬她這種跋扈態度甚至迴應,因爲那樣只會讓她自以爲是,所以他只對着杜子顏一笑道:“子顏,我回去了!今天很高興認識你,祝你旅途愉快。”
杜子顏微微點頭:“好!趙恆,對不起了。”
趙恆輕輕揮手錶示不在意,隨後就從神情慍怒的丁玲玲身邊走過,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見她先發制人對杜子顏開口:“子顏,看到沒有,他不敢正對我!他做賊心虛,一個連證件都不敢拿出來的人,有鬼!”
她還重重哼了一聲:“在我面前玩花樣,幼稚!”
杜子顏沒有迴應,無聲抗議着她的生氣。
趙恆頭也沒回的就走了,不是他脾氣夠好夠忍耐,而是面對一個蠻橫無禮女人,他實在不想降低身份反擊或自證清白,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看在杜子顏的份上,他看都不會看丁玲玲一樣,狗咬人,人未必咬回狗。
漠視,是對刁蠻女人的最大鄙視。
丁玲玲看着他的背影,暗中微豎中指。
時間在夜色中流逝,在一片嘈雜和喧囂中,又行駛了五個小時的火車緩緩入站,此刻正是太陽升起時,清晰的華海站牌和車廂內迴盪的乘務員電子聲告訴所有人已經到了終點站,於是人們開始熙熙攘攘地下車。
人潮如涌,趙恆皺起眉頭看着周圍的人們爭先恐後地搶着下車,他並沒有跟隨上去,而是選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旅客慢慢減少,車廂內很快只剩下趙恆,正要起身卻發現窗外走過萍水相逢的杜子顏她們。
靚麗的身影,很是吸引人視線。
不過杜子顏已經不是獨自一人,除了那個時尚沒有禮貌的漂亮女孩外,身邊還多了兩個神情恭敬的男子,從體格和步伐來看,八九不離十是華國退役軍人,趙恆不由微微一笑:想不到是一介富家小姐,走眼了。
但他並沒有什麼懊悔自己錯過了少奮鬥十幾年的機會,更沒有思慮以後如何憑藉通知書之恩搭訕杜子顏,於他趙恆來說,杜子顏就是人生中一個過客,往深一點說,有個一點美好回憶的朋友,除此再沒有交集。
說不定杜子顏現在已忘記他了,畢竟千金小姐的世界太多才俊。
從車廂出來的趙恆,望着華海兩字嘆道:“華海,我來了!”
當年的許文強打下華海灘,名震華國,趙恆也要從這裡崛起!
不同的是,華海只是他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