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鐵門緩緩打開,江破浪走了出來。
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會出獄,所以早上起來特地洗了一個澡,還精心裝扮一番讓自己容光煥發,他踩着皮鞋一步一步從獄中走向大門,臉上意氣風發神情不像出獄,更像是參見一場宴會。
江破浪一路上還向獄警微微點頭,他知道其中有不少人是趙氏成員,所以姿態傲然呈現出勝利者態勢,趙恆機關算盡把他弄到秦城監獄,還唆使青龍和吳夏國來對付他,結果卻是以失敗告終。
所以他止不住高興,特別是想到青龍臨死時的憤怒和絕望,江破浪更是每個毛孔都流露出舒暢,他很快走到獨立監獄門口,一眼見到華總理他們和趙恆,江破浪臉上涌出笑容,彬彬有禮開口:
“華老、南老、西老,早上好!”
江破浪聲線玩味補充:“謝謝你們的關懷!”他看着南長壽和西不落他們補充:“如沒有大家的厚愛,破浪不會有今天的際遇,謝謝各位老爺子的厚愛,將來有機會破浪必定好好報答你們。”
這番話讓南長壽心裡微微咯噔,他感覺江破浪一語雙關,看似在感謝他們簽發總理令放他出來,實際上是惱怒他們聯手把他丟入監獄坐牢半個月,南長壽眉頭一皺,尋思放掉江破浪是否錯了?
“實事求是做事,你不需掛在心上!”
華總理髮出一陣爽朗笑聲,始終是一副四處圓場樣子:“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肆意妄爲,萬一鑄成什麼大錯就悔之已晚,這次如不是江老四處周旋周小姐全力爲你求情,你也還要受些苦頭。”
說到這裡,華總理還瞥了一眼有些走神的周七娘,幹練精明的女人沒有昔日那份從容,臉上笑容也慘白呆滯,一看就是有什麼心事壓着,不過華總理並沒有過多打聽,只是向周七娘輕聲喊道:
“周小姐,你交五百萬保證金就可帶人離開。”
周七娘從韓花棠的落寞中回過神來,擠出一抹笑容向華總理他們點點頭,隨後就讓人去交五百萬保證金,接着她又對趙恆投去陰冷的目光,因爲對韓花棠感覺到悲涼,順帶連趙恆都被她恨上。
如非趙恆四處搞事還壓着江破浪不放讓周氏雞犬不寧,韓花棠又怎會千里迢迢跑來京城?如果韓花棠不來京城的話,負責跟韓花棠接觸的她,就可以趁着雙方酒後亂性的過錯進一步鞏固關係。
總之,周七娘對趙恆就這樣仇恨了起來,不過江破浪卻沒有在意她的神情恍惚,只是把目光落在沉默喝着咖啡的趙恆身上,隨後站在他面前一笑:“恆少,我說過,這一局我還沒輸到最後。”
“我已經走出監獄了,很快就要回美國了。”
江破浪呼出一口長氣,眼裡呈現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待我回去美國就好好休養三五個月,然後再找個機會跟你重新鬥過,我不相信老天總是眷顧你,我一定會踩在你頭上出這一口惡氣。”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抿入一口已經微冷的咖啡笑道:“你只不過是走出獨立監獄,你還沒有走出秦城監獄的大門,獄警分分鐘可以把你逮捕回去,所以江少你還是不要得意忘形。”
江破浪嘴角笑容微微挺直,隨後掃過周七娘一眼開口:“不是我要得意忘形,而是我的背景足夠我笑對一切,秦城監獄於我就是形同虛設,你最大失誤就是沒有讓青龍或者吳夏國毒害到我。”
“青龍這局你確實贏了。”
趙恆很誠實的承認自己失敗,他坦然迎接上江破浪目光:“我低估你在監獄的關係!不過吳夏國這一局你沒贏,難道你的親信還沒有向你透露消息,你派去對付吳夏國的大猩猩已被拿下嗎?”
江破浪身軀止不住一震,眼裡流露出一抹難於掩飾的驚訝,他確實派人去對付吳夏國,還是江中華向來器重的江系高手,按道理大猩猩對付精神分裂的吳夏國十拿九穩,怎麼會反被人拿下呢?
只是還沒有等他訝然趙恆知道這件事,周七娘已經拿到放行文件,於是上前一步向江破浪開口:“江少,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咱們需要趕去京城回美國,你在華國只有最後三個小時的逗留。”
江破浪微微點頭:“好!”
“轟!”
就在江破浪和周七娘等人準備離去、南長壽他們訝然趙恆風平浪靜時,五輛綠色吉普車一字排開橫在監獄門口,獄警神情繃緊如臨大敵,除了這裡是監獄重地之外,最重要的是這裡大佬雲集。
如果讓南長壽他們出什麼事情,這些獄警怕是全要人頭落地,所以個個都拔出槍對準三輛吉普車,西不落等人的保鏢也都作出相對反應,手按槍袋嚴陣以待,絕不會讓襲擊者碰到身後主子。
“吳國忠求見!”
車門打開鑽出十多名軍服筆挺的軍人,身軀挺拔呈現出一股子硬氣,不過讓人詫異的是,他們每個人頭上都扎着一根白布,左臂上也都是白布纏繞,南長壽他們一眼掃去給人披麻戴孝的感覺。
隨後,中間車輛就鑽出身材龐大的吳國忠,他飽滿的額頭今天被相似白布狠狠紮起,他看着南長壽和華總理他們喊道:“華老、南老、西老,對於釋放江破浪,不知道吳國忠能否說幾句話?”
在江破浪和周七娘心裡微微咯噔的時候,華總理他們眼裡也都流露出一抹詫異,不知道吳國忠冒出來搗什麼亂,唯有趙恆保持着風輕雲淡,他端着咖啡退後半步,靠在車上跟喬運財相視而笑。
“放行!”
華總理得到南長壽他們的應允後,就揮手讓獄警和保鏢把槍械收起來,雖然吳國忠距離頂尖大佬位置還有一段距離,但他怎麼說也是雲南王,如非背後沒有強硬靠山,他地位必會直追杜天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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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晚秋事件之後,各方出於制衡掌管大軍的東方雄考慮,就有意無意把吳國忠推到前面,讓他話語權水漲船高,所以華總理他們就讓吳國忠進來說話,免得讓後者寒心轉站去東方雄陣營。
“吳司令,你有什麼要說的?”
華總理看看物美價廉的梅花表,手指一擡:“撿重點說,周小姐已經處理完手續還交完贖金,她馬上就要帶着江破浪離開華國,所以你有什麼意見就抓緊時間表達,不要耽誤專機正常離開。”
華總理的態勢已經相當明確,那就是吳國忠不要搞什麼拖延戰術,不要想着耽誤江破浪限定的時間離境,這就可以避免吳國忠跟趙恆有所勾結,畢竟在華總理的情報中,兩人這兩天似乎碰過頭。
南長壽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吳國忠,隨後指着他的白布開口:“你無緣無故戴這幹嗎?你不知道自己身份嗎?大白天帶着一幫人披麻戴孝爲何?你知不知道這會影響軍隊和國家的聲譽嗎?”
吳國忠朗聲回道:“今天是大哥祭日!”
“華老,我曾經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在南長壽等人保持沉默聆聽吳國忠的時候,吳國忠忽然拋出讓他們心神一顫的話,連杜天雄的目光都瞬間一凝,他似乎已經猜到吳國忠要說些什麼,於是目光下意識掃過一臉平靜的趙恆身上。
這小子出招就是狠啊!杜天雄感覺到趙恆的霸道,隨後他聽到吳國忠挺直腰板,聲貫全場道:“我的哥哥和弟弟想必各位老爺子都認識,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可以簡單介紹一下他們的情況。”
華總理聲音一沉:“不用介紹了、、、”
吳國忠打斷他的話:“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擔任警衛連副連長的大哥吳報國,因爲先後跟五名年輕女子交往且發生性關係,被人舉報後以流氓罪逮捕審判,三天後,華國最高院判他死刑!”
吳國忠落地有聲:“當晚,他被槍決在秦城監獄後院;三個月後,我那就讀京城大學的不成器弟弟吳愛軍,因爲跟人打賭當街砸爛一間商鋪落地窗玻璃,五天後,法院判他蓄意破壞公物罪。”
“當天晚上,他被槍決在郊外靶場!”
“吳家兩個不成器的子弟,以鮮血洗刷了華國的恥辱。”
全場所有人都沉寂起來,沒有人質疑吳國忠在說謊,二十五年前的今天華國爲了整肅民風,領導人江中華提出方針:可抓可不抓的,堅決抓;可判可不判的,堅決判;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
在那種大背景之下,不僅有無數犯錯的凡夫俗子被警方逮捕槍斃,就是華國權貴也有不少人倒在槍口下,吳國忠的哥哥和弟弟也被執行槍決,儘管他們兩個的罪行放在今天來說根本不算回事。
江中華當年想要以此來整頓華國民風,結果卻發現這種方式開始有威懾作用,後面成效卻是愈來愈差社會矛盾更加凸顯,而且這種類似專政獨裁的方式,引發無數大學生的民主意識甦醒爆發。
誰都沒有想到,吳國忠這時候提出這段歷史:“我記得,江老當年在槍斃我大哥和弟弟的時候,曾經跟我父親說過一句話:爲了華國的穩定,天子犯法與民同罪!吳國忠請問各位老爺子、、”
“我哥哥和弟弟的罪行相比江破浪誰重?”
吳國忠踏前一步喝道:
“爲何不殺江破浪以示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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