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夜深人靜,冷冽的風徐徐吹拂着整個四九城,也讓王者衚衕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寒意,趙氏護衛在一陣冷風吹來的時候下意識裹緊身上衣服,隨後就繼續監控着安靜的四周,不讓任何變故發生。
今時今日的王者衚衕已成爲趙氏權力象徵地,相續北無疆東太白倒臺之後,整個華國局面就儼然變成三大派系把持,老牌的西系南系,還有就是重新崛起的趙系,所以王者衚衕也就成了重地。
因此趙氏守衛二十四小時不敢鬆懈,他們全方位監控着王者衚衕附近,就當他們一如既往認爲不會有事發生時,衚衕入口響起撲通摔倒聲,那份沉悶一聽就是重物倒地,瞬間讓守衛神經一緊。
“撲撲撲!”
四周的燈光齊齊亮起,還有一束大燈直接射向入口,讓整個衚衕頃刻變得亮如白天,與此同時,數十名趙氏護衛拔槍上前,槍械彈簧之聲在巷子中格外清晰,甚至還蓋過趙氏守衛前行的腳步。
大金衣也從黑暗中現身,目光銳利望向動靜之處,一股緊張有序的氣氛在趙氏府邸瀰漫,讓人止不住感到凝重和窒息,隨後大金衣就見到趙氏護衛齊齊舉槍,其中一人厲聲喝道:“什麼人?”
什麼人?兩個血人!
趙氏護衛的視野之中,只見衚衕入口倒着兩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鮮血流淌的讓人心膽俱顫,因爲身上難於找到一片乾燥的衣服,而且兩人身上都有着深可見骨的傷口,不是一處,至少四五處。
“葉長歌?”
從後面走上來的大金衣掃過兩個血人一眼,迅速辨認出被壓着一條腿的男子是葉長歌,趙恆身邊的大將,另一名剛剛昏迷的男子則沒有見過,不過從趙氏護衛口中得知,葉長歌是他揹着過來。
大金衣忽然見到葉長歌眼睛閃爍着一抹光芒,於是馬上竄前一步拂掉堵住葉長歌嘴角的鮮血,一邊爲他把脈一邊低聲問道:“葉長歌,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會受這樣嚴重的傷?恆少呢?”
“李太白——他救了我——”
葉長歌見到大金衣瞬間鬆了一口氣,受傷極重的他艱難吐出七個字,隨後就腦袋一歪昏迷過去,大金衣感覺到他脈象混亂情況很不樂觀,而且葉長歌簡單幾個字已經昭示出昏迷男子是敵非友。
大金衣扭頭向趙氏護衛喝道:“快叫救護車!把我醫藥箱拿來!”同時打出手勢四處戒備,他已經能夠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就是李太白襲擊了落單的葉長歌,讓後者受傷極重面臨生死。
就在葉長歌即將被李太白殺掉或者帶回南韓時,白衣男子恰好遇見殺出,集合兩人之力從李太白手中活命,李太白是什麼人大金衣很清楚,那是幾近越劍的宗師級人物,天下沒幾個人是對手。
想到這裡,大金衣多瞄了白衣男子一眼,能夠跟李太白血戰還帶着葉長歌逃到這裡,其中艱辛和兇險完全可以想象,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就變得正常,大金衣還輕嘆一聲:“這男子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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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花棠?”
一個小時之後,趙恆靠在手術室附近的牆壁上,看着大金衣遞過來的拍攝照片,一眼認出抹掉血跡後的白衣男子是何方神聖,臉上涌現一抹說不出的訝然道:“他怎麼會跟葉長歌撞在一起?”
趙恆確實想象不出兩者相依爲命的場景,按道理韓花棠應該對葉長歌下手纔對,畢竟兩人在香山峰頂剛剛廝殺過一場,幹掉葉長歌對韓花棠將來襲擊自己百利無害,誰知他卻出手救了葉長歌。
大金衣呼出一口長氣,搖搖頭回道:“兩個人撐到王者衚衕入口的時候,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點,韓花棠見到人影就昏迷了過去,葉長歌吐出七個字後也失去意識,事情細節唯有等他們醒來。”
趙恆擡頭掃過手術室一眼,看着紅色的燈光淡淡開口:“葉長歌一般情況下不會離開我身邊,今晚應該是去墓園拜祭陳美藍,結果被摸清底細的李太白伏擊個正着,這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我不該放鬆對李太白的搜捕。”
趙恆臉上涌現一抹難於掩飾的愧疚,這些日子過於勞累讓他都忘記李太白這個傢伙,隨後咬着嘴脣補充:“更不該忘記派人跟着葉長歌,如果多幾個人暗中跟着葉長歌,或許他就不會有事。”
大金衣拍拍趙恆的肩膀,輕輕搖頭回道:“除非是百狗剩那樣的高手保護葉長歌外,否則你就是派再多的護衛也沒多少用,李太白的身手衆所周知,而且他選擇墓地作爲襲擊地,防不勝防!”
“恆少!病人想要見你!”
就在這時,醫生忽然打開手術室的大門走出來,站在趙恆身邊低聲開口:“我們剛剛清理完病人的傷口,正要給他做深度手術縫合和修復,結果他忽然醒了過來,堅持要見你一面才做手術。”
說這些話的時候,醫生像是見到鬼一樣牽動嘴角,他這一生都沒見過這樣恐怖的病人,全身大小十三處傷口,其中有六處是幾近致命傷,護士給他打了麻醉清理完傷口,他卻詭異醒過來說話。
雖然說得很痛苦很艱難,但他終究是在說話。
趙恆眼裡閃過一抹訝然卻輕輕點頭,制止大金衣的跟隨後就徑直走入手術室,他很快就見到臉色慘白如紙的韓花棠瞪着眼睛,雖然他整張臉已經沒有血色,但眼神還是殘留着一抹最後的神韻。
“我來了,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趙恆站在距離韓花棠一米之處,目光平和看着這個敵友難辨、但意志力驚人的傢伙:“不過在你說話之前,我要先謝謝你把葉長歌從李太白手中救了下來,這個天大人情我遲早會還給你的!”
韓花棠抖動着慘白的嘴脣,凝聚着全身力氣開口:“趙恆、、、香山峰頂讓我離去的人情,我自己還你、以後玄機不再欠你任何東西,你萬萬不可爲難她,韓花棠絕不讓女人爲我遮風擋雨!”
趙恆淡淡一笑:“就爲這事?”
隨後他看着臉色越發虛弱傷口滲血的韓花棠,聲線平緩的回道:“韓花棠,本來我已經小看你,連續兩次都要玄機爲你犧牲,但今晚我要對你說一句,你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活人的血是鹹的,死人的血就鹹的發苦。”
趙恆手指捏着韓花棠的一滴血液:“希望你頑強活下來!”
“放心,玄機欠我的人情就此抹去!”
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握韓花棠的掌心,隨即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離去,韓花棠望着趙恆背影欣慰一笑,今晚拿命相拼值得,能夠把魚玄機從趙恆掌心脫離、、於韓花棠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只是想到他跟趙恆的恩怨,眼神又黯淡了很多。
是什麼樣的人,就得走什麼樣的路。
他面前只有一條路可走,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韓花棠精神一鬆昏迷了過去,全身繃緊的傷口也全部鬆開,鮮血再度嘩啦啦淌了出來,今晚對戰李太白,韓花棠用上了平生絕學還視死如歸對抗,這才僥倖活了下來,但身體也接近崩潰狀態。
趙恆走出病房向大金衣開口:
“給如逸電話,安排我跟熊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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