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太陽升起!
在人們起牀洗漱準備開始忙碌一天的時候,趙恆已經在香山公園的盤道上跑步,原本隸屬江中華的香山別墅已經轉到了趙恆手裡,昨晚從南系花園出來之後,趙恆就讓葉長歌把車開到這裡來。
除了想要查一查香山別墅有沒有殘留江系情報之外,趙恆還想要爬爬香山放鬆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精神緊張的來回奔波,讓他迫切需要出一身汗和領略大自然,所以昨晚就在香山別墅過夜了。
江破浪在香山別墅住過一些日子,但留在別墅的東西並不太多,被江中華收拾過的花園更是乾乾淨淨,所以趙恆在香山別墅除了見到幾套換洗衣物外,他並沒有找到江中華他們有價值的東西。
老人什麼都沒有留給趙恆。
清新的空氣,明媚的陽光,一身運動服飾的趙恆在盤山道上慢慢移動,迎着吹拂而來的晨風,衣袂欲飛,趙恆覺得自己彷彿是已化身爲一羽,正在天地間翱翔,釋放江破浪的壓力也消減大半。
趙恆本就有早起鍛鍊的習慣,他今天還想看日出,所以早晨他鍛鍊完後,便信步爬上香山峰頂,說來也巧,今天竟是難得一見的晴朗,站在觀望亭上,他把日出的全部過程都瞅了個清清爽爽。
景緻的好壞,除了本身的魅力之外,最重要的是跟觀賞者當時的心情有很大關係,心情好,荒山野嶺,也都能看出詩情畫意或者一股天地落寞;心情不好,再漂亮的風光,也不過是窮山惡水。
“我不想放,誰又能迫我放人?”
站在峰頂上的趙恆深深呼吸,感覺整個人都快融於天地,昨日連續受到的壓力再度消散,趙恆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釋放江破浪,無論是老爺子的勸說或者南長壽的提醒都不放。
趙恆還想到今天抵達京城的周氏代表,嘴角下意識勾起一抹戲謔,他還沒找周氏算一算蔣天軍橫死的帳,他們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人,看來不給周氏一點顏色,只怕對方會更兇猛的踩上來。
“恆少,南老的電話!”
在趙恆轉動着念頭的時候,葉長歌把一部手機遞了過來,手機此刻正發出刺耳的聲響,壓低聲音開口:“這是今天早上的第六個電話了,再不接怕是要招惹到南老了,怕是爲了江破浪的事。”
趙恆漫不經心的掃過號碼一眼,果然是南系花園總機的號碼,昨晚虛與委蛇應付南長壽,告知自己回去思考一晚再回復,沒想到六點鐘不到就來了六個電話,顯然南老對釋放江破浪勢在必得。
“南老,你好!”
趙恆終究沒有託大,再不接這個電話估計會讓南長壽爆血管,凌晨沒接電話還可以用正在睡覺搪塞,現在已經六點再也沒有理由不接了,於是他戴上耳麥一笑:“這麼早來電話有什麼指教?”
趙恆耳邊清晰聽到南長壽呼出一口長氣,隨後就傳來南長壽頗爲無奈的聲音:“趙恆啊,現在已經是六點鐘了,你對釋放江破浪考慮的怎麼樣?如果你已經考慮好了,我就讓人去監獄接他。”
南長壽讓自己儘量平和:“我把他接出來直接送到機場,今晚的非正式會議不用召開,周氏代表也不需要出現指手畫腳,你所有的壓力和麻煩也都煙消雲散,怎樣?給老夫一個明確答覆吧。”
在趙恆豎起耳朵聆聽時,南長壽又堵住趙恆後路:“你可不能再說考慮了,周氏代表八點就要抵達京城,八點半估計就出現在中南海,到時他們問責江破浪的罪名,那可是難於回答的事情。”
“南老,我已經想清楚了!”
趙恆目光落在探出半個臉的太陽,光之子從雲霧中以無可比擬的磅礴之勢躍身而起,讓整座香山變得更加明亮起來:“我不想放掉江破浪,周氏代表想要交待的話,我會親自到中楠海交待。”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冷冷戲謔:“雖然我不知道周氏代表的底氣哪裡來,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本事指指點點,但我絕不會讓他們踩在我頭上耀武揚威,南老,江破浪一事我自己處理,你安之。”
南長壽的語氣變得不快起來,皺起眉頭做着最後勸告:“傻小子,我怎麼安之?江破浪沒有被釋放就等於給華國各方繫上一條繩子,真讓周氏擺出魚死網破態勢,沒有幾個人能佔便宜的、、”
趙恆堅定的回道:“放心,這事我來扛,我九點鐘會去中南海跟周氏代表會面,我會直接告知他們我的立場,這事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南老了,趙恆所爲斷了你的諾貝爾獎,還請你多多包涵。”
南長壽嘆息一聲,極其無奈。
“恆少,各方都傾向釋放江破浪!”
在趙恆把電話丟給葉長歌的時候,後者環視周圍一眼拋出幾句:“我不知道他們受了什麼壓力,但我們這樣跟各方對着幹不是什麼好事,一旦引起他們的反感或者聯手,咱們怕會因小失大。”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上前拍拍葉長歌的肩膀:“看來你也想要我放掉江破浪,可是你不覺得越多人在意的東西越不能放虎歸山嗎?而且我扣着江破浪的本質,是想看看究竟有幾個交心盟友。”
他緩步走出觀望涼亭:“晚秋事件之後,華國政治勢力算不上推倒重來,但各方也算重新梳理了一下,趙氏勢力更是獲益匪淺,只是錦上添花看不出什麼交情,唯有雪中送炭才能見到人心。”
“江破浪說穿了就是我的試金石!”
在葉長歌微微點頭的時候,趙恆扭頭望着他拋出一句:“華國政治向來就是在走一條不歸路,上位者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面臨覆滅的危險,要麼功成名就,要麼被人踩入深淵,再無第二選擇。”
趙恆臉上流露出一抹堅毅神情:“既然如此,男兒就當迎風破浪大破大立,又豈能畏難退縮妥協避讓?這次,我要把敵我和牆頭草徹底辨認出來,我對自己的能力和判斷從來都是充滿信心。”
“這次華國內部衝撞越激烈越能看出真正的盟友。”
蔣氏花園事件之後,讓趙恆看清了很多大佬包括南長壽和西不落,在外人看來這毫無疑問是自己兩大助力,畢竟自己跟南唸佛和喬運財的關係擺在那裡,但事實卻是兩人很不厚道的踩上一腳。
雖然趙恆要感激西不落解救陸猛還安排他潛回京城,更要感謝南長壽最後關頭掉轉槍口坐實東太白的失敗,但這都是喬運財和自己努力爭取之下的成果,利益稍微欠缺現在怕是趙恆被丟監獄。
因此趙恆要用江破浪來再試他們,順便也當衆檢驗自己跟南唸佛和喬運財的兄弟情,與其將來出現變數把自己處於危險之中,還不如直接擺出分水嶺來坐實一切,讓將來不會看錯人用錯人、、
葉長歌點點頭:“明白!”
趙恆擡頭看着頭頂的太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就如這日出一樣,無論是陰雲霧靄還是風和日麗,每一天的太陽都要循着同樣軌跡,東昇西落,但要想燦爛輝煌就要有讓天地變色的本事。
感慨很深,陽光很美!
據說,美到極致的東西,能夠讓人感覺窒息!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趙恆光線一暗,隨後就見到一劍從傾瀉的陽光分出,劍尖就如太陽未端的光芒,划着一道弧線直取趙恆的咽喉,美輪美奐。
趙恆嗅到了死亡的感覺。
那種死亡的氣息就如自己走在一座萬丈深淵上的獨木橋,行至途中忽然發現木橋正因爲自己的重量而咔咔作響的斷裂,也許會完全斷裂也許不會斷,此時你要麼等待死亡安排要麼賭命衝出去。
趙恆當然不會選擇等待,他毫不猶豫的闖出去。
“叮!”
當他有這種想法時,他的人已經向劍尖反撲了過去,劍指一捏已經羚羊掛角的點出,如清風一般自然,如夕陽般絢麗,長劍那行雲流水的攻擊,忽然間就已在這清風夕陽般的手影中完全瓦解。
宛如柳絮被吹散在春風中,冰雪被融化在陽光下,趙恆晃一晃有些疼痛的手指,隨後把目光落在身披陽光手持長劍的襲擊者身上,那是一襲飄飄白衣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用手指抹過光亮劍尖。
“韓花棠,你這是第二次對我襲擊了。”
趙恆揮手製止葉長歌上來:“你是不是真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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