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裡藏針!
杜夫人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人,否則也難於成爲杜天雄的得力助手,她見到趙恆出現頓明白留下的保鏢已被撂倒,而且趙恆剛纔刺進車裡的一刀,也表示他對杜家並沒有什麼畏懼,神情玩味:
“你還真有點道行。”
趙恆臉上流露出一抹溫潤笑意,很坦然很放肆的迎接杜夫人目光:“謝謝杜夫人誇獎,只是今晚讓你失望了,我的手筋腳脈還沒斷,而你留下的八名保鏢倒在廂房,我想你該派人去擡一下。”
趙恆做事向來在狠辣中留有分寸,面對杜夫人的強勢他奮力反擊,避免小人物命如草芥的下場,但當他掌控着局面時,他又不會再捅上一刀,因爲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還沒到手掌殺人權地步。
所以他只是綿裡藏針,讓杜夫人知道他的態度。
“沒讓我失望。”
杜夫人此刻沒有半點怒氣,相反很是平靜:“至少讓我知道你不簡單。”她雙腿一傾擺放出撩人的姿勢,只是依然高貴冷豔:“不過你要明白一點,每年被我拍散的人,八成都是青年才俊。”
“你,也不例外!”
她眼裡迸射出寒芒道:“第一樓保不住你!”她勾起薄薄的嘴角,隨手點着態度謙卑的趙恆,手腕落下的瞬間,二十萬的皇室手錶掠出一抹璀璨光芒,單單一隻表足以說明她不簡單,起碼多金。
趙恆淡淡開口:“我不需要別人保護。”
“你要麼現在把我殺了,要麼等着我的報復。”
杜夫人身子半靠座椅:
“我建議你還是動手,否則你會後悔的!”
“趙恆,不得傷害夫人!”
就當趙恆要說些什麼時,又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隨後車門打開閃出一身長衫的路叔,幾個挪移就到了趙恆面前,身形快速遠超常人想象,他望着趙恆開口:“這是杜夫人,你不得無禮!”
“路叔,晚上好!”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笑意,雙手一背淡淡迴應:“你放心,我對杜夫人沒有惡意的,只是讓她回去的路上小心點,畢竟風大雨大路不好走,再有就是告訴她,想要挑我筋脈的保鏢全被我放倒。”
聲線很輕和,卻帶着一股道不盡的囂張,還簡單明瞭把事情捅知趙恆,雙方衝突是杜夫人先下狠手,他趙恆純粹自衛反擊,還沒等路叔心神一震,杜夫人先揚起冷豔的臉,淡淡掃過趙恆一眼:
“你就是趙恆?纏着子顏的趙恆?”
“夫人,我跟子顏是朋友。”
趙恆不卑不亢的回道:“沒有人能纏着子顏。”
“夫人,沒錯,他就是趙恆,就是在火車上幫過小姐的趙恆。”
路叔趕緊把趙恆的身份重複了一下,當他知道南悍人在第一樓出事,夫人親自率領保鏢來處理事情,他就第一時間給杜天雄打電話,因爲路叔清楚趙恆的性子,這小子不屈不饒不會低聲下氣。
杜天雄沒有太多廢話,只讓他飛車過來平息事件,無論如何讓杜夫人不要跟趙恆衝突,誰知路叔趕到現場還是遲了半拍,衝突已經發生,趙恆還綿裡藏針威懾住夫人,路叔不由感到頭皮發麻。
現在的趙恆已不是一介窮小子,背後多了葉師師這個份量,一旦處理不好就容易掀起軒然大波,杜家不怕趙恆也不怕第一樓,但杜天雄這些日子正在京城拜見京官,華海是萬萬不能生出事端。
即使要報復趙恆,也要等杜天雄回來。
最重要的一點,路叔見識過趙恆的恐怖身手,知道他想要傷害杜夫人的話,後者將會面臨極大的危險,所以他不敢把矛盾激化,反而偏袒着趙恆:“夫人,老爺喜歡的雄鷹圖就是趙恆所爲!”
“我見過那幅圖。”
杜夫人雙腿併攏勾出一抹誘人的弧線,隨後側對着趙恆掠起笑容道:“那雙眼睛的確大氣,盤活整幅雄鷹翱翔圖,趙恆,你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人,我這時算明白子顏和天雄爲何要袒護你。”
“只是你也未免自大了點,剛纔你可以直接說出自己身份。”
杜夫人的笑容很好看,但語氣卻很森冷:
“或許我就不會讓保鏢對付你。”
趙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不卑不亢道:“如果趙恆真用子顏的關係套交情,夫人雖然不會讓保鏢動手,但也會從骨子裡看輕我,最重要的是,剛纔事件各有立場,攙和交情反會傷了和氣。”
“你很獨特。”
杜夫人的笑容又多了一分,眼神玩味的掃視着眼前小子:“也讓我對你自大的印象之餘多了一絲欣賞,至於和氣,你覺得現在還沒傷及嗎?你傷了杜家貴客,還當衆打我的臉,這帳難算啊。”
她藉着轎車的高度擺出俯視趙恆的態勢,冰冷的目光中充滿了強勢者的高傲,又像是在嘲笑趙恆的自不量力,她的目光一剎那比雨水還要冰冷,風衣裹着的身軀散發着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氣概。
“趙恆無錯。”
僅僅四字,卻讓天地爲之一靜!
趙恆今晚是第一次見杜夫人,在他的慣性認知裡,總以爲杜夫人是跟陸母一樣的賢妻良母,現在一見才知這是不輸於葉師師的女人,怪不得杜天雄能混的風生水起,原來背後還站着一個助手。
不過他向來有自己的原則,某些時候爲了大局可以暫時妥協,但涉及到底線卻絕不鬆動,無論對手再怎麼強大也不低頭:“南悍人禽獸在先,我出手在後,夫人不問真相在前,我傷人在後。”
他又重複了一遍:“趙恆無錯!”
“你沒錯,那就是我錯了。”
杜夫人依然沒有動怒甚至臉上的清冷都散去幾分,但眼神卻變得更加銳利:“這個社會真會把對錯看得重要嗎?你是不是以爲你佔據了道理,我就沒有理由動你?趙恆,你的想法未免天真。”
在她淡淡譏嘲中,路叔嘴角抽動的加強戒備,他雖然還沒捕捉到夫人的殺機,但從半跪在地的霸王花和掉落匕首來看,顯然趙恆已經得罪了女主子,雙方昔日的友好關係已如玻璃般脆弱破碎。
所以他要戒備趙恆發難。
“夫人意思,趙恆明白。”
在杜夫人少女般的嬌笑中,趙恆保持着應有平靜,淡淡開口:“我當然相信夫人可以打擊趙恆,但是隻要趙恆佔據了道理,我做任何事就會心安,我也就不會愧疚杜老闆和子顏對我的恩情。”
“趙恆做事,講利益,也講心安。”
他坦然看着冷豔的杜夫人:“問心無愧能讓趙恆昂頭活着。”
“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杜夫人捏出一根女士香菸,如同牛奶般白皙的肌膚中孕育着幾乎讓任何男人瘋狂的成熟的魅力:“今天談話讓我對你多了兩分欣賞,但也就僅此而已,今晚事件,你和第一樓必須付出代價。”
“你信不信,只要我稍微施壓,葉師師就會妥協。”
她的話變得殘酷起來:“就會把你拋出來息事寧人?”
趙恆笑笑沒有回答,他當然相信江湖的無情,他做事可以講利益講心安,未必每個人都這麼想,葉師師更怕沒有什麼人能揣摩心態,能夠在華海沉浸下來的妖女,骨子裡自然有一股鐵血和果斷。
“給你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杜夫人雙腿交錯微微晃動,純黑色小巧玲瓏並不扎眼但頂部一朵精緻玫瑰極有韻味的高跟鞋映入了趙恆眼裡,一對並不誇張的耳環在燈光的閃爍下熠熠生輝,與之相映襯的是一雙冷豔的眸子:
“離開子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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