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敗敵!
不僅氣勢洶洶的扒手們目瞪口呆,就連叼着煙的飛虎哥也差點噴出菸頭,他不是沒有這樣的武力值擊敗那名倒地漢子,但是他卻做不到趙恆的從容和精準,此刻,趙恆正俯下身子,漫不經心拍掉褲腳上的灰塵。
“來!”
趙恆捲起袖子,沉聲喝道:“過來!”
雖然餐廳的光線有點陰暗,空調的風也並不寒冷,但他們還是從少年的眼中看見了一抹炫目的刀光,就如浸在冰水中的刀鋒寒冽無匹,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儒雅溫潤的趙恆多了一絲陰狠殺伐,讓人下意識心悸。
“小兄弟,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
咬着香菸扮演發哥造型的飛虎哥沉聲說道,爲了證明他並不太差的實力,他還運勁讓手臂處的衣衫猛然破裂,露出青筋盤結的粗.壯手臂:“你只要把拿走的錢財還來,再跟我兩個兄弟說聲對不起。”
“今日之事,一筆勾銷!”
“談一談?你們也配?!”
趙恆冷笑回道,神情不屑而張狂,就像猛虎面對一羣等待撲殺的綿羊,他擡腿就向眼前的飛虎哥他們迫過去,對於這種欺軟怕硬無惡不作的人,他從來不會憐憫或同情,光天化日玩刀搶劫,心性該有多麼惡劣。
而且他相信,對方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報復。
杜子顏看着趙恆楞然不已,似乎見到了他剛強一面。
一退再退。
當八個人的身子因恐懼而擠靠在一起,當眼神中流露出的屈服和一再請求和平的善意,被趙恆粗暴野蠻的不予理採,並充滿惡意的繼續迫近,終於引來了垂死般的反擊,飛虎哥嘴角急速牽動後,猛然大一揮手:
“上!”
猛然響起的低叱怒吼就如一聲聲悶雷,光與影的交錯再加上塵煙忽起,使光線不太明亮的餐廳看上去就如萬千鬼怪在同時跳躍舞蹈,不時還有悶哼、慘呼發出,人影跌飛,撒濺的鮮血像是空中忽然飄落的雨點。
這場戰鬥來的突然結束的也同樣迅速,被趙恆一腳踹得流星般飛向牆壁的飛虎哥,驚恐萬分的看見趙恆用手揪住一名同伴的頭猛地拉下,同時擡膝迎了上去,砰!膝蓋和腦袋發出的撞擊聲佔據了飛虎整個世界。
下一秒,趙恆就把額頭淌血的扒手丟了出去,隨後走到肋骨都快斷掉的飛虎哥面前,沒等後者說話,趙恆就先一個耳光扇過去,飛虎哥兩顆牙齒跌落,滿嘴是血,繼而,就聽到趙恆喝道:“你說,我憑什麼?”
飛虎哥不敢出聲,前所未有的感到恥辱。
趙恆很不客氣的拍着他臉頰:
“去!讓人把東西找出來!”
正如趙恆所說,蛇有蛇道!
在見識過趙恆的威猛和血腥後,飛虎哥等人不敢再造次,全都捂着傷口變得低聲下氣,趙恆把飛虎哥留了下來做人質,還規定旗下扒手半小時內把杜子顏的通知書找回來,否則他每隔一分鐘就打掉飛虎哥牙齒。
飛虎哥見到趙恆手裡的啤酒瓶,剛站起來的身體差點又癱倒,他完全相信,一旦超過時間,趙恆就會把他牙齒像一顆顆煮熟的玉米敲掉,所以他把跟隨自己的扒手全部驅趕出餐廳,讓他們最快速度找到通知書。
七名扒手在服務員的驚愣目光中奪門而出,而飛虎哥噤若寒蟬的站在旁邊,連呼吸都不敢加重,趙恆沒有看他,只是手指隨着時鐘慢慢敲擊,讓飛虎哥首度感覺半小時怎麼過得跟火箭似的?他恨不得定住時鐘。
“兄弟,這一列火車很長,大小十幾節車廂。”
飛虎哥嘴角牽動,擠出一抹苦笑求情:“你們想要找回失物不是不行,我們可以找到,但時間不夠啊,能否多寬容半小時?我保證他們把你們丟失的東西找回?”他額頭滲透着晶瑩的汗水,一臉期盼看着趙恆。
趙恆沒有說話,手指依然得得敲擊。
他沉默而冷峻的表情,就像是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
杜子顏已從開始的驚詫變成了佩服,她沒想到,萍水相逢的男子如此強悍,還如此不可抵擋的霸道,把扒手收拾的服服帖帖,於是她掏出手機發出短信,她要儘自己最大努力,爲趙恆解決因自己招惹上的麻煩。
隨着她這一條短信發出,原本聞訊過來的鐵路乘警在半路被列車長及時召了回去,每個人都收到明確的指令,那就是不得鍤手這件事,這讓幾名收過扒手孝敬的鐵警心裡微微咯噔,這擺明是坐看飛虎哥受苦啊。
繼而,他們知道飛虎哥踢到鐵板了,他們想要知會一聲又怕自己惹禍上身,何況飛虎哥在趙恆威懾下動都不敢動,因此他們散去做事的念頭,只是把要去吃飯的旅客暫時用餐廳消毒藉口驅散,免得讓飛虎尷尬。
只是都在嘀咕:誰那麼大的能耐壓住清幫?
叮!一條短信涌入杜子顏的手機。
趙恆微微側頭,瞄了一眼收看短信的女孩:
“給家人發信息嗎?”
杜子顏幽幽一笑:“嗯,我給父親報個平安。”
聽到父親兩字,趙恆眼裡莫名掠過一絲憂鬱,這抹柔和神情再度讓杜子顏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好奇,也許正是因爲趙恆剛纔表現出來的摧枯拉朽,所以這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憂鬱和落寞,便越發顯得深刻銘心。
趙恆像閃電一樣擊中了她的心,不知爲什麼,聞嗅着趙恆身上的氣味,她忽然有種回到父親身邊的感覺,踏實、溫暖,安全,還有淡淡的滄桑,她覺得趙恆充滿了神秘,她相信在他的身上,一定有着動人故事。
“是不是這份通知書?”
一名扒手連滾帶爬的衝入餐廳,半跪在地把一張紅色卡片捧上來,離半小時期限恰好只差一分鐘,飛虎哥感激地掠過這名親信,差點就控制不住抱頭痛哭,自己的牙齒保住了,只是他的目光很快轉到趙恆身上:
“是不是這份通知書?”
“是它!呀!還真被你們找回來了?”
杜子顏臉上涌現一抹難於掩飾的驚喜,顯然沒想到扒手真把通知書找了回來,不由感激的望了趙恆一眼,飛虎哥聞言雙腳一軟,所幸被手下攙扶及時,不然就真跪在地上,趙恆見狀也沒多說話,只是手指一揮:
“你們可以走了。”
“不過記住,要報仇找我。”
趙恆手指一點杜子顏:“找她麻煩的話,你們會生不如死。”
“哪敢,哪敢啊。”
飛虎哥他們連聲迴應着趙恆,帶着裝出來的訕笑和恭敬,雖然他們心裡的確存在着將來十倍百倍報復的念頭,但此刻處於下風的他們並不會愚蠢硬扛,因爲那會讓他們自討苦吃,何況趙恆已經戳破他們想法。
飛虎哥他們很快離開餐廳,像被惡鬼攆着一般不敢回頭。
在服務員和經理的崇拜目光中,趙恆卻是安之如素,杜子顏高興地把通知書放進口袋,輕拍兩下後向趙恆嫣然一笑:“趙恆,謝謝你,想不到你這麼大能耐,連火車上丟掉的東西都能找回來,讓我少了麻煩。”
“不客氣!”
趙恆輕輕擺手:“你現在心情該好點了吧?”
杜子顏點點頭,收斂剛纔的失態:
“非常好!我請你吃飯吧!”
面對女孩流露出來的雀躍神情,還有一絲崇拜目光,趙恆苦笑着搖搖頭,摸摸已經七分飽肚子迴應:“不用了!我剛吃完一個套餐,再吃可就要扶着牆壁爬回去了,再說這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我就再說一句謝謝你吧!”
杜子顏輕笑着冒出一句:“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不客氣。”
趙恆笑了起來:“大家相互幫助。”
就在這時,杜子顏的電話忽然刺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