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空氣微微一滯,劉昭億的聲音無規則地頓了頓,在他慘白臉上似乎流動着某種奇怪的情感,有溫柔有軟弱,有一種能讓夜風變爲嘆息的傷感,但最後這些複雜的情感漸漸收斂爲一縷冰冷殺意。
簡單的兩個字不僅讓地上的南悍人心神一顫,仇問天的身軀也微微一抖,他感覺有些事超出自己控制,長空伸手一探,薄刀立刻在手,手指在刀鋒上抹過,一抹炫目的清亮頓讓衆人感覺刺眼。
“撲!”
刀起刀落,長空切西瓜般對着對手南悍人揮刀,每次擡手都是鮮血迸射慘叫響起,包廂裡的幽香和酒氣很快被血腥掩蓋,見到這種殺伐四射的場面,不少小姐都止不住低頭,軒姐卻冷漠看着。
她要看着欺負她的畜生是如何倒黴。
雖然她清楚趙恆招惹了大麻煩,但她願意跟着他一起承擔,將來就是杜家或葉師師要她死都無所謂,能夠見到南悍人悽慘收場,她已經感到很滿足,繼而她堅定了自己跟趙恆同生共死的想法。
這份忠誠跟葉師師的情感不同。
仇問天和一干保安則身軀僵直,保安既震驚長空的兇悍殺伐,也有惋惜上位的機會被長空拿走,不過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嫉妒,畢竟機會同樣擺在自己面前,是自己沒有膽量沒有勇氣放棄了它。
仇問天強撐底氣冷哼:傻叉!
滿地的手腳,十多名南悍人很快就被長空斷了一手一腳,只剩下趙恆踩在腳下的南悍青年,後者已經震驚的忘記了疼痛,全身僵直像是死掉的鹹魚,長空沒有動他,他知道趙恆會處置這大魚。
“叮!”
薄刀又刺進了桌子,響起一抹顫音。
長空捏起一支菸靠回牆壁,姿勢優雅的點上,他無視周圍衆人的目光,臉上有着天打雷劈都不會有所反應的麻木,雙眼微閉似睡還醒,但渾身上下,卻無形中透射一股說不出來的清冷和空洞。
他又恢復成平凡,但誰都知道他不平凡。
看着滿地半死不活的南悍人,趙恆很滿意的點點頭,他沒有先動腳下的樸志高,而是望着仇問天和數十名保安冷冷開口:“從今天開始,長空就是甲字樓保安經理,執掌場子所有安保人員。”
“仇問天,你可以退休了。”
仇問天瞪大眼睛:“你、、你、、我是葉小姐任命的!”
他變得咆哮起來:“你無權撤換我!無權撤換我!”
趙恆嘴角掠起殺機:“我剛纔給了你機會,你也答應把位置讓出來,軒姐她們也都可作證,誰斷南悍人的手誰就是經理,你仇問天不敢斷,他們也不敢斷,長空敢斷,所以這位置就是他的。”
“你,滾蛋!”
趙恆手指一擡,沉聲喝道:“看在你是元老份上,家法處置就免了。”當然,他並非不想折騰仇問天,只是後者確實爲第一樓作出過貢獻,最重要的是,趙恆怕鐵血過度怕寒了其餘保安的心。
“走!”
“你——”
仇問天神情難看,隨後指着趙恆怒極而笑:“好,好!趙恆,你是針對我了,但你不要忘記,這些兄弟們都是跟着我出來的,我不在第一樓,他們也會跟着我離去,你到時怎麼向小姐交待?”
“你不要自大,這些兄弟未必忠於你。”
趙恆掃過數十名保安,吐字清晰的開口:“他們只對第一樓忠誠,不信,你看看能帶走多少人,就算他們全都跟你走,我也能保證場子的絕對安全,以第一樓的底子,還怕沒有人來賣命嗎?”
“好,這可是你說的!”
仇問天對着數十名猛人揮手:“兄弟們,跟我走。”
沒等其餘人有動靜,軒姐先冷冷地拋出幾句話:“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誰都知道我跟仇經理交好,但他卻能無視我被南悍人糟蹋,你們在他眼裡怕也只是炮灰,跟着他遲早跟我一樣下場。”
這番話警醒了不少人,一些想跟上仇問天的漢子全都站住,只有三名死黨挪移了步伐,顯然軒姐的遭遇觸動了他們,與此同時,一名保安站了出來,對仇問天微微鞠躬:“仇大哥,對不起!”
“你對我不薄,但我更想跟着恆少跟着葉小姐。”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
“因爲我不想有難的時候,沒人幫一把。”
他的態度他的話徹底讓其餘漢子穩住腳步,齊齊對仇問天鞠躬後退到趙恆和軒姐身邊,趙恆意味深長的掠過他們一眼,接着手指一點閉目養神的長空:“記住,以後長空就是你們的經理了。”
數十人同時回道:“明白!”
仇問天的臉色如六月天難看,想不到以退爲進的方法被趙恆瓦解,更想不到昔日兄弟拋棄了自己,此刻想要強硬卻沒有了理由,只能點着趙恆冷笑:“有種,你們有種!行,我走,這樣也好、”
“可以跟你們劃清界限,可以看着你們被杜家踩死。”
仇問天手指晃動:“趙恆,你會橫屍街頭的!”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他有點可憐的看着仇問天,想不到後者到現在還沒意識到問題,葉師師竟然把甲字樓的武裝力量交給仇問天打理,其中肯定藏有葉師師安排的釘子,怎會輕易跟他走?
,在人心猶豫之際刺仇問天一刀,讓後者無法蠱惑其餘人跟着離去,也給自己留下忠於第一樓的印象,想到這裡,趙恆向仇問天輕輕側手:“滾!”
“誰動我杜家的客人?”
幾乎就是他的話音落下,外面傳來了一聲冷喝,還伴隨着不少腳步聲,慌亂吵雜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像炸了油的鍋,接着門口走來十幾個人,最前面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氣勢讓人窒息。
仇問天眼裡立刻跳躍光芒,幸災樂禍的喊道:“杜夫人好。”
“杜夫人,是他!”
半死不活的樸志高也忽然爆發出力量,揚起手指着踩住他的趙恆喊道,全場衆人全都僵直身體,軒姐她們更是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心底蔓延全身,她們沒有想到,杜夫人會親自來處理這起事件。
趙恆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還端起一杯酒仰頭喝下,在全場死寂中,華麗貴婦順着樸志高的手指望去,冷冷看着趙恆那張剛毅的臉,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不怒而威的氣勢卻向趙恆壓了過去。
趙恆把杯中的酒喝完,不緊不慢地擡起頭來,神情平靜的反看了回去,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有勇氣與自己對視,杜夫人眼眸裡不易察覺飄過一絲光芒,眼角的魚尾紋舒展了許多:
“你傷杜家的客人?你是什麼東西?”
杜夫人冷哼一聲,傳達出來的冷酷和嗜血讓每一個人都悚然心驚。
“啪!”
趙恆並沒有迴應慈禧般的杜夫人,相反手腕一轉,直接把酒瓶砸在樸志高頭上,清脆爆響刺耳揪心,聽的人心頭髮寒,伴隨這一聲爆響,砸中南悍青年的昂貴紅酒瓶分崩離析,碎片散落一地。
鮮血濺射,灑在旁邊的大沙發上,渲染出極具衝擊力的視覺效果,樸志高又是一聲嚎叫,雙手捂着第三道傷口顫抖,除了肉體的疼痛外,他還升起一抹無助:爲何救兵來了,自己依然被肆虐啊?
趙恆這時才向杜夫人笑笑:“誰動杜家的客人?”
很明顯的意思:這是很明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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