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七八名警察殺氣騰騰來了。
沒有什麼秉公執法也沒有所謂人權,特別是時尚女子對其中一名年長警察喊出表哥後,在場所有酒客頓時失去了看戲的興趣,接下來的情節大家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哪裡還有什麼興致看下去?
果然,警察一邊召集救護車和法醫過來處理屍體,一邊找時尚女子單方面瞭解事情真相,他們連周圍酒客供詞都懶得查問,只是把酒吧錄像扣在手裡,隨後要公月拿出身份證查看上面的籍貫。
老油條的警察能從籍貫和居住證判斷出很多信息,待他們確認公月是一介無權無勢弱勢女子時,他們對這一起案件立刻有了足夠底氣,不管最後能否查出猥瑣男子橫死真相,他們都有底牌了。
有公月這個隨時可拿來做兇手的人兒,他們就不擔心今年命案必破的考覈,所以在法醫面對碎裂屍體目瞪口呆只能運回解剖的時候,警察就直接把公月銬走,還拿桌布讓她裹住身子免得下毒。
公月面對漆黑槍口眼淚縱橫,只是再怎麼喊叫都沒有用,楚楚可憐無人相助的她最終被警察用警棍押上車,她還青春還有夢想還希望日子美好,但面對披着狼皮的執法者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
時尚女子也鑽入了警車,罵罵咧咧要公月殺人償命。
“恆少,不把她救出來?”
趙恆望着漸漸消失的警察他們,把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南唸佛臉上:“看她樣子十之八九是無辜的,她可憐無助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如果她真是下毒高手的話,她殺完人早就跑掉了。”
趙恆淡淡開口:“最重要的是,她沒必要當衆殺人。”他對公月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客觀的認爲她是無辜,不應該這樣被警察扣個黑鍋,畢竟南唸佛跟她相識:“你如不救她,她出不來。”
安小天也是捏出一支菸,夾在手指間輕輕晃動:“恆少說得沒錯,看警察剛纔的樣子以及時尚女子態勢,嫂子十有八九會被他們做後備兇手,一旦他們找不出下毒的人,嫂子就會無期徒刑。”
“現在是嚴打階段,命案必破!”
南唸佛把酒杯丟在桌子上,靠在沙發上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也知道她的性格不會下毒,否則當初也不會被印阿三欺負,只是我總感覺其中有什麼不對勁,這事多少跟她有關。”
他腦海中浮現出公月的笑容以及那個老人的態勢,隨後還想到猥瑣男子中毒前場景開口:“如果公月不是下毒者的話,那猥瑣男子是怎麼倒地的?他好像只摸了公月的腰部一把就慘叫倒地。”
“你是說公月沒下毒,但身上帶毒。”
趙恆明白南唸佛的意思,微微坐直身子笑道:“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毒?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點神奇,除了兇手能夠無聲無息在公月身上布毒外,公月還要對這毒免疫,否則死的就是她。”
趙恆能夠迅速理解南唸佛的意思,是他剛纔捕捉到公月身上幾末光澤粉末,如果猥瑣男子真是摸了公月而死,那就表明那些粉末就是毒藥,不管誰去觸碰都會慘死在地,不由暗呼南唸佛命大。
“這有點拍電視了。”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拍拍身上衣服站起來:“還有一點,兇手在公月身上布毒目的是什麼?沒有謀害的意思,那顯然是保護她了,究竟是哪個用毒高手保護她?這一起事件還真有幾分意思。”
菩薩也微微直立起身子,望着南唸佛輕聲開口:“不管公月有沒有帶毒,她都是無辜的,我都覺得南少應該把她救出來,否則她不是被警察丟入監獄或迫得跳樓,就是被真正凶手殺人滅口。”
“怎麼都看着我?”
南唸佛見趙恆他們都看着自己,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我跟公月真是清白的、、行,不扯這些說了你們也不信的東西,放心,我待會就去警局探視公月,讓她不至於被警方和女子壓成兇手。”
努力成人之美的趙恆他們齊齊大笑起來,南唸佛卻無奈嘆息一聲,或許是擔心公月的人身安全,也或許是想要找出下毒真相,衆人沒有再呆在酒吧尋歡作樂,起身呼叫着車隊向京城警局駛去。
十五分鐘後,趙恆他們全都陷入沉默。
不是公月遭遇到不公平刑訊打壓,也不是公月被扣個罪名直接斃掉,而是押解公月的三輛警車全部橫在距離警局的兩百米外路口,八名警察和時尚女子全部斃命,每個人都是相似的中毒身亡。
視野中,三輛等待紅燈的警車動都不動,安靜的排放着一縷縷尾氣,洞開的車窗中,警察都靠在座位上動也不動,每個人都七孔流血烏黑如墨,時尚女子也是瞪着血紅的眼睛,死狀極其猙獰。
車窗和車身都有他們的指甲抓痕,從觸目驚心的痕跡可以判斷,每個人死前都是極其痛苦又無能爲力,其中押送公月的警車還被打開車門,兩名警察不僅七孔流血,咽喉還有被人捏碎的痕跡。
公月卻不見蹤影。
血腥瀰漫讓人作嘔,死態慘烈讓人心驚。
好狠戾好狠毒的手段!
趙恆和南唸佛相視一眼,彼此都看出眼裡涌現的驚訝,這八名警察竟然這樣被人殘忍的殺死,還是在距離警察局兩百米的地方,這擺明就是發泄示威,而且還殺得無聲無息還讓他們臨死掙扎。
這傢伙太恐怖了!安小天他們也是神情凝重,如果說酒吧慘案讓他們感覺到興趣的話,現在則讓他們生出一抹恐懼和沉重,下毒兇手實在可怕,如果是自己被他下毒,那後果怎樣無人敢想象。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正要說些什麼卻見一輛警車戛然而止,隨後車門拉開鑽出四名年輕的警察,在其餘三人只會其餘警察散開勘查現場時,年輕女警向趙恆他們走過來:“這事跟你們有關?”
趙思清英姿颯爽的站在趙恆和南唸佛面前,見到這批大少呆在事發現場她就微微咯噔,擔心這起兇案跟他們扯上關係,那就等於無頭公案了,不過還是主動過來打招呼,免得手下惹怒了他們。
“我們認識嫌疑人。”
南唸佛顯然也認識趙思清,輕嘆一聲回道:“被警方抓來的公月算是我朋友,酒吧一事我們覺得她是無辜的,所以想過來過問情況讓她不受侵害,誰知在這裡撞見押送車隊,公月也不見了。”
思慮一會南唸佛一推金框眼鏡,聲線平淡把來龍去脈都告知,連自己跟公月的相識也沒有隱瞞,接着又手指輕揮嘆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起兇案跟我們無關,你們放手查案子。”
趙思清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她又把目光落在趙恆臉上,揚起一抹說不出複雜情緒:“恆少,你眼光向來獨到犀利,不知道你對這件案子有什麼看法?或許可以讓警方多一點頭緒。”
趙恆苦笑着迎接上她的目光回道:“沒看法。”他確實對這案子沒有什麼頭緒,更想不通兇手怎麼出手如此狠辣?殺猥瑣男子殺八名警察,除了發泄態勢之外,還有一點目中無人的意味。
“真沒看法,還是不想說?”
在趙思清臉上劃過一絲無奈時,南唸佛忽然拿起手機向安小天低語一句,後者聞言微微一怔,但最後還是迅速拿起電話找來南唸佛要的東西,後者掃過傳到手機上的資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南唸佛也沒有再跟趙思清說什麼,讓安小天向後者簡述酒吧事件後,他就拉着趙恆鑽入車裡,隨即拿出手機遞給趙恆觀看:“我今天晚上在京城酒店附近停車,恰好見到公月送別一個老頭。”
他揮手讓人把車子開起來:“因爲對公月相識,所以就看了一眼,鶴髮童顏的老傢伙,我總感覺他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剛纔讓安小天調來樂神子照片對比,無法想象,那老頭就是樂神子。”
“樂神子?”
趙恆掃過一張京城酒店門口監控拍攝的照片,清晰可見公月滿臉笑容送別一個老頭,熟知資料的趙恆不用看第二張對比照片就訝然出聲:“呀,真是這傢伙?只是公月怎會跟樂神子有關係?”
“天知道呢!”
南唸佛呼出一口長氣:“如今只能全力搜尋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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