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
天亮,小睡四個小時的趙恆睜開了眼睛,洗漱完畢就來到趙府大廳,爺爺一如既往的不在,倒是杜天雄和大金衣兩人在吃早餐,在這清冷的日子裡,人氣就是暖意,趙恆拉開椅子也坐了下來。
杜天雄讓人給趙恆拿了一副碗筷,咬着包子開口:“老爺子在閣樓審閱文件,北如逸還在睡覺療傷,老牛跑去故宮查閱資料了,其餘人各司其職做着事,諾大趙府最空閒的就我們三個人了。”
“最空閒的該是你們兩個。”
大金衣低頭抿入一大口豆漿,聳聳肩膀淡淡補充:“我可忙得連覺都沒睡好,昨晚大個子的資料出來了,西方頂尖高手史魯夫,人稱歐洲熊王,戰鬥力不亞於李太白他們甚至爆發還要強點。”
杜天雄止不住皺眉道:“傳聞這是一部天生的殺人機器,他跟對手激戰從來不用刀槍棍棒,他身體任何部位都是攻擊利器,特別是他一雙拳頭足夠霸道,一拳下去,兩千斤的公牛必死無疑。”
他的臉上涌現一抹詫異,捏着手中包子開口:“但他五年前就很少出來露面,而且以往活動範圍全在西方,他從來就沒有來華國搞過刺殺,昨晚怎麼會出現?還殺這麼多人又對上北如逸呢?”
杜天雄目光疑問:“北如逸跟歐洲熊王有仇?”
“對上北如逸只是意外。”
爲了不給大金衣他們查探帶來誤導,趙恆忙拋出北如逸對戰的真相:“北如逸就是見義勇爲拔刀相助,她跟歐洲熊王沒有半點恩怨也從來沒有衝突,昨晚只是見他要殺人就止不住出手阻擋。”
趙恆把北如逸的心裡話道了出來:“她覺得一個大個子外國人在京城欺負一個華國老者,這是一件不可以袖手旁觀的事,於是她就冒出來解救對方,可是華國老者卻趁着兩人對戰調頭跑路。”
在大金衣和杜天雄恍然大悟臉露無奈時,趙恆又漫不經心拋出一句:“我本來想要把歐洲熊王拿下,但雙方一交手就知道不可能,所以在沒有造成不可調和的傷亡前,我就找臺階雙方下臺。”
“對了,那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大金衣似乎早料到趙恆這個回答,苦笑一下回道:“沒有,那些人都是從美國洛杉磯進入京城的旅客,合法身份合法證件,也沒有國內國際的案底,所以要想鎖定他們身份怕還需要兩三天。”
他喝入一口豆漿:“逃走的老者倒是找到幾個視頻,但因雨水太大無法清晰辨認,不過我已經把圖像傳給司馬清和蘇布衣了,還告知華國老者所受的傷勢,他如果冒出水來必會被我們鎖定。”
就在這時,大廳外面又走入一個人,蘇布衣拍掉身上雨水,就把一疊資料放在三人面前,隨後聲線平淡開口:“死者身份已經確定了,汝南周氏的護衛,逃走的華國老者是他們管家烏秦守。”
“汝南周氏?”
趙恆他們齊齊露出訝然,似乎難於相信這個驚人消息,按照他們的情報,周氏使者應該今天下午抵達京城,怎麼會半夜三更潛入京城呢?最重要的是,歐洲熊王跑來京城攻擊烏管家他們幹嗎?
似乎見到了三人眼中的疑問,蘇布衣呼出一口長氣:“沒錯,正是周氏使團,至於遭受襲擊很容易理解,周氏跟歐洲黑手黨素來有糾葛,所以雙方相互廝殺不稀奇;稀奇的是爲什麼是熊王?”
趙恆一點就透,淡淡笑道:“熊王位高權重身手變態,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前來對付烏管家,畢竟雙方身份相差太懸殊,即使他想要親自對付烏管家享受殺人快感,他也不用跑到京城來殺人。”
蘇布衣讚許的點點頭,繼續把剛纔的話說完:“而之所以這樣做了,原因就相當簡單,那就是黑手黨極其希望烏管家死掉,讓他死在京城更是因爲他要殺雞儆猴,向親近烏管家的提出警告。”
大金衣眼睛微亮:“向東江發出警告?”
趙恆悠悠一笑:“也可能是向我發出一個提醒。”
他想起昨晚大殺四方的歐洲熊王,還有他最後一句未來相見的江湖套話,讓趙恆嗅到一抹不平常的氣息,對方能夠輕易認出他是誰,這表明黑手黨對自己做了不少功課,昨晚的水絕對會很深。
趙恆想到一點:“現在有沒有烏管家的消息?”他對北如逸昨晚的見義勇爲感慨不已,小丫頭無形中捲入到兩大勢力的爭鬥中,最鬱悶的是,她和自己還無形中救了明爭暗鬥的勁敵周氏管家。
趙恆從來不認爲自己跟周氏恩怨能夠煙消雲散,先不說東江兩大勢力的牢牢束縛,就是自己廢掉北美段少命根子的仇也足夠汝南周氏憤怒,所以救下烏管家於大局沒半點意義,純屬多此一舉。
何況烏管家的人品不怎樣,否則怎會丟下北如逸跑路?
“烏管家現在估計到了東系手裡!”
蘇布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面對歐洲熊王這種大傢伙的攻擊,烏管家除了依靠東系沒有其餘法子,不過東系勢力並沒什麼動作,不知想跟周氏博弈什麼,還是不想招惹黑手黨這樣的巨頭。”
在趙恆他們的安靜聆聽中,蘇布衣又淡淡補充上一句:“總之東系現在平靜的出乎意料,他們沒有全面介入昨晚事件,也沒有追擊歐洲熊王的舉動,就連死去的周氏護衛也是軍警循例收斂。”
趙恆往嘴裡塞入一個包子,猛力咀嚼幾下咽入肚裡回道:“這不應該啊,以東江兩系跟汝南周氏的交情和關係,江中華他們不該這樣低調啊,他們心裡肯定憋着壞,老傢伙的心裡全是壞水。”
似乎是迴應趙恆的猜測,一個電話打入了大金衣手機,他站起來接聽片刻就臉色陰沉,隨後對着趙恆他們開口:“趙恆猜測的沒錯,東太白心裡果然憋着壞,烏管家也確實躲入了東系花園。”
大金衣苦笑起來:“不過烏管家宣稱是趙恆帶人襲擊他,剛手術完的烏管家接受軍警查問時,告知是趙恆帶領精銳殺死他十多名護衛,他沒見過什麼歐洲熊王,即使有也是趙恆跟他的勾結。”
“撲!”
正在喝豆漿的趙恆一口噴了出來,他張着嘴巴感慨不已:“王八蛋啊王八蛋,這老傢伙真是不應該出手解救,不僅無情無義的撇掉北如逸跑路,還直接把黑鍋扣到我的頭上,他這是找死啊。”
趙恆拿過一張紙巾擦拭着桌子,這也怪不得他如此失態,這年頭見過無恥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烏管家還真是把人性惡劣一面展示出來,趙恆不由想起牛空空的話,幫助這種人就是愚蠢。
“看來烏管家對和氏璧是勢在必得。”
杜天雄一眼見到了問題本質,淡淡一笑開口:“否則烏管家怎敢這樣混淆是非?顯然是要拿這件事來給趙恆施壓,方便他更有利對話和奪走和氏璧,而東系的不動聲色怕是暗地裡毀滅證據。”
他的眼睛變得清冷起來,一字一句的補充:“毀掉歐洲熊王的證據,凸出趙恆在場的畫面,這樣就可以誤導民衆和各方權貴了,看來老爺子又要被請去中楠海解釋,烏管家實在是該死之人。”
趙恆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思慮一會叮囑各方:“高層的博弈爺爺會想辦法處理,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北如逸,否則她心裡會很難過,千辛萬苦出手救了一個人,誰知卻是一條反咬自己的毒蛇。”
杜天雄拍拍趙恆的肩膀,隨後揹負雙手向門口走去:“看來該讓牛空空給北如逸上兩節課了,老牛洗腦還是相當厲害的,牛空空昨天的講課內容流傳出去,職業乞丐的收成至少要下降三成。”
趙恆低頭苦笑,一口喝完杯中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