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金三角一處便捷酒店。
在酒店的四樓東邊房間,一個獨臂男子正跟一名體形彪悍的男子低聲說話:“樾公子,現在樾國局勢還沒完全穩定,樾王正派人滿世界找你,你看,他下午把懸賞金從五百萬變成一千萬了。”
他語重心長的勸道:“咱們現在還是匿藏爲主,其餘事情慢慢來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我們只需安份呆上兩三個月,你放心,我們是絕對支持你的,我們真心希望你站在樾國之巔。”
“唐先生,咱們藏了一個月了。”
彪悍男子掃過報紙一眼微微皺眉,怒罵樾王不得好死之後,他就看着獨臂男子開口:“你說能給我政治和金錢支持,我纔跟着你來這裡等待機會,如今荒廢數十天卻沒進展你讓我怎樣淡定?”
他露出一抹慍怒:“想想小人得志的越王,想想被關進九重監獄的父親,我真沒心情在這裡熬下去,京城方面沒有回覆和協議,你又不讓我在金三角招兵買馬,還要我暫時不要跟舊部聯繫。”
“我感覺自己都快成廢人了。”
顯然這兩人就是從樾國逃到金三角的樾四野和唐文靜了,唐文靜看着樾四野有些暴躁的樣子,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意,但樾四野身份決定了他的價值,所以只能咬牙陪着笑臉:“樾少息怒。”
“相信我,京城方面很快就會有消息。”
唐文靜呼出一口長氣,耐心解說:“我背後的人必會跟你見面親談,樾少真不要爲此憂心,至於不讓你招兵買馬,因爲這裡雖然是金三角,要組織人手不難,但是一旦有動作就會引起注目。”
唐文靜手指輕輕點在桌子上,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我們與其把自己陷入風險,不如等風頭過去再招兵買馬不遲,你放心,在金三角這裡只要有錢你就是大爺,絕對不愁拉不起一支隊伍。”
“至於不讓你聯繫舊部,我是擔心其中有臥底。”
他嘆息一聲:“你也不想被人千里追殺吧?”唐文靜手指按在報紙上:“一千萬,你說如被人發現你躲在這裡,該有多少樾王精銳撲過來?即使他們不動手,這裡的賞金獵人也會見錢眼開。”
樾四野聞言嘆息一聲:這的確是殘酷的現實。
“樾少,再耐心等幾天,相信文靜的安排。”
唐文靜再次勸告樾四野安心睡覺,隨後就微微鞠躬後退,越四野住的是酒店的貴賓級單間,唐文靜和兩名保鏢住的是雙人間,平時在需要商量事情時,多數情況下都是唐文靜到這個房間裡來。
他們現在所住的這家便捷式賓館,就位於金三角的繁華商業街上,這家賓館的幕後老闆就是華家一位老朋友,居住在此處,不但在飲食方面會有所照顧,而且保證安全,事事都可以給予方便。
“不準動!不準動、、、”
就在唐文靜轉身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大力踢開,撞在牆上,發出巨大聲響,接着,十餘名綠色軍裝的軍人蜂擁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來,同時軍人專用的命令厲叱接二連三響起。
“都不許動!雙手抱頭!!”
至少有六把衝鋒槍,瞄準了越四野的額頭和胸膛,在黑洞洞的槍口後面,是金三角軍人特有的嗜血眼睛和黝黑麪孔,此刻那些眼珠裡傾泄着顯爾易見的殺機,和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擊的兇狠。
靠!這是怎麼回事?越王來了?!
越四野下意識的想擡手反擊,但很快又縮回了手。
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毫髮無損的衝出去,這些軍人來的實在是太忽然了,而且也不知道客房外面是什麼情況,如果也站有荷槍實彈的軍人,貿然的反擊衝出,只會讓自己變成被擊殺的亂槍靶子。
越四野的手臂抽搐似的抖動了一下,然後他乖乖合作的張開手掌,唐文靜此時站了出來,用一口標準英語喝道:“我們是遊客,我們是樾僑,我們都有合法的入境手續,沒有觸犯貴區法律。”
唐文靜擺出一副商人的樣子,理直氣壯的喝道:“如果受到非法刁難,我們會投訴,金將軍一向重視金三角的投資環境,尊重每一個投資商人,你們沒有手續對付我們,將會面對十年監牢。”
金將軍在大力發展毒品生意之餘,也全力改善金三角的投資環境,尊重和保護來金三角的合法商人,曾經還斃掉幾名敲詐勒索的軍官,讓金三角幾大商業區繁華不已,也讓每個商人安心經營。
即使這次敲詐彌補白粉損失也是適可而止。
“對金三角法律瞭解的還挺清楚。”
這時,從房門口處,晃悠悠走進來了一個三十來歲,又高又壯的女子,她戴着一頂綠色軍帽,踩着一雙軍靴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懂得拿金將軍法令威懾軍人,你也算是金三角第一人了。”
“可惜今晚抓你們是金將軍指令。”
她手指一揮:“來人,請樾公子回軍部。”
唐文靜神情一滯:對方竟然知道樾四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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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並沒有在電視臺公告天下。
不是他捨不得丟出那塊和氏璧,而是他清楚和氏璧最大威懾力就是引而不發,真正把它當衆宣揚出去做聘禮,自己的籌碼就擺到了檯面上,主動權就轉到了汝南周氏手裡,由它決定接不接受。
江破浪也會因爲男人尊嚴變得歇斯底里會不擇手段對趙氏打擊下手,再也沒有這種他隱忍妥協任由自己溫水煮青蛙的效果,所以趙恆只讓南清婉發出聘禮討論問題,讓江破浪看不清自己意圖。
當然,趙恆在暗中有意無意放出風聲,告知他手中有一塊和氏璧要迎娶周氏三小姐,趙恆的用途相當簡單,那就是用所謂流言亂江破浪心神,也讓汝南周氏知道自己心思,讓他們來接觸自己。
一旦跟周氏的人接頭了,趙恆有信心討回公道。
當趙恆用和氏璧開始左右局勢的時候,他並沒有就此追問越小小跟吳夏國的交易,因爲越小小也不管他是否知道,採取避而不談的態勢面對趙恆,趙恆思慮很久終究也沒有話鋒直指雙方內容。
他是從骨子裡相信越小小的。
“唐文靜回了京城。”
清晨的清爽清風中,越小小扶着趙恆慢慢站起來,在後者搖晃身子踏出幾步時,越小小輕聲拋出一個消息:“他是早上四點半潛入京城的,他僞裝成一個菜農進來,但還是被我們緊緊鎖住。”
“估計這兩天會見金貴妃、、金三角今年顆粒無收。”
越小小壓低聲音補充:“金將軍惱怒之餘就藉着嚴查兇犯的理由,對轄區內成員一一過濾撈錢,從民衆和往來客商身上榨出錢財彌補損失,傳聞連耗子洞不放過,所以樾四野被他們堵住了。”
越小小臉上涌起一抹笑意,繼續把話說完:“金將軍給他擺出兩條路,要麼送回樾國換一千萬,要麼樾四野拿一個億贖回自己,所以唐文靜迫於無奈只能回京城請示主子,樾四野真是倒黴。”
“不是他倒黴,而是遇見了我。”
趙恆對這個消息沒有太多驚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我先讓樾王把通緝樾四野賞金提高,從五百萬變成一千萬,然後又讓人故意泄露他的身份和行蹤,讓金將軍覺得他奇貨可居把他拿下。”
“一個樾四野身上榨出的錢,可以抵多少客商的油水?”
越小小一愣:“恆少英明!”
趙恆清晰告知部署:“這只是表面上的東西,我待會去華家門口徘徊幾圈,相信始終盯着我的江破浪,會因此也盯着華家,我相信他會發現唐文靜的存在,說不定他能從中窺探出一些東西。”
“以他性格如知道樾四野一事,必會要挾金貴妃和唐文靜。”
趙恆目光玩味的盯着越小小,在她流露出一抹歎服時補充:“這裡面還有一局,我會選擇適當時候捅出樾四野在金將軍手裡的消息,到時收了錢的金將軍是選擇得罪越王,還是得罪金貴妃?”
越小小低頭不語,趙恆設局環環相扣,最重要的是,趙恆這些局中還有一局,那就是針對她越小小,趙恆連這麼機密的事都告訴她這個做小人的,她跟吳夏國的交易難道還要永遠的隱瞞下去?
樾小小嘆息一聲:
“恆少,小小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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