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優秀卓絕的南系精英,一個有精神病的吳家大少。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可能連在一起,更不可能政治聯姻成爲夫妻,除非南長壽頭腦發昏老糊塗,至少在越小小看來是這樣,可是趙恆背影看起來卻是無盡落寞,似乎認定南清婉會嫁給吳夏國。
“還在爲早上的事擔憂?”
越小小清楚趙恆跟南清婉之間的曖昧,所以踏前一步握着他的肩膀:“你即使不相信南老,也該相信南小姐的爲人性格,她絕不會輕易屈服政治聯姻,像她那樣的奇女子又豈會喜歡吳夏國?”
說到這裡,她還輕聲寬慰:“而且南唸佛不是說要全力阻止這事嗎?他和南清婉在南系身處要職頂尖精英,兩人聯手反對此事至少七成把握,何況南長壽沒有老糊塗,你不需要太焦慮此事。”
“西家逐利,北系重權、、、”
趙恆也不知道自己情緒爲何低落,明明自己跟南清婉沒什麼山盟海誓,見面相處日子也不多,可是聽到南清婉嫁入心裡卻有一根刺一樣:“南老好名,一個諾貝爾和平獎對他是致命的誘惑。”
越小小身軀微微一震,被趙恆這樣提醒她也想通深層次東西,南長壽在香港被人潑了紅油漆都保持風度,不僅不追究肇事者的行爲,還要香港警方釋放兇徒,可見他對自己的清名是何等重要。
“南唸佛說全力阻止這事。”
趙恆掃過輪椅上的時鐘一眼,聲線平淡而出:“可是已過去十一個小時,他還是沒有向我告知好消息,毫無疑問情況相當不樂觀,南清婉當然可以抗爭自己命運,但對於南老來說不堪一擊。”
這門政治聯姻除非是南長壽不答應,否則只要他點頭南清婉很難逃脫下嫁命運,何況在趙恆的資料中,吳家曾經也是北系鷹派一員大將,只是吳家家主得罪北無疆,才被北系踢到雲南去鎮守。
至於吳傢什麼原因得罪北無疆就無人知道了,但吳家去到雲南不僅沒有沒落,反而依靠手中兵權迅速崛起,十多年過去了,雲南吳家或許還比不上華海杜家實力,也沒有東方雄在軍中的威望。
但吳家算得上跟慕容軒一樣的地頭蛇。
在對方背景不差且有江系東系撮合的情況下,南長壽很容易爲了緩和當前局勢犧牲南清婉,何況諾貝爾和平獎對他已經勝於一切,相比一個南清婉來說,有什麼比青史留名更讓人動心和嚮往?
越小小呼出一口長氣,思慮一會補充:“咱們先看看南少他們的消息吧,實在無法逃避和推脫,咱們就安排南小姐離開華國,如果去其餘西方國家也充滿風險的話,咱們讓她去劍門躲避吧。”
趙恆嘆息一聲:真到那地步,也不知能否走到那地步。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就在趙恆和越小小微微沉默時,南唸佛從外面風風火火走了進來,一邊扯開襯衫衣領子,一邊臉色陰沉發着火:“爺爺真是老糊塗了,竟然答應了江中華的提親,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想的。”
越小小聞言頓知趙恆猜測成了血淋淋現實,南長壽麪對諾貝爾和平獎無法自控,倒是趙恆頃刻平靜下來,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總是能夠迅速冷靜:“南少,別發火,先喝口熱水潤潤嗓子。”
他聽得出南唸佛的聲音沙啞,顯然今天沒少跟南長壽爭執,南唸佛端過一杯子溫水,倒入喉嚨就嘆息一聲:“趙恆,對不起,我阻止不了爺爺,爺爺被一個虛無縹緲諾貝爾和平獎迷了雙眼。”
南唸佛自然也知道婉姨跟趙恆的關係,看起來兩人輩分有點荒唐還惹非議,但他對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不反感,因此對自己沒阻止爺爺幫到趙恆生出歉意:“爺爺現在完全聽不進我的話了。”
他苦笑一聲:“我跟他分析了雙方敵對關係,還指出江破浪的狼子野心,我又告知龍氏風波不可調和,爺爺卻說這是和解雙方的機會,一旦雙方成爲親家,昔日敵對即使不能化解也會削弱。”
人一旦被利益矇蔽心智,就會一葉障目。
“江破浪確實有兩分手段。”
趙恆靠在椅子上讓越小小倒了一杯茶水,低頭抿入一口後開口:“先不說他清楚南老好這一口,單單是這諾貝爾和平獎的頒發,就讓人感慨他的能量和手段,有幾人能夠左右諾貝爾組委會?”
雖然諾貝爾和平獎沒多少技術含量,好戰的美國總統奧巴馬也攬過這獎,但是受西方國家戒備的華國卻沒有人拿到過,除了葉校長是諾貝爾文學獎之外,和平獎還處於空白地帶具有重大意義。
南長壽如果獲得這個獎項必會青史留名,因此南長壽對它動心沒什麼稀奇,但是江破浪憑什麼拿它來做交易呢?諾貝爾組委會又不是他家的,南唸佛思慮一會,身軀瞬間筆直:“汝南周氏?”
“十有八九。”
趙恆也想到了這一層,嘴角止不住牽動:“只是如果我們猜測屬實的話,那這周氏能量也太恐怖了,連諾貝爾組委會都能左右,天底下還有什麼事不能襙控?可他拿南清婉做缺口乾什麼呢?”
趙恆把杯中茶水慢慢喝完,他思慮着其中的乾坤,開始還有點茫然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周氏江系東係爲什麼要拿出和平獎誘惑南長壽,讓南清婉嫁給一個吳家的精神病小子,這利益不划算啊。
如果是要南清婉嫁給江破浪還有些靠譜,就在趙恆念頭轉動中,他忽然想到了和氏璧,眼睛瞬間一亮頃刻明白江破浪他們的居心,一切陰謀一切迂迴最終都是指向和氏璧,對方將以此爲交換。
想通這一點,趙恆整個人豁然開朗。
破敵之策也就瞭然於心。
“恆少,吳夏國吳公子求見。”
就在趙恆思慮要不要跟南唸佛告知應付計劃時,一個恆門護衛迅速跑了過來,對趙恆拋出一句重磅炸彈,數人眼睛幾乎同時眯起,不知道吳夏國跑來這裡幹什麼,於是三人一起出外看看對方。
正是上午見過且對抗一場的吳夏國,依然是一副傲然態勢衣光鮮豔,不過他這次並沒有帶着一堆人過來,只是單槍匹馬站到恆門門口,見到趙恆和南唸佛出來微微一笑,隨即掠過越小小一眼。
“吳少,有什麼大事?”
趙恆手指敲擊着輪椅,聲線平淡道:“找死嗎?”雙方早上已經爭執到那種地步,加上立場不同身份迥異,所以趙恆連寒暄都懶得寒暄:“如果你真要找死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埋在後花園。” wωw★тTk án★c○
“我喜歡她。”
吳夏國語不驚人死不休,他一指越小小開口:“我不喜歡什麼南清婉,也不喜歡什麼當家花旦,我只喜歡這個女人,趙恆,你把她賜給我,我可以爲你做牛做馬,甚至我可以爲你衝鋒陷陣。”
他的話讓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只是趙恆和南唸佛並沒有感覺吳夏國在開玩笑,在他身上有一種病態性的執着和認真,即使越小小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依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讓我跟她結婚,我放棄南清婉。”
吳夏國還伸手一劈:“我幫你殺掉不稱心的人。”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氣和寒意,讓趙恆他們相信他在認真,想到他跟江破浪的關係,再想到他對越小小的熾熱,南唸佛差點罵出一句神經病。
所幸他及時想起,這還真是一個神經病。
“我要殺人,何需你手?”
趙恆手指輕揮:“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滾!再不走,你就永遠不要走了!”隨着趙恆的森寒指令發出,四周閃現出十餘名神情漠然的黑衣男子,一個個提刀緩緩走動隱隱把吳夏國圍在了中間。
趙氏護衛的神色更變得兇狠起來。
趙恆沒有立即動手還真考慮到他的病情,生怕把這吳夏國斬殺在門口引起非議,到時扣個連病人都殺的輿論,即使自己無所謂名聲,老爺子怕是要難受了,所以趙恆思慮一番只想把他趕走了事。
吳夏國雖然有病做事有時也荒唐,但神經多數時候還算清醒,見到趙恆眼裡迸射的殺機就微微打了一個顫抖,他再瘋再狂也能感受趙恆無盡寒意,於是咬着牙低聲開口:“好,我馬上就走。”
“不過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他淡淡開口:“我可以殺江破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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