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說百狗剩變了,變得讓人恐懼。”
陽光明媚的京城上午,越小小推着趙恆在京城故宮門前過道散步,在香港休養半個多月京城又療養一個星期,趙恆臉上散掉虛脫之後的慘白,多了一抹紅潤也多了精神,力氣也恢復了兩三分。
不過大金衣依然再三叮囑,趙恆三個月內不要再跟人動手,否則不僅傷勢會復發還會搞到自己終身殘疾,所以趙恆身邊跟齊明暗保鏢,趙恆隨時掛掉的可能,也讓各方反而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在各種微妙態勢的情況下,趙恆的日子變得從容多了,在趙氏府邸呆了四五天後,實在無聊的趙恆就讓越小小帶他散步,越小小思慮一會最終來到故宮,千年帝都的氣息足夠沉澱趙恆的心情。
而遊人的往來又不會讓他太悶。
周圍近百男女談笑喧雜,紛紛側目趙恆他們出現,戴着各旅行團花花綠綠帽子的他們,似乎不解一個全身纏着紗布坐着輪椅的傢伙怎會出現在這肅穆神聖之地?隨即又訝然趙恆身邊密集保鏢。
有人猜測是官富二代,想要拿出手機拍照卻被趙氏保鏢擋住,知道京城藏龍臥虎的導遊也迅速扯開團員,低聲告誡不要冒犯趙恆他們,京城實在太多官員太多富人,一不小心得罪就萬劫不復。
“我本來不太相信,但早上撞見他卻發現是事實。”
越小小說這兩句話時臉上多了一抹凝重,她早上在趙氏花園見到了百狗剩,當時相隔七八米越小小隻是隨便瞥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她前行腳步停滯,因爲她發現自己注意力全被對方吸引。
越小小還訝然恆門什麼時候多了這種人物,待走近審視卻更是震驚不已,原來讓她眼皮直跳的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有過數面之緣的百狗剩,人還是那個人,精神氣質卻不是昔日的百狗剩。
他雖然坐在樹下看書,欣賞着書中前人智慧結晶的文字,可是在越小小眼中,她卻看不到對方一絲喜悅也看不到任何悽然,彷彿他這個人就是沒有情緒存在,即使自己出現也不曾驚擾他半分。
“換成鬼魂遭遇極刑,他也會讓人恐懼的。”
趙恆早已經把整本蘭花寶典給了百狗剩,他原本不太確定這無上神功有沒有用,但在郊外山丘見到百狗剩出刀,就知道蘭花寶典實在是一個好東西,僅僅自己在香港口述皮毛就讓他改變很多。
除了百狗剩整多了一份的陰柔氣質,他的身手也比昔日陰冷了四五分,儘管百狗剩還沒有自成招式之類,但見過他出手的人都不會懷疑,這是一個可造之材,因此趙恆把整本冊子給了百狗剩。
當然,趙恆沒有告知越小小他們是蘭花寶典,這不是他要藏有私心故意隱瞞,而是維護百狗剩殘存的尊嚴:“當一個男人失去人生之根本的時候,你要他活得跟正常一樣喜怒哀怨是苛刻的。”
“他對人生已經別無所求,又怎會讓情緒波動?”
生又何歡,死又何哀?這已是百狗剩的境界,趙恆看着周圍外來的遊人,嘴裡發出一聲輕嘆,他相信百狗剩將來必能在恆門有所建樹,可是一切可以重來的話,他更相信百狗剩會做身邊遊客。
“也對。”
聽到趙恆的解說越小小輕輕點頭,臉上涌起一抹憐憫:“於現在的百狗剩來說,除了一腔仇恨支撐他頑強活着之外,其餘富貴權錢都已是浮雲,生活於他已經是黑暗一片,也就怪不得極端。”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看着天際的太陽回道:“無慾無求生死淡然,他隨時可以像一介草芥死去,所以他做起事來也會是陰狠極端,簡單點說,擋在他前面的萬事萬物,他都會無情無義毀掉。”
在越小小嘴角牽動時,趙恆又拋出一句:“他以後跟你們交流會很少,更多是自閉卷縮在自己世界,不過你們也不要有太多壓力,他雙手再怎麼沾染鮮血殺人如麻的話,也不會殺恆門一人。”
趙恆相信百狗剩會對自己殘存一抹忠誠,沒有這個把握也不會讓蘭花寶典給他,而且百狗剩要從江破浪手中討回公道也必須依靠自己,因此趙恆信得過他,越小小聞言輕輕點頭,聲音輕柔道:
“明白。”
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轉而眯起眼睛審視眼前故宮。
京城故宮舊稱紫禁城,於明代永樂十八年建成,是明、清兩代的皇宮,漢族宮殿建築之精華,無與倫比的古代建築傑作,也是世界現存最大、最完整的木質結構的古建築羣,四周有城牆圍繞。
四面由筒子河環抱,城四角有角樓,
“京城故宮、法國凡爾賽宮、、、”
趙恆讓自己的輪椅在石磚上慢慢碾動,聲線平淡而出:“英國白金漢宮、美國白宮、俄羅斯克裡姆林宮,這就是世界五大宮之一,五百年曆史中有二十四位皇帝曾居住於此,權力頂級中心。”
“恆少想要感慨什麼?”
在越小小準備迴應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旁邊笑着傳來:“是充滿雄心壯志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抑或崢嶸歲月紅顏變骷髏萬念皆空?恆少,一個人這麼有閒情逸致逛故宮,怎麼也不叫上我?“
趙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南唸佛來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趙恆四肢無法挪動幾近殘疾人,每日閒暇時間多得要數陽光度過,而南少掌控太子黨日理萬機,趙恆又怎敢隨便出言相邀呢?”
“言重了。”
趙恆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視野就映入那張清秀的臉,南唸佛帶着一抹檀香氣息,站在趙恆身邊一笑:“你該知道的、、只要是恆少你發出邀請,我南唸佛就是天大的事也會放下過來相遊。”
趙恆眼裡涌現一抹笑意,聲音平緩而出:“南少出現在這裡,該不是特意過來吧?”趙恆當然相信自己發出邀請,南唸佛會第一時間趕過來,但自己沒有相約出現,想必他來這是有其餘要事。
“處理一點小事,想要藉故宮幾件寶物。”
南唸佛緩步走在趙恆身邊,沒有隱瞞自己出現這裡的意思:“南系策劃了一個文化傳播交流團,準備前往世界各國進行巡演交流,爲了不讓活動顯得過於無趣,我就過來借幾件寶物壓壓軸。”
他修長手指捏出一支菸,但最終沒有點燃:“你知道博物館的東西都是一級以上文物,爲了縮少一些程序提高一點效率,所以我就親自過來擔保簽字,恆少,有沒有興趣?待會一起看兩眼?”
“不了。”
趙恆漫不經心地拒絕了南唸佛的好意,他現在主要任務就是養傷,所以能不涉及的事就儘量不去碰,他擡起手指點點故宮四周:“我今天主要是來散心的,跟周圍遊客一樣領略故宮的歷史。”
“寶物之類就先不欣賞了,改日再找南少管中窺豹。”
南唸佛也知道趙恆滿身是傷,於是淡淡一笑不再勉強:“好,對了,恆少,你傷好之後如果要對金三角下手,千萬記得給我留一個空位,金三角殺我這麼多兄弟還陷恆少於絕境,此仇必報。”
南唸佛當初竟然把趙恆接入私人醫院治療,還留下八十多名精銳保護趙恆,結果不僅沒有讓趙恆安全,相反還讓對方利用地形施放迷毒,讓趙恆幾近喪命在香港,他無法如何都要打擊金三角。
他要給趙恆一個交待。
“冤家路窄啊。”
趙恆沒有迴應南唸佛的話,卻把目光落在前方走來的一波人羣,在四周帶着旅遊團清一色帽子的襯托下,走來的二十多人格外耀眼,除了他們衣光鮮豔非富即貴外,最重要的是那份傲然氣勢。
南唸佛扭頭望去,訝然,一笑:“果然是冤家路窄。”
走在前邊的四五個青年器宇軒昂意氣風發,氣場絲毫不輸於趙恆和南唸佛他們,其中兩名女子也是雍容華貴,趙恆認得一個是當家花旦林徽音,最終,迎面走來的兩撥人在故宮午門下面碰見。
雙方同時死寂,繼而停下腳步對望,一人脫離江氏陣營氣勢昂揚前行兩步,藐視譏諷之意甚濃,他掃過趙恆一眼,隨後手指張狂點着大笑:“呦,這不是傳說中的恆少?傷成這樣也出來閒逛?”
趙恆淡淡一笑,手指一點頭頂:
“來午門、、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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