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運財在金三角放一把火後就回華西了。
儘管喬運財說得輕描淡寫畫面火光美輪美奐,但趙恆心裡很清楚,西系在這件事上肯定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要知道,金三角雖然面積龐大人員混雜,但要點起這場大火絕非是輕而易舉之事。
至少,放火之人很難活着出金三角,趙恆從心底感謝喬老二的禮物,也感謝西不落背後的支持,這一場大火燒起,昔日對金三角的恩恩怨怨忽然變得痛快,連黑暗刺客那一槍之痛都淡忘些許。
當然,這不代表趙恆放過金三角。
這份火燒罌粟花的大禮足夠讓金三角吐血,趙恆相信金將軍會爲此遭受巨大壓力,臨近各地毒販太公分豬肉的時候,金將軍卻沒有貨源提供給各方毒販,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豈會善罷甘休?
沒有貨源提供等同於斷他們財路,繼而影響毒販銷售網絡和信譽,那些毒梟反應完全可以預見得到,輕則暗地裡罵金將軍的娘,改投哥倫比亞等貨源基地,重則捅金三角刀子出口惡氣來彌補。
再加上金三角創收比較單一,今年毒品顆粒無收,二十萬軍隊的軍費怎麼處理?衣食住行怎麼解決?怕是金將軍要拿出家底圈養他們,否則金家內部搞不好要翻天,類似樾國兵變難免要上演。
“這金將軍不簡單啊。”
事隔金三角大火的第二天,趙恆從報紙上徹底確認了這個消息。
只是金三角的金家並沒有承認是被人縱火所爲,金將軍打出自己醒悟到毒品危害人類,所以在保留解決金三角人們生存的毒品份量下,他把其餘罌粟花一把火燒掉,以此彰顯自己的偉大人品。
這樣一來,這一把火雖然會讓金三角內憂外患,但也贏得國際社會的讚許聲,國際禁毒組織對金將軍更是高度表揚,同時爲了讓金將軍保持決心,國際禁毒組織援助了金三角一大批衣食物資。
這無形中緩解了金三角的困境。
“確實不簡單。”
隨着喬運財和南唸佛飛回大陸,處理完私事的南清婉就留下照顧趙恆,雖然沒有什麼正當名義,但強大的清婉姐姐毫不在乎:“能夠把發生的慘劇變成提高自己聲譽的好戲,金將軍很厲害。”
南清婉端來一碗玉米羹:“最關鍵的是,他不是宣告燒燬全部罌粟斷自己後路,而是隻燒掉解決生存以外的毒品份量,這就讓他依然能夠光明正大種植,不會讓人指責他陰奉陽違撈取名聲。”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至於種植多少能夠解決金三角生存,這數目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總之,金三角的這次危機已經降到最小,怪不得金將軍能夠在金三角爲王,果然有那麼兩下子。”
“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損失足夠他肉痛。”
紮起頭髮的南清婉呈現出一抹淑女風範,她舀起一湯匙玉米羹送入趙恆嘴裡,趙恆曾經拒絕過她幾次親密動作,結果卻換來南清婉更出格的調戲,所以面對她的餵食,趙恆認命般的張開嘴巴。
“希望我的傷能夠早點好,我想要早點回京城。”
趙恆嚥下口中的玉米羹之後,他望着漸漸遠去的夕陽嘆息,老爺子還沒有傳來兇手的消息,但越小小告知醒來的百狗剩不吃不喝,純粹靠葡萄糖維持身體,他似乎以一種絕望態勢在結束人生。
聽到這個消息趙恆心裡微微焦慮,無論百狗剩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他終究是自己親自選人的恆門子弟,如今卻因自己和東系鬥爭讓他斷了命根子,這意味着百家斷子絕孫,趙恆心裡愧疚不已。
最重要的一點,趙恆知道百狗剩絕望等死的要因,除了無法傳宗接代的掙扎之外,還有無法靠自己報仇雪恨的痛苦,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百狗剩,要想踩下東太白江破浪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
“必須重振百狗剩信心!”
趙恆感受着嘴裡的玉米芳香後嘆息一聲,他下定決心要把百狗剩從絕望深淵中拖出來,只要百狗剩能夠重新站起做人,這世上怕是沒有事情能再擊倒他:“我該如此讓百狗剩重新站起來呢?”
南清婉思慮一會:“要讓一個沒有根的男人站起來,除非有讓他要追求的東西,榮華富貴怕是沒有多少意思,畢竟再多的錢於一個斷根男人來說也沒意義,仇恨,唯有仇恨能讓他頑強活着。”
“仇恨容易、、斷根之仇刻骨銘心、、。”
趙恆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揉揉腦袋苦笑回道:“問題是如何讓百狗剩感覺到血仇能報?”因爲他伸手摸腦袋的動作,讓南清婉遞過來的玉米羹灑了些許,趙恆伸手拍着衣服時忽然靈光閃過。
他身軀一震,右手伸入懷裡,他抓住了《蘭花寶典》。
天無絕人之路,趙恆眼裡綻放着光芒。
晚上八點,趙恆坐在病房的陽臺上看着冷冷清清的醫護人員,還有不遠處海灘騰昇的煙花,握着手機跟京城的百狗剩通電話,後者暫時還無法開口意識也很薄弱,但趙恆還是一字一句告訴他:
“百狗剩,你給我活下去。”
“砰砰砰!”
煙花燦爛,美輪美奐。
京城醫院的百狗剩微微眯眼聽着,趙恆聲音一點點注入:“你的命根子我無法幫你接回,但你的仇恨我可以讓你去報,我告訴你,你受的傷害我不會爲你去報,必須你自己站起來討回血債。”
“你不要給自己找無能的藉口。”
天空不時有閃亮明滅的煙花在綻放,絢爛無比璀璨耀眼,讓趙恆視野中天際不斷變化黑白,或許是順風的原因,天空炸起的煙花氣息隨風飄來,帶着一抹淡淡卻不刺鼻的硝煙,似乎觸手可及。
趙恆摸出手中的《蘭花寶典》,翻到最前面的文字:“我現在傳你無上神功,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用我傳給你的秘笈討回血債,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總之靠你自己。”
趙恆也不知這寶典有沒有用,但此時死馬當活馬醫。
遠在京城的百狗剩依然沒有出聲,但眼睛下意識撐起,趙恆似乎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吸變化引起的情緒,於是捏着蘭花寶典補充:“這是我從劍門帶回的秘笈,爲了讓你報仇我願意破戒傳授。”
趙恆用劍門來佐證秘笈權威性。
趙恆其實更想回京城把書給百狗剩自己修煉,但生怕他見到《蘭花寶典》更加崩潰,所以就決定先讓電話吊着他的希望,待他感覺到寶典益處有活下去的決心,再待會京城讓他慢慢修煉爲上。
趙恆沒有去怎麼琢磨這蘭花寶典的字眼,只是一個字一個字念給百狗剩聽,也不管他能否聽懂和領會,趙恆就重複把第一層心法告訴百狗剩,連續十遍才停止了下來,隨即毫不猶豫掛斷電話。
“聽天由命吧。”
趙恆擦拭掉額頭的汗水,盡力忘掉蘭花寶典的內容,儘管這秘笈揮刀自宮四字有玩笑成分,但它蘊含的陰柔和極端卻是必然,趙恆還想自己正常一點,因此不想把唸叨多遍的秘笈留在腦海中。
“忙完了嗎?忙完了來喝點湯。”
在趙恆驅趕掉腦海中的文字時,南清婉又適時出現,端着一碗熱湯靠近趙恆,她像是一個合格妻子體貼着丈夫,趙恆嗅着那一抹怡人清香,苦笑這清婉姐姐對自己太好,不過他不得不承認、、
女人身上的香氣很好聞,比得上夜空涌來的罌粟花香。
罌粟花香、、、
趙恆腦袋微微昏沉,擡頭正見、、煙花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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