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要掀…人家衣服嘛!”
見自己還在氣頭上呢,傅天霍居然就想亂來,玉媛拽着衣服跟他打鬧了起來。哪有這樣子欺負人的!不許她吃宵夜?還想這麼早就……?
休想啦!還不到十點就開始!明天早上她的腿就不用走路了!
“玉兒,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好辜負你一片苦心?不達成…你無法啓齒的心願?”
伸手指指玉媛身上呼喊着‘我要’的女孩,傅天霍笑眯了眸子。
“啊!你!不要!”
低頭望着身上那碩大顯眼的兩個字,玉媛臉頃刻着火般通紅,滿腦子邪惡思想的大色狼,他…想哪兒去了!哪有這個樣子斷章取義的!
天香麗人的人不都說…他不近女色嗎?她怎麼越來越覺得……披着和尚聖衣的色狼更可怕!他的樣子,哪裡像是不好女色的?只差沒把她拴到褲腰帶上隨時隨地了!
嬉鬧着,終於,玉媛還是先行投降地放下了手臂…
又是一夜,極致的風雨大作…
那天之後,玉媛跟傅天霍之間,還是一樣的相處,白天各忙各的,夜晚深情相擁。傅天霍對玉媛,亦如往昔,人多的場合,紳士有禮,二人的世界,寵溺霸道。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玉媛內心最渴望的,是得到他的公開承認,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有兩個人或是在牀上的時候,才感覺兩個人,是真正的心貼心。
每每看到大學校園裡,風光如畫的美景下,交頸而立、甜蜜擁抱的情侶,玉媛總會無限的渴望。傅天霍,除了第一晚,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她’;更再也不會像在校慶舞會上那班,霸道地擁着她,宣稱她是他的女朋友。
玉媛心底很清楚,他宣稱的那一刻,她們連朋友都還稱不上,可是,而今,他們是真真切切的男女朋友了,這樣的宣稱,對她來說,卻成了極致的渴望!
玉媛跟傅天霍,兩個人,看起來雖然還是濃情蜜意的風平浪靜,內心裡卻已然滋生太多無法交融的磨合。
她的心,很不安定。
傅天霍總是試圖最大限度的包容玉媛的一切,就算親眼看到學校無知男生遞送的情書,除了寒下臉的不悅,也是默默的承受,除了夜晚略帶懲罰的索取,他並沒有當面去怪罪她、質問她,更沒有強勢的干預她的生活,要她以後不再接受或者必須毀掉。
在他的認知裡,玉媛就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很多時候,他都是把她當成女兒般在寵,他認爲他該包容她的一切,讓她的大學生活像其他大學生一樣的唯美、歡樂,而那些不成熟的青澀小男生的情書行爲,也算是她大學生活懵懂愛情的一部分。
既然他提前逼迫她接受了成人的愛情,就該最大限度地縱容任何、他還可以忍受的行爲,傅天霍一心想要的,是她沒有負擔的生活,不會因爲他的介入而有所改變。
他卻不知道,他的寬容、他的忍耐,看到玉媛眼中,卻完全是不在乎、甚至不愛的表現,玉媛甚至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愛是那樣蒼白無力的脆弱,傅天霍冷、熱極端的矛盾表現,搞得玉媛對這份深沉的愛卻如履薄冰,不知道究竟白天的他更真實,還是夜晚的他才更實際。
矛盾、疑慮的種子慢慢在玉媛脆弱萌芽的愛情中埋下了隱患的因子,蠢蠢欲動。
想要探求他心底的真實,又怕自己的瞎想會變成胡鬧的藉口,破壞兩人之間難得的進展。玉媛很清楚,自己心底對他的感情,可是越是愛,越是害怕,越是在乎,也越容易崩潰,壓抑的情緒更會像是慢慢積聚的火山能量,隨時都有不受控制的爆發的可能。
上完形體培訓課,一如往常,玉媛跟小雨隨即轉戰學校一角的西餐廳,跟着這裡的老闆——小雨的叔叔學習做蛋糕。
沾了小雨的光,玉媛經常可以吃到這裡各種各樣特色又漂亮的小點心。意大利的提拉米蘇,奧地利的沙架、史多倫蛋糕,法國的撒哈蛋糕,每一種,都讓她愛不釋手。
不過,她情有獨鍾的還是自己剛剛學會的——芝士蛋糕。
想着傅天霍最近一直很忙,自己好久都沒見過他了,玉媛就想親手做個蛋糕給他嚐嚐,雖然他沒有她這麼喜歡零食了,不過賞臉吃一塊,這點面子,他應該還是給的。
將自己提前走後門訂購的材料一一搬出來,玉媛跟小雨就在一邊小小的廚房忙活了起來。
“小雨,我去稱量忌廉芝士、慄粉、塔塔粉還有鮮奶,你幫我把蛋白、蛋黃準備好……”一邊照着自己細心抄來的食譜準備着材料,玉媛一邊心安理得地指使着小雨。
她跟小雨,就像秤不離砣的好姐妹,似乎可以百無禁忌,她可以幫她做作業、幫她回情書,她也可以給她打小工、幫她推邀約。
很多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像彼此肚子裡的蛔蟲,不需心有靈犀,都可以一點通。
“知道了,大小姐,我已經在忙了!”
看到一旁有模有樣、指手劃腳的玉媛,小雨忍不住有些唉聲嘆氣,她發現,自從她開始戀愛,她的日子就沒太好過,不是陪她學做蛋糕,就是陪她就練舞,沒事還要幫她擋一堆的情書,如果說還有那麼點小收穫的話,就是擋出了自己一段幸福的小戀情!也算值了吧。
一想起自己那帥氣靦腆、又疼惜自己如命的男朋友,小雨嘴角也禁不住咧開了笑意。沒見玉媛這麼笨過,她的蛋糕都做會N種了,她這一種還做得勉勉強強。
大半個下午,玉媛跟小雨就在廚房一角的小小蛋糕房中守着一個架子邊忙活邊聊,忙得卻不亦樂乎。
“小雨,好了哎!好漂亮的檸檬芝士蛋糕,味道也正多了。”
打開焗爐,看到色澤勻潤的蛋糕,玉媛迫不及待的伸手挑了一小口,隨即樂得差點蹦起來。做了三次了,總算是有點接近大廚的味道了。
“好了啦!再不成功,我叔叔的材料都要被你浪費光了!快擦擦吧,你看你,都快成麪人了,玉媛,你好像真的不太適合進廚房……”拿起毛巾摸了摸玉媛滿是麪粉的小臉,小雨比較委婉的打擊着她。
“呵呵,不會可以學的嘛,我不急…”挑了四塊最好的蛋糕小心放進一旁大大方方的包裝盒,玉媛好心情的說道。
第一次對自己的成果這麼挑剔,他,應該會滿意的。
收拾好廚房走出去,天色早已暗了下來,玉媛小心的抱着蛋糕,拉着小雨就回宿舍換衣服。
等準備好一切,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了,玉媛突然覺得有點晚,可是還是不想浪費自己忙活了這麼久的心血,拿起手機,玉媛撥打了傅天霍的電話。
“玉兒——”
應酬了一晚上,傅天霍感覺渾身疲累,冷漠得剛走出舞會,就看到熟悉的號碼,推開身邊的舞伴,拐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傅天霍才接起了電話,聲音卻明顯緩和溫暖了太多。
“你…還在忙嗎?”電話中傳來嘈雜的吱吱響聲,玉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打擾到了他,關心的詢問帶着淡淡的怯懦。
“嗯!有事?”
一邊防備地回頭打量着遠處冷得有些瑟縮的紅衣女子,傅天霍一邊維持語調平靜地跟玉媛通着電話。明明只是單純的應酬,此時此刻,他居然有種做賊心虛的膽顫心驚。
生意場上的事,他並不想玉媛介入,他希望她的生活永遠可以保持着初始的乾淨與純粹。所以在一起這麼久,他很少干涉她的學生生活,也很少解釋自己的行蹤,一直以來,工作上的事,他從來不會主動對她提及,但凡必須帶女伴出席的場合,他考慮的也都是,她之外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