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這一趟進宮,可是有些虧大發了。”拿着玉佩看了看,秦玥璽笑着讓楊喜給公主帶上。
青錦知道,洛老送的東西,肯定不會太差,這也不至於說虧大發了,難道真是個寶貝啊,“很值錢?”
秦玥璽愣了下,他的阿錦有時候就是如此可愛,“你可知,這玉佩是洛家族徽,洛家歷代忠君,從未參與過儲君之爭和黨派之爭,阿錦說說,這塊玉佩,可值錢?”
那當真是相當值錢了,這就是洛老代洛家表態了,將來,天錦的立儲之路,就都了一個最大助力。
“這麼說,洛老這次進宮,還真是出手大方了,希望天錦將來,別讓大家失望。”被人看中自然是好事,但這孩子,可千萬要擔得起別人的看中才好。
“你這當孃的,對自己孩子還沒信心嗎?”他們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差不了,這一點,和青錦的想法,還真是如出一則。
楊喜給小天錦帶好玉佩,手有些發抖,老天爺,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了,這爲公主,八成就是將來的…
誰能想到,公主也可能被立儲,這麼一向,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看小天錦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真是世事難料啊。
“啓稟皇上、娘娘,上次讓查的‘彌撒’一事,人已經回來了,這是才整理出來的材料。”楊喜伺候完天錦,想起個正事,這事皇后問過兩次,約莫是重要的。
“你看過了嗎?”秦玥璽接過卷宗,要是看過了,直接說說大概情況。
楊喜低頭,“回皇上,這才送來,奴才還沒看。”
點頭表示知道了,展開卷宗開始看了起來,青錦示意簡姑姑,將公主抱走,正好,這兩天忙的,差點忘記這事了,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秦玥璽越看面色越不對勁,看到最後,將卷宗摔了出去,“豈有此理,膽大妄爲。”聽話再看動作,着實氣的不輕啊。
宮人嚇了一顫,楊喜見狀立刻揮手,讓他們出去,黎叔順着青錦的目光立刻上前彎身,小心撿起卷宗,送到青錦手中。
“皇上,擔心氣壞了身子,有事,咱們慢慢說。”這到底出了什麼事?不就查個民間小組織嗎?可是又惹了天大的事?
青錦也是一臉疑惑的展開,看完,雖然沒有同秦玥璽一樣,直接將卷宗摔了出去,可臉色看上去更加陰沉,手用力拽着卷宗,“楊喜,讓去查的人,速速前來,詳細說來。”
“是!”果然是大事了,楊喜嚇的低頭,立刻出去招呼人,這皇上和娘娘都如此動怒,這到底咋回事啊。
“怪不得,鍾勉勵再三叮囑讓查一查,原來,這裡頭竟是這麼大的事,這些人,他們想做什麼?愚弄百姓,殘害一方,如此下去,豈不是讓他們給坑害完了?”
青錦說完,氣的喝了口水順順氣,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百姓也是容易被蠱惑,明顯就是邪說外道,還深信不疑,破財不說,還禍害了孩子。
“阿錦,此事耽擱不得,事態越演越烈,將來,危害會大的不可想象,這些百姓如今對他們深信不疑,言聽計從,就連地方父母官,都一個個沒腦子的跟風,對這些混賬,奉若神明,長此以往,害的就不是一方了。”從這擴展的速度來看,也是相當快的。
當然耽擱不得,但是這種邪說外道,最是難纏,他們用利用人心,蠱惑百姓,用百姓做盾牌,輕易還動不得,只能找出他們的把柄,讓他們不攻自破。
“此事非同小可,明日朝議,更朝臣們商議一下,儘快想出應對之法。”這幾個地方,離帝都都不算太遠,但是,相對來說,不叫偏僻,仔細看,這幾個地方,師傅都有同一個相同點。
就是這些人選擇宣傳彌撒的地方,都是這樣的小縣城,閉塞之地,消息不同,民風淳樸,容易掌控。
‘彌撒’,只要進入組織,都被稱爲‘彌撒’,按着他們的意思,就是已經與普通人不同了,他們走上的是一條與神靈互通的大道,他們是神靈派遣到人間的信徒了,他們會傳達神明的旨意,帶領信封‘彌撒’的人過上美好的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爲‘彌撒’,是在信徒中層層選拔的,要得到‘彌宗’的認可,還要進貢一定的財務,以示誠心才能得意獲得‘彌撒’的身份。
進入所謂‘彌撒’後,每個人的後脖上,都會被烙上一個圖標,代表已成爲真正的‘彌撒’,只要潛心跟隨‘彌宗’修法,就能長生不老,有通神靈之能。
‘彌宗’還會在當地選出一匹神童,帶在身邊,作爲童仙子,而且,都要女童,只要被選中,這一家都會被‘彌撒’庇護,去除災難,等這一批女仙童登仙后,再選下一批。
而這‘彌宗’不會固定在某一個地方常駐,他會巡視所有‘彌撒’信徒的地方,每到一處,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禮遇和擁戴。
每個地方,都有‘彌宗’的親傳弟子掌管所有的彌撒,平時,也會做一些法事,比如幫誰家驅邪啊,幫祛病去災等等。
往往還頗有成效,這讓當地百姓更是深信不已,就差沒將人供起來了,而遇到,大病無救者,就做法事,送他們去極樂,福澤家人等等。
總之,有各種說法和名頭,還有各種手法,讓百姓對他們言聽計從,要什麼給什麼,說什麼是什麼,他們就是神靈的使者。
起初也有不信邪的,可是不久之後,都會莫名其妙的受災,輕的家中莫名出現鬼火,或者莫名其妙的斷胳膊斷腿,嚴重的,直接死的蹊蹺。
這讓人更是敬畏起來,不管信服,還懼怕,私底下,絕不敢輕言討論彌撒的事,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聽到這些,羣臣莫名,十幾個縣?這不荒謬至極嗎?那些老百姓怎麼就會聽呢?這明明就是個傳教組織,從中謀利謀私啊。
對,大家都這麼想,難道這十幾個縣的百姓就都糊塗?那些父母官就當真一個個都是草包?沒長腦袋?
這事恐怕遠不止他們知道的這麼簡單,但是,這絕對算的上一件大事了,是該去徹查的,這官府民生社稷啊,邪說外道,愚昧百姓,這說的重點,就是讓他們霍亂一方了,與擾亂社稷又何區別。
這事一片譁然,最後,讓刑部立刻去徹查,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之後,再做處理,但是百姓最終是無辜的,是被蠱惑的,不能將他們牽涉其中。
自從青錦開始接手幫着打理戶部和兵部的事,這上朝的次數也多了,往日是嫌太早,如今也是沒辦法。
皇后上朝議事,反正也是習慣了,不算太驚訝,但是,這皇后想要獨攬大權的心思,讓大臣們心中也是越發明瞭。
“此事不可情敵,小心謹慎。”青錦看像張寒侗和樊伯牙,希望他們能重視,這事會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難上許多。
“臣等遵旨。”哎,如今,這是一朝二主的意思嗎?這到底要僵持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皇上這寵皇后,早晚要出大事的,張寒侗心中有話,卻也三緘其口,不敢多言。
張家因爲張家小姐的事,如今也是有了根刺在那,不似從前那般毫無顧忌了,天威難測,爲着家中長遠打算,絕不可輕易挑頭。
還有洛老,明明進宮了,最後,卻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好似,真的只是進宮去看了看皇后,既洛老都沒有話說,他們更沒立場主動站出來挑頭。
這事,若要說,還的從長計議,眼前,這手頭上又是一件棘手的事,先辦事再說吧,其他的,靜觀其變。
在場的,幾乎都是抱着這個心態,等着有人挑頭再說,自己,都是不會站出來的。
而有些,是根本不會說的,比如幾位手握重病的將軍,再有新進的一些文臣,或多或少,如今這朝堂,皇后,早就半壁江山,想要動,難~
況且,暫時也沒有動的理由,皇后一心爲社稷,並未有明顯謀私之處,由頭都沒的早,還是暫且作罷。
退朝後,秦玥璽留下幾部相關人員,就一些政務的具體細節,再行商議,青錦並未多留,兵部和戶部這幾日並無大事。
只是這‘彌撒’的事,還是有些讓她心生不安,那些個縣令據查,都是上任三年左右的,應該都是新朝選拔的人過去的,現在派遣官員,尤其是地方官,都是嚴格審覈。
一個糊塗還說的過去,這不可能每選一個都是糊塗貨吧,只能說明,這所謂‘彌撒’組織,不光是有蠱惑人心的手段。
“小姐,可是在想那彌撒的事?”黎叔路上跟着,見青錦心神不寧,小心看顧着她走路,這大殿到合久宮也是有些距離的。
“恩。”
“小姐,這事既已讓刑部去辦了,總會有個說法,您就寬些心,這天下如今這麼大,總有些事的。”當真完事平順哪裡可能,這人有百樣,就有百心,心思一朵,自然也是花樣百出。
天下這麼大,總不是一帆風順的,這話青錦自然懂,可發現了,事情擺在眼前了,總還是免不得要去介意一二。
事情的發展,還真不怎麼樂觀,刑部前往查案,受到來自民間的抵制,百姓更是一問三不知,什麼也不說,對刑部官員的態度也是頗爲不敬。
而那些官員,也是一個個打哈哈,言語之間,多是對‘彌撒’教的敬重,不敢褻瀆之語。
樊伯牙負責前往調查,既然明路走不通,只能暗查了,對方似乎也是警覺,一段時間內,沒有任何活動,甚至百姓對官員牴觸情緒與日俱增。
“公子,這肯定是對方唆使的。”否則,這老百姓哪裡有膽子敢更官府作對啊。
這問題就更眼中了,老百姓能爲了彌撒抵抗朝廷,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彌撒的威望在百姓心中,遠勝於朝廷了,這可不妙。
“和禾,轉明爲暗,讓官差暫時離開,不要引起更大的動靜,另外從這幾個點去查查。”收筆,樊伯牙心中已有了另一番算計。
和禾接過紙條看了看,女童、縣令點了點頭,知道該怎麼做了。
千機閣訓練斥候的一套法子運用到了刑部,還真是頗具成效,特別是雷奔,明顯突飛猛進,對案子又肯鑽研,身手本來就不差,這次也是跟了過來。
有雷奔在,和禾也輕鬆不少,兩人風頭行動,很快就有了一些收穫,不過,越往深了查,越是心驚。
那些所謂小仙童,消失的都並非是什麼羽化登仙了,而是死了,還有縣令,爲何對‘彌撒’如此深信,也不少被下了藥而是被一個個圈套給套住了,纔會發自內心深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