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屏退其他人,屋內就剩下兩人,南宮炔不知這位公主有何想說的,靜等對方開口。
“每次見你,總是一身黑袍,有些好奇。”像是陳述,又像是詢問,隨意見聽出幾分認真。
閒聊?看來這公主大病得治,心情不錯,希望往後也能保持。
“黑色耐髒。”
原來,又些答案總是出人意料,風華目色微亮,擡袖遮面,嗔笑見,流光溢彩,滿室生輝。
“坐,聽聞少主這幾日去尋藥纔回,是何其藥,如此有效?”她竟然感覺不到反噬之痛了,而且感覺精神大好。
若論美色,南宮炔還真不虛,所以,風華如何貌美,對他來說不過一副皮囊,“這可是不傳之密,公主見諒,本公主還有事在身,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走,風華剛纔的好心情一下跌落谷底,這男人沒長眼睛嗎?話不到兩句就想走。
“南宮少主這是急着去往何處?”
南宮炔給了她一個你很奇怪的眼神,面無表情但:“本公子的行蹤怕是沒有必要跟公主回報吧?”
“你!”爲何每次都能輕而易舉被他挑起怒氣!
“我?本公子挺好,公主無需擔心,公主至今未婚,不會還想着之前那事吧?”
南宮炔似乎天氣具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滾……”彷彿隱在最深處的那點秘密被人當場揭穿,惱羞成怒!不見剛纔半點風采。
不跟女人一般計較,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外面的人都聽到動靜,蕭風赫瞪了他一眼,是他惹的阿姐如此大怒?
“王上,記得讓公主按時服藥,告辭……”
四位美人悄然跟前,少主能稍微收斂點嗎?很好奇公主爲何如此大怒。
皇城離浪城相比之前到北低的距離,那是近多了,所以有什麼消息,很快就傳回到皇城。
大元打下樂西城,可爲捷報不段,本該是件高興的事,但是,陛下的更名旨意讓人如梗在咽,錦都?還能在露骨點嗎?
消息一出,愁多喜少,這陛下的盛寵是不是太過了?如此這般,往後後宮終是禍根啊!君王雨露均有才是正常。
要說這些操心之人可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了!後宮如何,與他們實際上也並沒多大的關係,只是心中那點吃不着葡萄的酸味沒處發。
“我這二哥是爲博錦王一笑,不理史書評說啊!”榮王見衆人走後,與洛璃尋閒話。
婚後的洛璃詢依然一副偏偏公子之姿,笑着坐下,看着蓋有寶璽的公文。
“史書如何寫,自然是千古佳話,錦王贈弱水、陛下還樂西,噢!不對該稱錦都了,榮王不覺得快意?”顧了江山,全了心意,他們活的很好,歲月悠悠,如此快意之事,史書怎好敗興?
榮王目光落在公文上點了點頭,“確實快意,可愁壞了那一幫老臣。”想起今日他們搖頭晃腦,有話憋着不敢說的樣子,榮王搖頭失笑。
“怕不只老臣吧,那些世家也是心懸,韓家的嫡女、樊家的小姐、還有這家、那家的千金,據說現在都未沒有議親的跡象!”洛璃詢幫着補充,眼裡多了一絲戲意。
榮王搖頭一笑,多了些無奈,“你這話聽着,可有幸災樂禍了……也是,但是夠二哥應付的。”
“不用咱們操心,陛下如果擺不定,那就沒法抱得美人歸了,難道榮王覺得,咱們的錦王是個大度的?”他可沒我這幸災樂禍,他是替陛下盤算美人劫。
大度?那也的看什麼事,就這事,那位的脾氣怕是與大度二字沒什麼緣分,“既然是二哥的後院家事,自然二哥會有辦法,走,喝酒去,如今大元形式大好,阿詢,本王覺得那一天不遠了……”
“走,喝酒去。”
他們只管替陛下分憂江山社稷,至於後宮之事,看看熱鬧就好。
樊家手裡有個千機格,消息可比公文快多了,錦都?名字還不錯,璇璣煮茶焚香,一派靜雅!
“三妹這手藝,世上難尋,這茶香久彌不散,若不用心品,辜負了。”樊家很少露面的大公子樊伯牙端着茶,認真聞香品茗。
璇璣微頓,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意,不過轉瞬即逝,收斂心神,認真品茶,大哥說的對,好茶不該辜負。
“璇璣,幾個妹妹中,就你最是通透,從不讓人擔心,只是,你的婚事如果再拖上兩年,就不合適了。”樊家不缺入宮的女子,這個妹妹不入宮,會活得很精彩。
這個大哥少理這些瑣事,今日能走出他的山崖居到她的小院,能說出這番話,她心領了,樊家的姊妹兄弟不少,可也是心思各異,並不如表面一團和氣,大哥、千顏與她,他們三人非一母同胞,且難得投緣。
“大哥,兩年時間,是璇璣親口跟爹提的,爹並未爲難,璇璣也知道,加中族中,有不少人覺得璇璣礙了他們富貴,可入宮人選並非只有一個,以樊家之勢,他日天下初定,陛下要用樊家的地方多,兩三個後宮之位,陛下並不吃虧。”
高覺茶壺,上下三起三落,茶水傾瀉而下,很是優美的鳳凰三點頭。
“只是,璇璣怕……”陛下寧可不用樊家,寧可後宮虛置,雖然想法有些荒唐,她起初也是不信的,自古君王皇權平衡,可是,現在她突然失了當初的自信。
“既是你自己所求,那大哥權當沒說,只是觀三妹神色,莫非擔心,不能如願?”這個妹妹,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她做了決定,其他多說無益。
遞上滿好的茶,璇璣爾然一笑,“大哥,千顏比我小,卻從不願喊我姐,覺得她就該比我大,那樣性子的一個人,不是因爲任務,而心甘情願的跟在一個人身邊,此人的魅力可是不一般。”
“錦王?原來三妹不是爲了進宮,是爲了圖人。”錦王之名自然聽過,能讓三妹失去自信的人,也不多。
面色微紅,少了些老成,多了些女子的嬌態。
品茶品意,今兒這茶後勁不足,說明煮茶人的心思亂了,茶已喝完,他也該回山崖居垂釣了,看天色,今日上勾的怕是不多。
“三妹,切莫讓風迷了眼,天下之大,唯情之一事罪是傷人,你的性子,走出去,天高海闊,女子立身不易,可必再添一道高牆,爲難自己?”
言盡於此,如何做,全在她自己,天下風起雲涌,不如一壺濁酒煮雨聽風流。
女兒心思大如海,小如針,當看自己,如何看。
樊璇璣的心思百轉千迴心間縈繞,而生而貴命的韓攬月則挑燈夜讀,書不離手,一身書香侵滿屋。
“娘,這些事不要再提,女兒的婚事,自有爺爺、爹爹做主。”韓攬月放下書,親手將燭火撥亮些。
韓夫人迎着燭光望着如花似玉的女兒,哎,可惜就愛看書,平日也不出去走動走動,藏在家裡,蒙塵了。
“月兒,娘知道,你的婚事他們會替你張羅,可是他們是男人,哪裡知道,女人的韶華之年,耽誤不得啊,你的命格批言,將來非富即貴,可是女子的幸福還是靠男人的寵愛,年華匆匆……”
韓夫人好似深有體會,說話間,眉間一抹清愁。
韓攬月眸光一變,她這個娘啊,什麼都好,就是心思永遠只看的到後院,心眼侷限,看不遠。
“娘,批命之言,往後休要再提,您忙了爹叮囑的嗎?”這話傳出去,是禍非福,但是,跟娘說沒用,不如爹的一個眼神。
果然,聽到老爺,韓夫人忙搖頭,“不說了,不說了,瞧我這嘴,還好沒外人。”
母女又是噓寒幾句,韓夫人又是一番叮囑,這才起身離開。
看着搖曳的燭光,韓攬月輕嘆了口去,拿起書繼續看,可是,半晌,書卻未動一頁。
乾脆放下,女子韶華,她如何不知,可是,這世上的事太多的時候自己無法把控的。
不是沒想過,已過待嫁之年,可自己的將來……多思徒勞,不過,互贈城池拿天下言風花雪月,讓她有些羨慕。
開州當初空城被奪,青天多次叫陣,人家就是不搭理,無奈之下,只好另想辦法,辦法剛有點苗頭,烈家兄弟的兵權卻旁落了。
烈家出事,在南蜀也是軒然大波,雖然沒有嚴重到丟了性命,可是兵權卻在逐漸被收回,明白人一看,就知道,烈家這是不得聖心了。
既然南蜀自己幫忙,青天也不客氣,乘機奪回開州,通過這一次,又是長進不小,看待事情也比以前眼界更寬了……
不過,脾氣也是漲了不少,開州的事讓他覺得吃了虧,打起了萬州的注意,想要乾脆將那邊的戰場打開。
秦玥璽准許,並給予調兵之權,封忠勇將軍,自此,南蜀與大元的戰場大面積的展開了。
這也讓不少了看出了苗頭,這位少年將軍,可謂是少年得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大元可不是重文輕武的時候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強。
而麥城被攻破時,蕭風赫只能帶着剩餘兵力護着風華推到和都,根本無力再尋求主動攻城了,只能堅守。
而關於蕭家當年如何起家以及幾百年前少爲人知的閔玄天將軍的有關傳言也開始悄然傳播。
當然,有關南蜀王上思慕風華公主的不論之戀,也是不脛而走,只是傳的範圍還不大,畢竟事關王上,即便好奇,也不敢多說,多打聽。
而南蜀王庭內部,也開始出現一些問題。
可世上總有不透風的牆,消息一旦出去,風一吹,就不知道落到哪裡了。
眼看入冬了,六位藥,現在只有兩味,聽聞,最近又有了一味的下落。
可是寒意已讓青錦有些受不住了。
現在戰事不算緊張,而且南蜀自顧不暇,忙裡偷閒,青錦坐着馬車與衆人瞧瞧去往錦都。
反正路途不願,也不會耽誤什麼事,這天氣跑湯泉想必很恰意。
既然他弄的這天下週知的,她這當事人也該去看看。
城門口新雕的錦都二字蒼勁有力,正是秦玥璽親筆所書,他做事,但是從頭到尾都讓人無話可說。
白墨和金浩早就在城門口迎候了,因着交代,不許聲張,兩人只好簡禮相迎。
街道繁華,完全看不出經過戰火的樣子,好似城池移主,跟他們並沒多大的關係。
果然是一座安樂之城,不過她這個‘城主’或許往後要給他們定點規矩,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裡就是天下聞名的清峰湯泉別院,名字也是按陛下的意思改的,錦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