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元錦王,佩服。”南宮炔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就出了大帳。
刺骨的寒風撲不滅心頭之怒火,臉上沾了雪花,看着大帳中的光亮,一身黑色的棉袍感覺整個人都融入了這夜。
良久,才笑了笑,桃花水眸無限冷意,他氣什麼了?這女人不要命,不惜命,跟他有關係?就算他想在這三國大局中賭上一把,就算他看好大元,大元完蛋,他也可以另擇其二,爲何要因爲她這般失了理智?
手裡握着一瓶冰肌膏,已被內力振的裂了紋路,最終還是沒下的手捏碎,他是怕傷了自己的手,哼,也罷,不就雪山嗎?他還未見識過,正好去見識見識,看看那連地獄都敢闖的女人怎麼死的。
黎叔和米勒收拾着東西,必須要帶的東西,還有禦寒的東西,總之在腦中過了幾遍,將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羅列出來,進入雪山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
青錦自動,不讓黎叔去,黎叔絕對不會答應,她心裡也沒有普,可是這是唯一的捷徑,大元的主力軍不能折在這,那裡還有晴天、雨兒、秋谷、今生,還有他,不知他怎麼樣了。
秦玥璽此刻正坐在火堆前看着手中玉扳指出神,這北冀的冬天這麼冷,她的身子是否受的住,御醫說過,她不能受寒,可如今…
“陛下,阿姐不知怎麼樣了。”往年這個時候,暖袖不離身,屋子裡要放好幾個火盆,青雨有些擔心。
青天看着輿圖,算計着大昆王的路線,“太姑姑怕冷,但是在這北地也是沒辦法,儘快在明年冬天前打完,陛下,最近大昆王的動向有些奇怪。”
“說說。”這小子觀察敏銳,對戰場有着天生的嗅覺。
青天離開輿圖,到火盆邊坐下,“說不上來,按說我們大元人更懼冷,你看看那一個個都凍腫了,作戰能力最差的時候,可北冀人不同,他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比我們耐寒,在這寒冬,他們經常打獵,動作都比我們迅捷多了,又熟知地情,人也比我們多,陛下,如果是您,您會怎麼做?”
“朕會趁着這個機會大舉進攻,就算不能全殲,也能讓對方大大收損,又在自己的底盤上,一旦對方受損,就別想再離開,就是拖也要拖誇對方。”可現在北冀人卻像是在拖着他們,並沒有實質性的進攻。
周大同在一旁聽的,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想了下忍不住道:“莫非是因爲那大昆王的身子不好?”聽說大帳內有些不和。
“都到這份上了,就算各部族對大昆王有所不滿,這時候也會一致對外,而且他們大帳不和的消息,大昆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人走漏風聲,陛下,越想越覺得不對頭。”青天在有些事上,明銳超於常人。
秦玥璽是何許人,一聽這些,就聯想到了很多,已是認定對方有什麼陰謀詭計,“周將軍,安排人密切注意北冀大軍動向,青天你看看輿圖,這附近都有那些部族,讓人去摸摸有多少兵力。”
摸不清對方意圖,只能先觀之、防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黎叔和米勒把能想到的,能帶的都帶了,用馬先拉着,到了不能行馬的時候再說,看了看天色,也快亮了,青錦小睡了一會就醒了,養精蓄銳,但是時間不應許。
剛起來,就聽的外面一聲狼叫,是狼王,本就是和衣而睡的,起身就出了帳篷,雪狼王看到青錦,直接撲了過來,黎叔想攔都來不及,還好,這狼好像真和小姐有些緣分,只是跟狗似的搖尾乞憐。
青錦試着用手拍拍安撫了一下,那狼王很受用,過了會拉着青錦的衣角,青錦將信將疑,跟了出去。
在離大帳不是太遠的一個雪地上,狼王停了下來,是一個地洞,看上去有點像是獵人用來捕獵用的,黎叔等人忙趴在洞口看,果然,在裡面看到了白墨的身影。
“小姐,是白墨。”這狼王真是神了。
金浩忙下了地洞,怪不得他們找不到,白墨定是躲到這地洞裡,用雪蓋在枯枝上,“白墨!白墨!醒醒。”過去探了探,還好,還活着,之是沒有呼吸有些弱,身上還插着箭,看來傷的不輕,又在這呆了一夜。
小心將人擡出來,青錦探了下脈,“趕緊,帶回營地,小心些,別碰到箭。”
雪狼王嗷嗷了兩聲,邀功的跟着青錦,這次多虧它,青錦也不吝嗇,拍了拍它的頭,“走,跟我回去。”
那狼王彷彿聽懂了一樣,追着青錦的馬跟了上去,這狼是及其有靈性的動物,而雪狼尤其,作爲雪狼之王,狼羣中的頭,不但戰鬥力強悍,智商也是很高啊,北冀人也有訓狼當犬護家之用的,也就是狼狗,但是雪狼想要馴化幾乎是不可能的,本來就難以摸到它們的行蹤,它們羣體出沒,警惕性高,倔熬不馴。
“小姐,白墨如何?”回到大帳,金浩等人就將他身上的衣物都換了,箭也拔了,止了血。
“不好!”很不好,呼氣多,進氣少,體溫回不過來,失血過多,比那個杜田更嚴重。
“黎叔,去找他。”他們不能再耽擱了,但是白墨這樣,只有那個人救,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黎叔知道她說的誰,可是他要去找,可是他要去找,這天已經蒙亮了,一會就要出發,正愁的厲害,有人不請自來,不過這一次所有人見到他都給外親切。
火急火燎回去折騰一趟回來,進帳看到這一羣異於平常的眼色,再一看躺着的人,就知道爲啥了,堂堂風雲山莊少主,一身絕世醫術,讓他們當搖鈴醫了,是個人都的救。
他的診金他們付得起?想着走過去看了看,沒他,還真就只能等死,那隻狼還真將人給尋到了,命可真夠好的。
“救人可以,本公子走南闖北,還沒去過雪山,想去看看。”正找不到藉口跟去呢。
要去雪山?隨便他,這麼大個人,兇險該知,不管他有何目的,隨他,“快救。”看天色,時間不容耽誤。
青錦說完,南宮炔就開始着手醫治,不就是救人嗎?續命丹是金貴,反正都用了一顆,再用一顆唄,再看了下情況,寫了一副藥單,一看他們這行軍打仗的,估計帶的藥材多是些傷藥,算了,再好心一點,去哪裡取藥也寫上。
“吃了本公子的續命丹,他想死都難了,不過他失血過多,凍傷嚴重,需要連服幾天的藥,藥方在這裡,讓人到這上面寫的地方區取藥。”不過的修養一段時間了。
“金浩,讓人去取藥,他就交給你了,對面的營地,你帶人去收拾,本王現在出發。”看了白墨一眼,能活着就好。
金浩領命,“錦王,萬事小心,這裡您放心。”雪上兇險,可他拗不過這個人,他日陛下要責怪,他領,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四人一馬朝着雪山方向而去,找了一處先對沒那麼陡峭的地方開始翻山。
木錯塔金已帶着人,在雪山的小道上了走了三天多了,看天亮,讓就地休息的人都打起精神,“走了,天黑前,我們就能下山了。”
誰也不想再在這小道上行走了,這幾天因爲不慎滑到摔落山崖的人時有發生,每個人都越走越怕,聽着天黑前就能下山,都打起了精神。
“國師,從這雪山下去,我們休整一下,大傢伙都有些累了,就算他們現在發現了,也追不上咱們了。”大將慕達卡看着綿長的隊伍,小心走着。
木錯塔金點頭,別說他們,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特別是晚上,凍的人生疼啊,要不是有烈酒,有皮子有小火,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國師和陛下真是高明,這下那大元陛下夠嗆了,奶奶的,早想狠狠教訓他們了。”慕達卡咬着肉乾,吹着熱氣。
“還是低估了他們,這一步太兇險,本也是萬不得已纔會兵行險招,這條路走下來,我們也葬送了不少勇者。”走到這,他也算是鬆了口氣。
他們快結束了,而青錦他們才入山一會,厚厚的積雪,底層又是積冰,路滑還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幾人的靴底都做了防滑處理,但還是走不穩,柺杖也用處不大。
“東家,往這邊走,那邊看着好走,但是雪松容易崩塌。”米勒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個雪地路通,知道哪裡能下腳,哪裡不能去。
大家跟隨他的腳印,雪太厚,難得擡步,只有大白(狼王,青錦覺得順口,就這麼叫了。)輕巧的如履平地,青錦看着前面,這樣走不行,“米勒,你告訴我大概哪裡能落腳,我帶着你,黎叔、少主,你們跟上。”
在米勒的指引下,青錦耗着內力,一躍數丈,黎叔很少在人前顯露身手,這會一躍跟上,到是讓南宮炔刮目相看,如此深厚的內力和輕功,平時一點不顯,連着氣息都和普通人一樣,這就是所謂的返璞歸真?這女人身邊,臥虎藏龍啊。
看着幾道人影在雪山上一蹦老遠,大白也不悠閒了,嗷嗷的追趕,白色的身影在一片茫白的雪山中,不細看,都發現不了。
行了一天的路程,眼看天黑,不敢亂走,找了一個稍微避風的地方,撥開雪,坐在隨身攜帶的馬札上,從上山,就棄馬了,所帶的東西也是精簡再三。
“給,塗上,傷凍藥。”冰肌膏好歹費了他不少寶貝,別浪費了,南宮炔將有些裂痕的瓶子扔給青錦,青錦換了盔甲,一身厚實的棉衣,但是穿再多感覺也抵禦不住這凍骨的寒冷。
青錦一點也不客氣,接過打開,一股清香散開,她雖醫術不精,卻喜歡收集各種寶貝,以備不時之需,一聞,就知道是好東西,掏出一點膏體試着塗在手上,果然透涼過後,原本生凍的地方沒那麼癢了。
立竿見影,二話不說,臉上也塗抹了些,知道是好東西,也不浪費,用完直接收到自己懷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