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大籃球館外。
葉瑩瑩身穿着襯衫牛仔褲,長髮被紮成馬尾狀,身段高挑,胸前的發育水平絕對是大大超過了全國平均水平。即使是在美女如雲的湖大,葉瑩瑩也算大美人一個,衆男眼中的女神。
現在是高溫時段,但是露天籃球場上,卻有很多人在打球。如此火辣的太陽,依然不乏有光着膀子打球的人。球場上跑動的同學早已汗流浹背了,球衣、背心都溼了,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打撈上來似的。在球場上的球員,時不時的往葉瑩瑩瞟去,想看看路過的美女是否在看他們打球。
而此時,葉瑩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她拿着一個白色的信封,走到籃球館前,看着籃球館深吸一口氣,擡頭向籃球館走去,就好像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般。
當葉瑩瑩走近籃球館後,她便聽見籃球館內傳出來的球聲。
葉瑩瑩不解,球隊爲什麼連星期六也訓練。現在又不是非常時期,所以球隊一般星期六、星期天不訓練,這一點,她這個領隊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不過今天過後,她就不是球隊的領隊了。今天她來這裡是想辭去籃球隊領隊一職的,手中那個信封裝着的就是辭職信。
葉瑩瑩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慢慢地探了一個腦袋進去,想一探究竟。
而在葉瑩瑩打開門的時候,球館內的光線驟然變亮了。這一突變,瞬間吸引了劉嶽雷和莫之少的視線,就連正在顫顫巍巍地看着書的陳天一也趁此機會把書扔到一邊去,擡起頭注視着大門處。
“啊!”葉瑩瑩驚叫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葉瑩瑩幹張着嘴,驚訝的看着劉嶽雷。葉瑩瑩和劉嶽雷都看到對方了。
“我已經進籃球隊了。今天有空就來這訓練一下。”劉嶽雷輕輕地旋拋着手中的籃球說。休息日,誰不願休息?
“你進籃球隊了?”葉瑩瑩問。
“是啊!雖然沒參加選秀,但還是進了。”劉嶽雷仰頭一笑,道。
“那太好了。”葉瑩瑩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激動萬分。似乎自己中了六合彩。
“咦。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劉嶽雷看着葉瑩瑩手裡的信封,問。
“沒什麼。門口的垃圾,打算拿進來扔掉。”葉瑩瑩故作無事地走向垃圾桶,想把信封扔進垃圾桶裡。
“先別,這好像是一封信。可能是給我們籃球隊的。先看看署名吧。”劉嶽雷拉住葉瑩瑩的手。
“不是,就是一個空信封。我剛剛看了。”葉瑩瑩緊張把信放到背後,脫口而出。
“哦。是這樣。”劉嶽雷恍然大悟,也沒有再深追究了,說:“我們要走了,要不一起走吧。”
葉瑩瑩看見劉嶽雷沒再追究,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應道:“好吧。一起走。”然後,葉瑩瑩就趁劉嶽雷三人轉身去拿揹包的時候,偷偷地將辭職信放入口袋。
自己爲什麼會怕辭職信讓劉嶽雷看到?自己又爲什麼突然不想辭職呢?葉瑩瑩自己也想不明。可能就在這不知不覺中,葉瑩瑩情愫暗生了。
“你拿這幾本書回去看看,你能行的。”劉嶽雷把揹包中的心理書籍都遞給了陳天一。
陳天一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那些書,臉色沉重。可是,劉嶽雷根本就不去鳥他,將揹包往肩上一甩,喊道:“趕快回去看完,我不回宿舍了,我要到外面會會別的高手。”
看着劉嶽雷與葉瑩瑩離去的背影,陳天一就好像被情人拋棄的小寡婦一樣。
陳天一轉過頭去看着莫之少。那哀求的眼神,瞬間就讓莫之少明白這貨心中想的是什麼了。
“男人大丈夫,說得出就要做得到。”莫之少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一輩子那麼長,最不喜歡的就是看書了。”陳天一大吐苦水。
莫之少掛上單肩揹包,哼着小曲,轉身就走,走幾步路後,扭過頭來看着陳天一,問:“你要不要走?”
陳天一嗖的一聲,從地板上跳起來,收拾好東西,自顧自的說:“別想那麼多,先回去睡個覺,再說。”隨後,他便向莫之少小跑而去。
劉嶽雷和葉瑩瑩一同走出籃球館,路過球館外面的球場時,劉嶽雷發現這裡的人不懷好意的看着他。應該是錯覺吧。劉嶽雷想了想,自己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這裡的人眼看着葉瑩瑩一進籃球館,馬上就和一個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的男孩出來。顯然,這個美女是來這裡找她的男朋友的,而且他男朋友還是校隊的。怎麼能不讓人傷心呢?
劉嶽雷看着球場,就想起了那天選秀時的情景。幸好,如今一切安好。人不應該活在過去,特別不應該活在一段陰暗的過去。
“我要去湖南師範大學。你自己先回去吧。”劉嶽雷拉了拉揹包說。
“我陪你去。”葉瑩瑩想也不想,急忙開口道。
“反正我也無聊,要不就跟你去。”葉瑩瑩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接着解釋道。
劉嶽雷思索了一下,說:“那好吧。”
別人都說長沙的天氣就像歌曲一樣,會隨機播放。但是劉嶽雷感覺長沙今天的天氣十分對胃口。好的天氣,的確很適合在外面打籃球。
省聯賽中,湖南師範大學排第二名。湖南師範大學一定是高手如雲。更何況,兩個學校相隔並不遠。
劉嶽雷兩人一起坐公交車來到湖南師範大學。
“你來這裡是要幹什麼?”葉瑩瑩一下車就問。
劉嶽雷英俊飄逸的面容上掛着笑意,說:“找對手啊。”
劉嶽雷的笑顏立馬便讓葉瑩瑩感到心如鹿撞,隨後便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暗道:“我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走了。”劉嶽雷的聲音將葉瑩瑩的思緒拉回到現實。葉瑩瑩擡頭一看,劉嶽雷已經走得老遠了。
湖南師範大學籃球場上。這裡的人幾乎都涌到了一個球場去,那個球場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可是圍觀的人很反常的安靜。
劉嶽雷早就看見這裡的情況了。經驗告訴他,這裡有人在鬥牛。等到劉嶽雷走近後,就聽到人羣圍着的球場裡傳出這樣一句話:“怎麼湖南師範沒人了?真垃圾。”
這樣一句話無疑就像平地的一聲雷響,在人羣中炸開。吵雜聲怒罵聲聲聲難堪,湖南師範的子弟立馬就開口捍衛自己學校的榮譽。
“你別囂張,我們學校球隊去打友誼賽了。”
“對啊!你有本事,明天再來啊!”
“就會鑽我們的空子。”
“呵呵。”球場中一聲大笑。
劉嶽雷撥開人羣,往裡面擠去。同時,在他身後的葉瑩瑩,緊緊地拉着劉嶽雷的手,內心緊張萬分,就好像有一隻手捏着她的心。劉嶽雷擠到場邊上,定睛一看。原來是熟人。
王日昭單手拿着球站在球場上,睥睨衆人,他身上的背心還沒有溼,只有額前出了一點小汗珠。王日昭清了清喉嚨:“我的話,今天放在這裡了。不服氣的話,來湖南工院找我。對了,我叫王日昭。”
隨後,王日昭就擠出人羣,雖然這個過程中,有一些人不太想給王日昭讓路,但是被王日昭狠瞪了一眼後,就乖乖的讓路了。圍着的上百號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王日昭離去,沒有任何的舉動。
王日昭瀟灑的背影,這一刻可能就定格在湖南師範的學生的腦海裡,成爲他們揮之不去的恥辱。湖南師範的場子,誰敢這樣掃的?恐怕只有他一個吧!
“王日昭。”劉嶽雷喊了一句。
王日昭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見劉嶽雷後,很是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想過來試一試湖南師大的水有多深。”劉嶽雷的眼睛四轉,說。
“不用看了。淺的很,跳進去,連衣服都沒溼。”王日昭拉了拉背心的胸前說。
“呵呵。看來是白跑一趟了。”劉嶽雷有點失望,聳聳肩說。
王日昭走過來,敲了敲劉嶽雷胸前,笑道:“看來你在湖大是悶得發慌了。”
“今天,來挑湖南師大的場,真不是時候。都去打友誼賽了。”王日昭無奈的說。
由於聯賽快到,各個學校都會準備賽前的熱身賽,來前瞻今年的聯盟各個球隊的實力,這已經是一個傳統了。
劉嶽雷盯着王日昭,眼裡全是挑釁的目光。
“你不會想拿我來當出氣筒吧?”王日昭眉毛一掀,道:“我們會有機會交手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
然後,他就轉身離去了,背影依舊是那麼瀟灑。
“這傢伙比我還要狂。”劉嶽雷苦笑着嘀咕。
既來之,則安之。劉嶽雷決定在湖南師大逛一逛,他依然不死心。劉嶽雷和葉瑩瑩走在球場邊上,極像一對情侶。
可是,並沒有如劉嶽雷想象一樣,有一條漏網之魚。還真的被王日昭說中,現在湖南師大的籃球場上的確沒有高手,最厲害的那位,也就是剛剛和王日昭鬥牛的那一位,已經氣餒的坐在地上了,鬥志全無。如果劉嶽雷再上去虐多他一把,恐怕他的小心肝就會崩潰了。更何況,以他的水平還沒能入劉嶽雷的法眼。
劉嶽雷垂頭喪氣的走出湖南師大的門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找林一動。
“你很喜歡打籃球?”葉瑩瑩側頭看着他,問。
“當然。”
得到劉嶽雷肯定的回答,葉瑩瑩心中一陣竊喜,看來我們有共同的愛好。當兩個人有了共同的語言時,兩個人就很容易熟悉起來。
回湖大的路上,葉瑩瑩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劉嶽雷,而劉嶽雷心不在焉的應付着。當回到學校時,葉瑩瑩已經掌握了劉嶽雷的基本信息了,比如喜歡什麼,平常都乾點什麼事。之後,葉瑩瑩就歡喜如雀的回宿舍了。
劉嶽雷一邊走回宿舍,一邊在想下一次應該到哪裡去挑場。不過這還要事先了解好對方的高手是否在哪裡,要不然又要吃白果。
正想着,陳天一就從宿舍急匆匆地走出來,火急火燎的樣子,好像有大事發生了,就連正面走來的劉嶽雷也沒有注意到。
“你跑這麼急去幹什麼?”劉嶽雷拉住愁眉苦臉的陳天一。
“嶽雷,你回來了。”陳天一一看見劉嶽雷就像遇見了救世主一樣,緊緊地抓住劉嶽雷的手,說:“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難道是阿陽?”剛剛還是帶着一點疲憊的劉嶽雷,頓時便如夢初醒般。
“不是。是我出事了。”陳天一那一抹憂愁足可以掩蓋整條湘江。
“你會出事?”劉嶽雷瞪圓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阿陽說我可能有心理病。我現在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陳天一語出驚人。
“怎麼回事?”
原來,剛剛陳天一去找彭陽聊天,決定肩負起打救彭陽的責任。於是,陳天一步步爲營,循循善誘,和彭陽展開了題爲“太過在意一件事是否得了心理病”的討論。
結果後來,彭陽問了一句:“你最在意什麼?”
“我最在意的是我的錢是假的。”陳天一思考片刻,如實回答。
於是,彭陽認爲陳天一可能有心理病,而且這一結論,也得到陳天一的認同。迷迷糊糊的陳天一就急忙向心理輔導室奔去。
“哈哈。”劉嶽雷笑得腰都彎了,肚子都抽筋了,說:“我服你了。”
“我靠,在生死關頭,你居然落井下石。”陳天一跳腳開罵道。
“好了,你沒有病,阿陽騙你的。”劉嶽雷搭着陳天一的肩膀,向宿舍走去。那個人類沒有自己最在乎的事?劉嶽雷純碎是想讓陳天一去開導一下彭陽的。結果,他倒好直接進入心理問題。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啊……”陳天一殺豬的聲音在宿舍前響起,可謂聲蕩九天。別的宿舍樓都有人把頭伸出來,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