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點頭:“嗯,你白天已經給我打過電話。”
封擎不冷不熱的問:“你什麼打算?去還是不去?上面可是寫着邀請我們全家都到場。”
齊錦咬着嘴脣猶豫了一陣,回答說:“我在家帶孩子,你和爸爸過去就好。”
封擎淡淡的道:“一個小孩子,能佔多的地方,大不了帶幾個傭人隨行,家裡面的飛機機艙又不小。”
齊錦今天白天的數小時光陰裡,已經接受了聿景閻大婚的事實,可是讓她親眼看着他帶着別的女人走進婚姻殿堂,從今以後都陪着那一個女人,照顧她一輩子,甚至死了之後都還要一個墓穴裡躺着……她的心裡就刀剜一樣的難受。
從前她想着不管他身邊的人是誰,只要他心裡還掛念着她就夠了。
可是現在看來,光有着那份掛念還不夠。齊錦心裡一陣陣的刺痛,那份掛念看不到摸不着,誰知道又能堅持多久?
封擎嘆息一聲,將她摟進懷裡來,輕聲說:“怎麼又瘦了,肩膀上骨頭都凸出來。”
齊錦閉了閉眼,想要壓下心裡頭那一股濃烈的酸澀。可是她做不到,還沒有親眼看到聿景閻和別的人盛裝舉辦婚禮,她就先一步悲傷得無法呼吸。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
封擎替她擦了臉頰上的淚,摟着她的胳膊又收緊幾分,然後對她說:“孩子交給傭人看一晚上不會有事,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齊錦的心裡再次掀起一陣難以遏制的悲痛來,她也想和封擎好好的,忘掉聿景閻,這樣不管聿景閻娶誰什麼時候大婚都和她沒關係了。
可是……她做不到,她可以勉強自己的身體卻無法勉強自己的心。
終於她隱忍的開口:“可不可以明天,我今晚想安靜一下。”
封擎捏着她下巴迫她擡起頭來,帶着幾分深沉,對她說:“你已經逃避很久了,難道還想繼續逃避下去?我給過你時間,整整一年,孩子現在都會自己坐着玩了,你還是放不開他嗎?”
齊錦搖頭:“我沒有放
不開……我只是……”只是心裡忽然很難過罷了。
封擎近在咫尺的盯着她,很是嚴肅認真冰冷強硬的對她說:“不要在逃避了,現實擺在那裡,遲早都要面對。現在就開始學着面對,這樣下個月他婚禮上你才能應對自如。”
齊錦搖頭:“不……我不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封擎冷笑起來:“你看,你又在逃避。婚禮乃是一個人一輩子一次的大事,你到底愛過他一場,難道不想看看他婚禮上的樣子?”
齊錦無言以對,只感覺眼睛痠痛的厲害。想哭又哭不出來,所有的眼淚都涌在眼眶裡,難受極了。
封擎吻上她臉頰,然後柔柔的吻着她眼眶,低柔的安慰說:“今天晚上我陪你,你想哭就哭吧,哭完之後,明天我們也該開始我們自己的生活。”
齊錦以爲自己早就融入了封家,成爲封家的一份子,和封擎一起過着尋常的居家生活。可是,在封擎的眼裡,他們居然從沒開始過。
是否在男人看來,兩個人必須要過了真正的夫妻生活,纔算是完全徹底成了一家人?
齊錦心裡一陣發虛,她真的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接受封擎。哪怕聿景閻可能已經和別的女人滾過,她也做不到讓自己坦然接受封擎。
封擎見她一臉的糾結,不由摸了摸她腦袋:“別怕,你不同意我是不會強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磨合,不是嗎。”
齊錦哽咽着點頭,她撲到封擎的懷裡,滿懷着歉疚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封擎拍了拍她的背,溫柔的說:“你知道嗎?你是個有魔力的人,哪怕只是沒精打采哭哭啼啼的,也能勾得男人心裡一陣陣的癢癢。”
齊錦破涕笑了笑:“我都這麼狼狽了你還打趣我。”
封擎將她抱了起來,朝樓上走去:“今天晚上開始就可以抱着老婆暖被窩嘍。”
齊錦在他胸膛硬邦邦的腱子肉上揪了一把:“不暖被窩我就不是你老婆了?”
封擎忙改口:“怎麼會不是。你可是
我遵從父母之命明媒正娶來的,不管走到哪裡你都是我老婆。”
進來封擎的臥室之前,齊錦對於和他一起睡始終是有着戒備的,就像一個未知的地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一樣,總讓她一想起此事心裡就緊張。
真格進來他的臥室,卻發現這樣和其他臥房相比,除了面積大點,擺設更爲講究一點之外,並無太大不同。
封擎將齊錦放到牀上,好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然後他又去浴室幫她放了洗澡水。
“這些日子你一直忙着帶孩子,太累了,今天晚上就當放鬆一下。”封擎放好了洗澡水來叫她洗澡。
說實話,齊錦從未和封擎這樣親近過,不僅一個房間裡面呆着,他還給她放了洗澡水,然後她在裡面泡澡他在外面等着?想想都覺得緊張。總感覺這樣的同房來的太突然。
這樣的緊張情緒在泡進溫熱的洗澡水之後有了些許改善,人呢,總得對自己狠一點,不然老在原地踏步什麼時候才能邁出腳步走未來的路?
就這樣,齊錦泡了個澡,平復了一下心情。
出來浴室的時候,封擎已經將牀上的被子分好。
同牀不同被,齊錦小小的鬆了口氣。
封擎被她鬆了口氣的樣子惹得不太爽:“說過了讓你放心,我其實很正人君子的。”
齊錦在牀沿坐了下來,看到封擎朝外走去,不由問他:“你不休息嗎?”
“我還有事沒忙完,你先睡。”封擎離開了房間。
齊錦心裡安靜下來,在被子裡面躺了,剛剛泡的熱水澡的後勁上來,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裡面,齊錦漲奶漲得難受,以前夜裡都要給皮皮喂夜奶,所以即便這天夜裡封擎給了她安睡的時間和空間,她也沒辦法安睡。
夜正沉,她小心的坐起身。身邊另一半牀上,封擎正睡的熟。
這是她第一晚和封擎一張牀上睡覺,可是卻找不到什麼特別的感覺。也許是這段時間帶孩子太累,只要能有完整的時間睡覺已經不易,對於別的,已經無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