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登記,警衛看到他的車牌,不敢不放行!
此時此刻,站在她家門口,他有種揚眉吐氣的舒暢感!
章一凡看着站在門口,一身黑色,戴着墨鏡的卓君天,靜靜地打量他。
卓君天也在打量着他,這個年輕的大男孩,自他的身上仿若可以看到自己當初的影子。難不成許梓芸真喜歡上他了?
她一直強調,她喜歡的是那個十九歲的他,而現在的他,是她難以接受的。
對於這個邏輯,他嗤之以鼻。
不過,還是在意的。
這會兒,只見穿着金色圓領襯衫做工考究,領口袖口都繡着民族花紋的鄒萍從門口出來,看到他,臉色凜然,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這裡不歡迎你!請馬上離開!”,她沉聲道,估計形象,沒說難聽不雅的話。
也怕引起隔壁圍觀。
“我找許梓芸!”,卓君天沉聲道,聲音很大,十分堅定。
“芸芸不會見你!”,鄒萍低聲喝道,彼時,許梓芸已經從屋裡出來,雖然母親不讓她出去,但她怕卓君天鬧事。
卓君天的視線落在從屋裡出來的,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許梓芸身上,九月份的天氣還並不涼爽,她竟套了件針織衫外套,人看起來也挺纖瘦……
許梓芸淡定地看着站在門口,正摘掉墨鏡的男人。他一身做工考究的深色西服,身材高大挺拔,俊臉瘦削,幽深的眸子鎖着自己,她心如止水,淡漠地看着他。
章一凡見許梓芸出來,連忙上前,將她扶住,許梓芸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兩人的互動清楚地落進他的眼裡,卓君天心裡有點不爽。
“你來幹什麼?”,她看着門口的他,淡漠地問道。
極爲冷漠的態度,令他內心抓狂,郝爽發的新聞她沒看到嗎?爲什麼還這副冷漠的樣子?
他扯着脣笑了,“我來接你”,他淡淡地說道,“怎麼,你們許家就這麼待人接客的?”,轉瞬,看了鄒萍一眼,揚聲道,聲音極大。
鄒萍沒法,只好讓人將大門打開,卓君天踏步進來,直接朝着許梓芸走去,還沒靠近,那章一凡護在了她面前,一副兇狠的樣子睇着他。
卓君天看着章一凡,嘲諷地笑了笑,“怎麼,想跟我作對?”,他的食指在章一凡的胸口戳了戳,嘴角盡是挪揄的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不想看到你!”,章一凡冷聲道,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
“一凡!”,許梓芸怕他得罪了卓君天吃虧,連忙低聲道,拉了下他的襯衫下襬,從他身後出來,“卓君天,你找我是吧,我們單獨說話吧。這裡說話不方便,我跟你走。”,許梓芸淡淡地看着他,淡漠地說道。
“芸芸!”,章一凡焦急喊道。
鄒萍一直板着臉,即使心裡有一百個不滿,這時也沒法跟卓君天作對,連警衛都拿他沒辦法!
不過,她最擔心的是,卓君天會知道許梓芸懷.孕,這個孩子,不能要!
“一凡,我不會有事的。卓君天,走吧——”,在她的臉從章一凡那轉到卓君天這裡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帶頭朝着大門口走去,卓君天心口一痛,隨着她,出了許家大門。用敢警他仿。
“芸芸!”,章一凡大聲道。
鄒萍什麼也沒說,眼睜睜地看着許梓芸上了卓君天的車。
車裡,她剛在角落裡坐下,便被卓君天一扯,拉進了懷疑。
“放開!”,依舊冷硬,淡漠地說道,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坐在腿上,一手扣着她尖細的下頜,“又瘦了好多,是不是因爲想我想的?”,睇着懷裡垂着眸不看他的她,他揚脣,問道,嘴角擎着純純的笑。
這人還真不要臉!
剛經歷過內心巨大起伏的許梓芸,此刻又要面對卓君天的糾纏,心裡更加翻.攪,“別跟我嬉皮笑臉,說這些沒用的,卓君天,我還是之前的那個態度!請你,放過我!”,擡眸,瞪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
怎麼也沒想到,母親在知道她懷.孕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她去打胎!
心有餘悸,此刻看着卓君天,心裡更加翻山倒海。
夾在父母和他之間,真累!
她是受夠了,也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今天那個家都不能回了,免得父親抓她去打胎!
卓君天被她那冷漠堅定的態度傷到,但仍然笑着,粗糙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我不是跟郝爽取消那個婚約了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有不滿意的,儘管說,我一一滿足你!”,卓君天柔聲道,聲音嘶啞,額頭抵着她的,嘴在她的嘴邊,輕輕地吻着。
許梓芸連忙躲開,躲開他的脣和那灼灼的男性氣息。
她淡漠地看着他,雙手推着他的胸口,“那就請你離開我,別再來糾纏我!我只這一個要求!”,她堅決道,那樣子不像賭氣,卓君天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來。
“爲什麼?”,他受傷地看着她,問道。
“原因,我都說過了!我之前沒跟你賭氣,那些不是氣話,都是真心話!我不想跟你糾纏下去了!你就放過我吧!跟你在一起,我不會開心的!”,她激動地吼道,情緒快崩潰。
真想死了算了!
卓君天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愣在那,全身僵硬,懷裡的她趁機從他懷裡下去,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離他遠遠的。
許梓芸不停地呼吸,換氣,捂着胸口,企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復。
“我不相信你不愛了,我都還愛,你憑什麼退出?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忘了嗎?你先惹我的!”,他轉首看着她,沉着聲道,腦子裡盡是當初那些單純的片段。
隔三差五地去找他,拉他去醫院換藥,帶他去吃大娘水餃,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生氣,吃醋……
“忘了。”,她淡淡地說道,記得又怎樣?
時間回不去了,心也回不去了,他更回不去了!
“欠你的,我該還的,也都還了。”,她又淡漠地說道,現在只想以後該怎麼平安地把孩子生下,過着平靜踏實的生活。愛情,就像是絢爛的煙火,焰火散去之後,仍舊是平淡無奇的人生。
卓君天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塊沉重的鉛塊,透不過氣,“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認真的?”,看着她,“看着我!”,低吼。
她無畏地轉首,堅定地看着他,“我是認真的。”,淡定地說道,只見他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下。
然後,疾馳的轎車倏地停下,“你執意這樣,我就放過你!許梓芸,你記着,你這輩子,辜負了一個男人。一個,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男人!一個因爲愛你,失去了自我的男人!”,卓君天睇着她,沉聲說道。
她的心被他的話,震了下,“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你也一樣,不然我們今天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爲什麼一副控訴她的樣子?但凡他把她當做唯一,做事多顧及下她的感受,他們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
她說完,推開門下了車。
車門被“嘭”的一聲甩上,他坐在那,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馬路對面,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許梓芸走在梧桐樹下,陽光放肆地照着她,她的心薄涼一片,沒有傷心,情緒平穩,他終於放手,她也舒了口氣。沒有回家,打了輛車,回自己的公寓。
阿龍知道,卓君天在許梓芸那一定是吃了癟了,不然不會泡在夜總會裡,喝得爛醉,還左.擁.右.抱!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兒!
“天哥!您後背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遣散了一羣小姐,阿龍關掉電視音響,衝着坐在沙發裡,衣衫凌.亂,滿身胭脂俗粉味的卓君天,大聲道。
“多事!”,卓君天厲聲道,“女人呢?怎麼一個都沒了?!”,看向身側空空的沙發,他喝道,“給我找女人!清純的,可愛的,嫵媚的,統統都要!他媽有什麼了不起!”,卓君天醉醺醺地吼道,仰着頭,又灌了一瓶酒,那酒水順着他的脖子滑落,全灌進了衣服裡。
“啪——”,喝完,將空酒瓶甩了出去,然後,胃部一陣痙.攣,他疼得倒在了沙發上!
“天哥!”,阿龍大吼,上前——
卓君天因爲胃潰瘍暈倒,住院了,在瑞慈。
原本被許梓芸養得差不多好了的胃,這下,因爲飲食不規律,飲酒過度,重度潰瘍,差點胃穿孔,伴有輕度的酒精中毒,昏迷着,在醫院裡躺了一整天還沒醒來。
所幸,沒什麼大礙。1c48Y。
“他怎麼弄成這樣?”,郝爽趕來時,看着卓君天那半死不活的樣兒,激動地說道,“他後背傷口還沒好,你幹嘛讓他喝酒!”,衝着阿龍指責道。
阿龍垂着頭,也不敢反駁,只說是自己沒看好。
“那個許梓芸呢?天哥這樣,是不是因爲她?”,郝爽又問道,轉瞬又覺得這問題十分多餘!
“我找她去!”,激動道。
“小姐!你別去!天哥知道會生氣的!”,阿龍連忙拉住她,說道。
“他現在這死樣子,也就只有那許梓芸能治得了!”,郝爽激動道,甩開阿龍的手臂,風風火火地離開。
一輛大紅色的重型機車帥氣地在寫字樓門口停下,一身黑色機車服戴着頭盔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摘下頭盔,進了寫字樓!
許梓芸沒想到郝爽會來找她,也是她第三次,見到她吧。
第二次是,有次見到她跟卓君天在濠南路的一家毛毯店買毛毯。那次他們其實是去接唐淺央信號的,後來那塊阿富汗來的毛毯被卓君天搶了,送給郝爽的寵物狗,帥帥當毯子了。
郝爽看着穿着一身幹練套裝的許梓芸從座位上站起,她臉上擎着優雅得體的笑容,郝爽衝她點點頭,將自己的頭盔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你叫郝爽吧?”,她笑着問道。
郝爽伸手插了下自己那一頭利落的短髮,看着她,點點頭,“快坐吧,我給你倒水!”,許梓芸熱情道。17652204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郝爽連忙說道,攔住她。
許梓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卓君天的事,“如果是關於卓君天的,那你不用說了。”,她沉聲道。
“就是關於他的,但是,我仍然要說!”,郝爽沉聲道,語氣裡帶着幾分霸道。
“天哥住院了,胃潰瘍!你知道他爲了跟我解除婚約,受了多少苦嗎?他現在後背還一對爛肉!你知道,他差點被堂裡的規矩折磨死嗎?你知道,他跟我解除婚約,是冒着被驅逐出白龍堂的危險嗎?假如他被驅逐出來,跟白龍堂沒任何關係了,他以前的仇家會立即割了他的人頭!這些江湖恩怨,你即使沒見過,也該聽過!爲了你,他這麼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你呢?!”,郝爽質問道。
哪怕卓君天醒來會氣她,她也想爲他鳴一次不平!
“小姐!”,追來的阿龍站在門口,大聲喊道,進來,拉開郝爽。
許梓芸仍然無動於衷地站在那,“你說這些,跟我沒任何關係。”
“沒關係?!”
“郝爽!你沒資格在這說話!”,這時,阿龍大喝一聲,將郝爽拉開,不客氣地說道,怕她把卓君天和許梓芸的關係弄得更僵。
“我沒資格?我憑什麼沒資格?我把我愛的男人放了,她就這麼對他的?!”,郝爽激動地吼道,吼完,衝出了辦公室。
阿龍的心因着郝爽的話,扯了扯,轉而看着一臉平靜的許梓芸。
“她就這火爆脾氣,你擔待着點,還有,天哥對她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阿龍連忙說道,許梓芸笑笑,“沒關係的,阿龍,你也別勸我,我不會去看他的。”
她堅定道。
阿龍看着許梓芸這樣的淡漠,在心裡嘆氣,“芸姐,天哥他真的愛你,不要命地愛着那種。有些事,他一直讓我瞞着你。”
“在海南,你潛水失蹤,他在深海里找到你,把自己的氧氣給了你,自己差點溺水身亡!幾家娛樂城跟你的蛋糕店合作,也是他的意思。上次在法國,爲了取得你的原諒,自己割傷大.腿……”,阿龍看着她,誠懇地說道。
在聽說在海南是他救了她時,許梓芸的心,是觸動的,震了下,有些難以置信。
PS:今天兩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