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央看着自己純白色的七分褲華麗麗地被濺上泥漿,而那罪魁禍首路虎居然十分識相地停下了,她有些氣憤,大步上前,細雨打在她的臉上,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已經下了很久的雨了!
剛走近車邊,那副駕駛的門竟然打開了,唐淺央詫異地上前,衝着門裡看去——
裴亦修?!
又是他!她剛剛怎麼沒想到這車是他的呢!裴亦修轉首,面無表情地睇着站在門口,頭髮已經溼漉漉的她,“上車。”,他淡淡地開口,不容人反駁地說道。
“我——”
“嘀——嘀嘀——”,剛要開口,被後面堵着的車喇叭聲吵得頓住,他們妨礙交通了,她不情願地上了車。裴亦修眼角的餘光瞥到她褲子上的泥漿,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
不這麼做,她又怎會上他的車?
“你怎麼開車的?!”,唐淺央氣惱道,話音才落下,一包抽紙出現在面前,她恨恨地接過,裴亦修依然面無不表情地看着前方單手開着車。
跟這個冰山男是沒法理論的,唐淺央不再說話,一個勁地擦着褲子左側上的泥漿,泥漿是被擦掉了,但是,還是留下了沒法擦掉的污漬。一會兒她還要回辦公室呢,這可怎麼見人?
他們中間隔着一隻蛋糕盒,正是他剛剛在甜品屋訂的那隻,唐淺央有些好奇,他帶只蛋糕去醫院做什麼?
淡淡地看了眼他的側臉,他一言不發,徑自開車。這是那天早上他說要退婚後,她再次見到他。她這兩天一直等父親取消婚約的消息,但他老人家竟去外地考察了。
“裴亦修,你跟我爸爸說了嗎?”,她忍不住問了出來,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什麼事?”,裴亦修右打方向盤,淡淡地問道,沒看她一眼。
“退婚的事!”,她重重地說道。
“沒說。”,他撒謊道,也是按照唐振德的交代,這麼說的。
唐淺央愣住,他沒說?那天態度不是很堅決嗎?心裡詫異的同時,帶着淡淡的喜悅,由衷的喜悅。
“爲什麼?爲什麼你做事這麼讓人捉摸不定?”,路虎駛向瑞慈醫院地下停車場,唐淺央又問道。不僅做事讓人捉摸不定,他這個人更深不可測!
但他彷彿又有一種特殊的引力,吸引着她,想要探究得更多。
“因爲後天就二十號了,下車。”,他淡淡地回答,拿起蛋糕,動作利索地下車,她隨後,只見他拎着可愛的蛋糕盒朝着電梯口走去,她跟了上去。
“就因爲快到訂婚時間了,你就妥協了?!”,她走到他身後,大聲問道,他進去電梯,她也跟了進去,只見他的長指按了下12樓。唐淺央本能地要按市場部的20樓,可找遍了,這裡也沒個二十樓,這才意識到,這是住院部!
看着她那泄氣的樣子,裴亦修忍不住偷笑,不過沒表現在臉上,門開,他帶頭進去,她愣着,在電梯.門要關上時,他又折了回來,捉住她手臂,拉着她,出了電梯。
“你拉我來這裡幹嘛?!”,唐淺央氣惱着問道,只見裴亦修轉身,鬆開她的手,食指放在嘴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