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小巧精緻,清麗脫俗,不得不說確確實實是好看的,是男人所喜歡的柔弱纖細的模樣。
只是她又不是男人,自然不會喜歡,更別提她從小就不待見她,任由她放下身姿討好,她仍舊是不喜。
她望着她輕柔含笑的模樣,想起幾年前她受過的傷,能恢復到現在這樣,定然是吃過許多的苦。
可那麼深刻的痛,她怕是忘了吧?
“你覺得我們的關係很好?好到你好奇,我就要告訴你!”夏雲汐涼涼的笑,漫不經心的攏了攏長髮。
蕭錦茹面色微微僵,眼底閃過一絲怨恨,不過整體看起來還是平靜的,“大哥上個月回來了一趟,悄悄的回來,拿了什麼東西就離開了,說不定是你要找的東西。”
夏雲汐一愣,她哥拿了她藏起來的日記本?
不可能,她藏東西的地方,她哥都不知道的。
蕭錦茹說這話,是胡亂猜測想要套她的的話的吧?
她要是知道實情,她肯定不會是這般平靜的模樣。
還是她演戲演的多了,帶上了面具,連她都分辨不出來了?
不過她同沈冰親近,沈冰既然知道實情,保不齊把這事說給了蕭錦茹聽,蕭錦茹是知道的。
她的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是淡然自若,“哦!”
她這樣平淡的反應令蕭錦茹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他們兄妹兩個的性子還真是差不多,一樣的傲慢。
蕭錦茹站在門口,夏雲汐想要出去,勢必是要讓她讓路的,可蕭錦茹不動,像是還有話要同她說。
夏雲汐脣邊噙着淺淺涼涼的笑,“你還想跟我說什麼?你以前不僅穿衣髮型喜歡學我,後來還偷偷模仿我的字跡啊!”
蕭錦茹面色沉了沉,語氣中滿是不悅,“誰學你了!”
前段時間楚漠提起這段過往,她就覺得十分的難堪,現在又被蕭錦茹提起來,她更是覺得難堪。
“你跟你母親還真是會做戲,一唱一和的來害我和我哥,結果我和我哥都沒事,你們是不是很怕?”夏雲汐的語調不疾不徐的,嘲弄的笑着看着她臉上那變得難堪的色澤。
“…….”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知道我的性子的,記性特別好,一件件的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夏雲汐依舊保持着那漫不經心的懶散的腔調,往前走了兩步。
“……”
蕭錦茹抿脣不語,靜靜的看着她靠近自己。
她看着夏雲汐清冷的雙眸,隱約察覺到了一點,可她出手太快,耳邊掃過一陣風,下一瞬,清脆的響聲伴隨着臉上火辣辣的痛傳來。
雙眸驟然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手的夏雲汐。
猶記得六歲時第一次見面,她砸破了她的額頭,之後,她沒對她動過手。
這是十八年後,她第一次對她動手,帶着狠厲的力道,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你在想我爲什麼打你?你不覺得我只是打你一巴掌,算是很輕的?”夏雲汐收回手,左手慢條斯理的揉着右手。
打她,她還嫌手疼呢!
蕭錦茹捂着臉,憤恨的看着她,“我母親做的錯事,你要恨就恨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從第一次見面,她對她就表現出極其的厭惡。
她自認爲她們有一層血緣關係,且她即便要恨也該恨她的母親,她不過是個小孩子,沒做錯事,做什麼要被她恨上。
有段時間,她試着討好過她,甚至討好她身邊的朋友,蕭君奕,莫凌遠,韓元琛,容乾,可每個人都討厭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也不想有個破壞別人家庭的母親,她覺得噁心又骯髒,可她生來就註定了有個母親是第三者,她能怎麼辦?
可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不接受她的好意,只會一味的厭惡她。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爭搶她的東西。
她這個姐姐的性子實在是太高傲又尖銳倔強,對她親生父親的不喜全都擺在臉上甚至時不時的要諷刺謾罵一番。
她不一樣,從一開始她就是帶着對父愛的渴望極力的想要融入這個家的,所以在蕭洵面前,她是乖巧懂事又聽話的。
蕭洵對她,自然是不錯的,同蕭夏瑾吵了架,甚至還會說兩句——你好好學學你的妹妹,這麼大了還不懂事。
她覺得蕭夏瑾不是不懂事,她就是懂,纔會故意的做那些讓蕭洵不喜的事情。
她一點兒都不在乎蕭洵喜不喜歡她,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蕭洵看似不喜歡這個大女兒,但對她卻又是疼在骨子裡的,要不然他手上的股份,怎麼只想着留給她和蕭君奕,卻沒想過給她!
她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得最好,蕭洵也確實像個慈愛的喜歡她的父親,但對她,終究不如對蕭夏瑾。
她想起過往的種種,悲憤不已,她多次想着她這個姐姐要是死了多好,可她就是福大命大,死不了,一回來,什麼都是她的,沒變過。
“你聯合你母親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心裡難道沒數?你好意思都推到她的頭上?”夏雲汐輕蔑的笑。
不過她知道蕭錦茹說的不止是這一點,大概還有她母親胡紅菱當第三者的事情,但誰讓她母親害死了她母親呢,要恨,自然是一起恨上了的。
她做不了那麼的大度,去接受一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女人生的女兒當自己的妹妹。
蕭錦茹呼吸沉沉,眼底透着陰鬱的氣息,她勾脣淡淡的笑着,“你以爲我願意當她的女兒?”
夏雲汐不覺得蕭錦茹像是不願意的樣子,她母親什麼出身,要不是遇上了她父親,能入豪門?她蕭錦茹能冠上蕭這個姓,能有今天的成就?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是不想進我們蕭家,當初離家出走的決心應該更大一些,既然走了,就不應該回來!”夏雲汐笑得諷刺。
蕭錦茹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她真的是什麼都記得,居然連十幾年前的舊事都記得。
她恨恨的看了夏雲汐一眼,轉身就走,腳步很快,轉眼就消失不見。
夏雲汐望着空寂的走廊,無聲笑了笑,這是被戳中了痛處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