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滿十八歲了,早就拿了身份證,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時間過得真的太快了。”楚以菲突然發現,十八年爲什麼會過得如此的快,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樂樂剛出生的那一天,一切真的彷彿是昨天上演着的事情。
秦雨也萬分感慨:“是呀,不知不覺我們都老了,看到以菲你和凌爍如此的幸福,還有三個孩子承歡膝下,我很替你們感到開心,但是,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你們要更加更加的珍愛對方。”
秦雨這番叮囑,凌爍和楚以菲聽着,都好像她這是在交待遺言,好像她即將要離開人世似的。
楚以菲臉色鐵青追問:“秦雨,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剛剛的話說得太嚇人了,好像在交待遺言似的。”
秦雨聽後,又哭又笑:“以菲,凌爍,我剛剛說的話不是要交待遺言,而是,我和絃宇會一直在美國生活,而你們的兒子很快就完成學業回中國了,以後,我們會極少見面,所以,纔想要叮囑你們夫妻要好好的深愛對方。”
她能有什麼遺言可留下的,現在的她,除了深深愛着弦宇,剩下的就只有一無所有了,哪怕突然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人世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以菲,我們打擾秦雨和絃定很長時間了,弦宇還在外面等着秦雨,佑晨也快放學了,我們先離開吧?”凌爍勸不到秦雨和絃宇儘快結婚,他心情難以說出口的失落。
但他想試一試和絃宇聊一聊,他看得出來秦雨是很想結婚的,但結婚不是女人說想結就可以結的,主要看男方想不想結。
他會想辦法約到弦宇單獨和他聊聊,希望男人和男人的談話,能讓弦宇答應和秦雨結婚,這樣,他和以菲的婚姻,才能不被任何人打擾,才能幸福無憂。
秦雨帶着凌爍和楚以菲離開書房,弦宇一直坐在客廳等着。
“小雨,你們聊完了,可是,你都沒有給我介紹這兩位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在咖啡廳的時候,弦宇明明看着很清楚,這對夫妻是與他認識的。
小雨告訴過他,她是他唯一認識的朋友,和他唯一愛着的女人,他沒有別的朋友了。
可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小雨的話,因爲,他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他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不是沒有別的好朋友了。
“弦宇,這位是凌爍,這位是楚以菲,他們是我在中國時認識的好朋友,但因爲要帶你來美國治病,所以已經十年多沒有見面了。”秦雨只重點指明凌爍和楚以菲都是她的朋友,並沒有坦誠也是弦宇的朋友,楚以菲還是他最愛,也是唯一愛的女人。
“凌爍,楚以菲?凌爍,楚以菲?”弦宇不停咀嚼着這兩個名字,他越說,越是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有熟悉感,“小雨,凌爍和楚以菲是不是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心裡有股很熟悉的感覺?”
他必須要確認,這兩位到底是不是他的好朋友,或許,他能從他們身上找回失去的記憶。
其實,他很不想當一個對自己人生一無所知的人,只是,他一直沒敢說出口,因爲害怕小雨會傷心難過。
“弦宇,因爲凌爍和以菲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當然也認識呀,我沒說他們也是你的朋友,那是因爲他們不是與你先認識的,而是通過了我你們才相識的。”秦雨仍然要極力隱瞞真相。
凌爍和楚以菲感覺到,秦雨是非常不希望弦宇知道他們和他纔是最先認識的好朋友。
夫妻倆也不想秦雨的謊言被拆穿了,她難得能如願以償和絃宇在一起,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所以,夫妻倆趕緊離開,不敢再多逗留。
凌爍和楚以菲爲護着秦雨的謊言不被拆穿而離開了,但弦宇並沒有放棄,他仍然繼續追問。
“小雨,剛剛凌爍和楚以菲在,所以你纔不敢跟我說實話對不對,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我想知道過去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和有沒有一兩個知心朋友?”
弦宇不死心的追問,秦雨開始不知所措。
弦宇最憎恨別人欺騙他了,更何況,她還騙他,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向他坦白,他肯定會恨死她的。
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失了自我,好不容易趁着他失憶能和他相愛走在一起。
她狠不心,狠不下心親手毀了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
“弦宇,我剛剛所說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難道,你是不相信我剛剛所說的話嗎?”
弦宇看着一臉傷心的秦雨,他心像被針扎一樣痛:“小雨,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所以,你不要傷心了,你知道的,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最害怕我會不經意的惹你傷心難過了。”
秦雨感動的鑽進他懷裡:“你放心,我不傷心,也不難過。”
弦宇伸手擡起她精美小臉,在她光潔額頭送上一個香吻。
失去記憶的弦宇,可是真心真意,全副心思深愛着她,每天都總會要想出新奇,浪漫的氣氛哄她開心,讓她每天過得幸福,快樂。
所以,叫秦雨怎麼能狠得下心,告知他實情,這就是她做不到坦城的原因。
自從和秦雨,弦宇相遇後,楚以菲的心情就難以用言語形容,到底爲什麼會這麼心緒不寧。
“老婆,今天真的不出去玩嗎?手信還沒有買夠呢,手信也不買了?”而且,她還連玩,連購物的心情都沒有。
楚以菲愁眉苦臉望着丈夫:“不想去,我心情很煩,你讓我靜一靜好嗎?”
凌爍當然知道她爲了什麼而煩惱,可她煩也無濟於是呀!
“老婆,秦雨和絃宇的以後日子會過得怎麼樣,這與我們無關,是,弦宇是你的大恩人,如果當時沒有弦宇把他爸爸媽媽留給他的房子賣了,爸爸不可能活到現在,可他治病的錢是你給你的,他對你有多大的恩,足以還夠了。”
凌爍不是在意這些錢,也不是怪她給錢弦宇治病,只是,她不能總想着弦宇的恩情,而煩惱自己沒能幫上他,沒能幫助他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在盡力的想辦法,讓弦宇和秦雨結婚,清除他和她婚姻之間的阻礙,她倒好,爲了一個失去記憶的弦宇,整夜沒有睡。
“老公,弦宇的恩情不僅是他賣掉自己的房子救活爸爸,還有他供我到法國留學,要不是當初我找不到你的蹤影,我又怎麼可能會和絃宇在一起,如果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人生完全一片空白的樣子。”心地善良的楚以菲,竟把弦宇失憶的責任怪到自己身上。
凌爍赫然發現,他的妻子一夜之間變瘋了,瘋得連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了。
“你非要爲了另一個男人跟我吵架是嗎?你非要不顧我會心痛,我會心死,非要去幫弦宇恢復記憶,是不是?”
凌爍從沒有吃過如此狠的醋,弦宇這個狠醋還把他的心給酸死了。
楚以菲嗅到丈夫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酸味,才讓她從只想着弦宇的夢境中驚醒。
她焦急忙慌解釋:“老公,你誤會我對弦宇的心意了,我就是想他和秦雨有個好結果,你是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如果我有愛過他,怎麼可能一直等着你。”
他不是不瞭解她的,她不僅心地善良,她還狠不心不去關心身邊認識的親人,或是朋友。
“總之,秦雨和絃宇日後的生活不管過得如何,你都不許去理會,不許去插手,而且,秦雨更不想我們去插手。”不管絃宇會不會恢復記憶,他們不管不聞這個做法是最合適的。
“哦,不管就不管了。”
不是丈夫吃這麼狠的醋,不是她心疼他,她一定會說,她不答應不去管秦雨和絃宇。
楚以菲纔剛答應丈夫不去插手秦雨和絃宇的感情生活,一個女傭就來跟他們說,有位姓弦的先生來找他們。
凌爍和楚以菲同一時間都猜到肯定是弦宇來找他們,楚以菲當然想見弦宇,看他來找他們有什麼事,但丈夫不先說見,她不敢說見。
既然弦宇都找上門了,凌爍不見會讓弦宇覺得他是個高傲的有錢人,他願意見,是要向他證明,他不是一個目中無人的有錢人。
弦宇雖然是相信秦雨說的話是真的,可他昨晚一夜輾轉難眠,他腦海裡一直在迴盪着凌爍和楚以菲這兩個,既熟悉但卻又完全想不起來的名字。
所以,他今天是來求證,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找回失去的記憶。
“弦宇,你說你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可你已經失憶兩年多了,要是能找回來,早就能找回來了,我覺得你能找回記憶的可能性不大。”凌爍似乎不想幫助弦宇找回記憶。
楚以菲聽明白了,凌爍竟然不想弦宇找回記憶,是害怕弦宇會插足她和他的婚姻嗎?
可她和他都當了十二年夫妻了,三個孩子也都長大了,他還看不明白她對他的心意嗎?
“弦宇,你很想幫你找回失去的記憶,可是,我害怕這樣做會傷了秦雨的心,因爲,秦雨爲你付出太多太多了,多得難以估計,她把自己一輩子的青春都給了你,我真的捨不得傷害她。”
楚以菲卻想幫弦宇找回記憶,不想他這輩子都活在一片空白的世界裡,這樣的生活,對他而言,太過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