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陷入到黑暗中,洛雲初有霎時的慌亂,她轉過頭,最先入目的是黑色西裝褲,視線順着筆直的腿緩緩的向上,當看到那張俊美邪肆的面容時,洛雲初不可思議的開口叫出了一個名字,“邵寒?!”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外套,裡面搭配着同樣黑色系的襯衫,沒有系領帶,整個人隨意慵懶。
不知道是不是陰天的緣故,眼前的邵寒完全沒有機場相遇時,那種溫潤陽光的感覺,反而帶着冷漠和疏離,還有那麼一股子肅殺的威嚴。
洛雲初急忙起身,卻沒有想到坐的時間太長,腿竟然發麻了,一個趔趄差點從石階上掉下去,幸好邵寒及時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有驚無險的長出一口氣,剛想着道謝,但是對上男人幽深冰冷的雙眸時,她卻有片刻的說不出話。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
只是這樣靜靜的被他注視,便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洛雲出才猶豫的出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你呢?”
男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但是偏偏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洛雲出愣了一下,然後乾乾笑了幾聲,“我也是恰巧路過這裡。”
“那一起散散步?”邵寒突然提議道,然後視線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的那片青青草地。
清風徐徐,夾着細碎的小雨拂過臉頰,浸透單薄的衣衫。
洛雲出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和她並行撐傘的邵寒,感覺道她這動作,腳步頓了一下,側身將手裡的傘遞給她。
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的接過傘柄。
只見,他動作嫺熟的脫下了外套,走上前一步,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帶着他身上的溫度,很暖和。
邵寒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單薄的襯衫,當看到他領口的神秘花紋刺繡時,她略微一怔,花紋好熟悉……
一直到邵寒從她手裡接過雨傘,她才一個激靈的回過神,意識到剛剛她有些失禮,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不好意思的道:“謝謝。”
“不用客氣,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給她送溫暖……
“啊?”洛雲初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茫然的看着他,什麼叫做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給她披衣服?
呵呵,這是什麼腦回路……
洛雲初臉上的笑有些尷尬。
邵寒沒有要解釋自己話裡的意思,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去哪裡,我送你。”
洛雲初想了想,然後道:“回酒店吧。”
酒店房間門口。
洛雲初脫下外套,外套有些溼。
洛雲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要不我把外套熨燙後再還給你吧。”
邵寒看着她幾秒沒有說話。
她的髮絲有些溼潤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帶着一些女生獨有的柔弱,黑色的雙眸眼角微紅,但是眼底卻澄澈通透。
這個女孩似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論是受了多少的苦痛嚐了多少人世間的寒涼,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這麼的清澈美的,讓他不忍毀掉。
“邵寒?”沒有等到邵寒回話,洛雲初小心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邵寒眸子一閃,看着洛雲初的眼神變的複雜,“外套不用給我了,今晚我要回S市。”
“這樣啊,那你路上小心。”說着搖晃了下臂彎裡的外套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下次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
邵寒勾了勾脣,“好。”狹長的眸子帶着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
夜半,風雨瀟瀟。
酒店的臥室裡,隱約中有一陣寒風襲來,洛雲初皺着眉頭,翻了個身子然後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風雨間歇,洛雲初的呼吸也漸漸的平穩。
黑暗中,一個男人逆着月光立在牀邊,肩膀上晶瑩的水珠泛着靈動的光芒。
“唔——”
睡夢中有一雙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寬厚的掌心帶着冰涼的水汽。
洛雲初的睡眠一向很淺,可能是自小缺少安全感的緣故。她感覺到有異樣,睫毛上下翕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個黑色身影,在她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那個黑影突然籠罩下來。
脣瓣一熱,洛雲初腦袋嗡的一聲!雙眸裡的睡意頓時全無,猛地瞪大眼睛,垂眸看着埋在她脖頸處的腦袋,驟然的失聲喊了出來:“啊!”
在洛雲初出手的時候,男人像是早就知道般,先一步擒住她的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然後繼續吻着她纖細的脖頸。
這……這……
不會是採花賊吧?
還是她還沒有睡醒?
“嘶——”
就在她懷疑沒有睡醒的時候,脖子上突然一痛,洛雲初頓時打消了她做夢的念頭。
洛雲初嚇得冷汗直流,但還是強作淡定的開口問道:“你,你是誰?”
見男人沒有反應。
洛雲初深吸一口氣,很豪放的道:“你就算是……是想女人也用不着這麼急切吧?實話告訴你吧,我有艾滋病,你要是非要強,我也認了,但是你可不可以換個姿勢?”最後一句話很明顯帶着商量的語氣。
話音剛落,男人的身子一僵。
洛雲初心裡一喜,繼續瞎編道:“其實艾滋病也沒什麼的,畢竟像我這種經常在酒吧陪客的女人,有那麼點小病很正常。只是這位爺,強扭得瓜不甜,不如你放開我,我好好伺……”
後面的候還沒有說完,男人突然神情詭異的擡起頭,然而也就是這一擡頭,讓洛雲初看清了男人的容貌,不禁的再次失聲,“白沉?!”
深夜偷潛酒店的採花賊竟然是白沉?!
我靠!
被打擾了美夢的洛雲初頓時炸了毛,一副要吃了白沉的兇狠目光怒吼道:“白沉你他媽的要死啊!大半夜擾人清夢是要下地獄的你懂不懂!”
白沉臉色一沉,看着亂咬亂吠的洛雲初,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蹦了幾下,咬牙切齒的道:“洛!雲!初!”
想他今天晚上冒着暴風雨的危險坐着飛機來H市,結果得到的就是這個女人見了鬼的表情?!
還有那個酒吧陪女,艾滋病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