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嘩啦——!”
旁邊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砸東西的聲音,卡佐被這猝不及防的聲響嚇了一下。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只見諾斯已經打開房門往胳膊葉柒的房間走去。
在諾斯出來的時候,正好葉柒也十分憤怒的推開了房門。
一臉的怒意,氣勢洶洶要往樓下跑去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中一臉稚氣的諾修。
葉柒看着諾修,表情有些錯愕,隨後眼中又閃過一絲懊惱。
聞聲從樓下趕上來的艾絲往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裡面一片狼藉的房間,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真是被葉少慣壞了,生氣起來摔東西的脾氣還真是一日既往的小孩子氣,也真是不知道葉少這麼多年是怎麼忍受的。
想起以前她呆在葉連城身邊那段時間,葉柒總是任性讓葉少做一些從來沒又做過出格的事情,艾絲的臉上就顯露出一陣的嫌惡。
這麼一個女人呆在葉少身邊永遠只會拖後腿。
這次葉少去邊境的態度很是堅定,她就不信這次葉少還能依着這個女人的性!
“小修……我剛剛吵到你了嗎?”葉柒走上前幾步,語氣中帶着些歉意。
她的眼眶四周泛着紅色,眸子裡還有水光,看着就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諾修看着葉柒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按照輩分他理應管葉連城叫一聲表哥,而眼前這個女人是葉連城多年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兩個人雖然沒有結婚,但是他一直都把她當作嫂子來看待。
他知道葉家爲了扶持他背後付出了很多,表哥更是……
此次表哥主動向父親提出去邊境一定是爲了在此時立下一功,若是成功,那他的處境會比現在好太多,但……
諾修眸色深了深,五哥那麼老謀深算,肯定不會讓此次事情順利,表哥的做法簡單有效歸有效,可也太過於危險了。
葉柒看着諾修不說話,心中不由的泛上來一陣的苦澀,她是心疼小修的,這麼小就要被捲入這麼複雜的皇室紛爭中,身爲殿下的他,肩膀上要擔着的擔子太重。
可是,她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葉連城去邊境那種危險的地方啊!
她從小跟在葉連城的身邊,男人很少讓她見到血腥的事物,他把她保護的很好,可是卻不知道每次看着他身上新添的傷口她都會偷偷的抹眼淚。
她從小體質就弱,倒不至於弱不經風的地步,只是男人給她請來的很多老中醫和西醫都說她的身子不大折騰活個七八十歲是沒問題的,只是像跆拳道一些的防身技能她都不能學,因爲身子骨負荷不起那麼大的體能消耗。
以前有段時間她不信,硬是揹着男人報了一個補習班,結果強身健體的效果倒是沒有,她在醫院裡吃的那一個月營養餐倒是記憶猶新的。
葉柒心情複雜。
或許那些外人說的對,她就是個累贅。
可是累贅又怎麼了?她愛一個人有錯嗎?她想要所愛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又有什麼不妥嗎!
然而這些,葉柒在看着才八歲的諾修,莫名的覺得自己是自私的。
在旁觀者的眼中,兒女私情和國家大事相比總是那麼的不足掛齒,卻不知道當局者的心情是多麼的煎熬。
“柒柒姐,你想要回E國嗎?”
兩個人對視好一段時間,諾修纔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葉柒看着諾修鼻子突然一酸。
說實話,和這個八歲的小孩子相比,她反而是不成熟的那一個。
“小修,對不起……柒柒姐……不能失去他。”
“那我們今日就一起回E國吧。”
諾修語氣平淡,臉色更是一派的鎮定從容。
葉柒愣了一下,看着諾修眼神帶着不可思議。
她只想過自己回E國,從來沒有想着要帶小修一起回去,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她不清楚,但城城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他從皇室接了出來,又在風頭正盛的時候帶他來白大哥這裡,就說明諾修的身份暫時是不適合出現在E國的。
“殿下你要回去?可是現在……”卡佐站在諾修身後,神色着急,現在萬萬不可回去啊!
諾斯殿下一直沒有對他們動手,就是因爲他們不在E國,威脅不大,起不到什麼作用也無需在他們身上浪費精力,一旦回去,事情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是二殿下剛出事,剩下的幾個殿下除了年齡大點外,其餘各個方面還不如最小的七殿下強。
萬一走漏了風聲,諾斯殿下很有可能在路上對他們下殺手。
到時候後果真是不堪想象!
“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留在這裡,那些人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柒柒姐,你和表哥一直以來都對我很照顧,我年紀雖小,但心中還是有數的。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麼東躲西藏的,與其讓五哥在暗處對我事事堤防,倒不如放在明面上。”
“這樣太危險了。”葉柒皺眉,對諾修的提議表示不贊同。
諾修看着葉柒態度堅決,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我去同白總商量一下,柒柒姐你先回房間休息等待消息。”
“我和你一起去。”葉柒開口道。
諾修怔了一下,“好。”
——
聞言諾修和葉柒要離開S市回E國,白沉交代了下公司的事情就回了家中。
書房裡。
氣氛安靜低沉。
白沉坐在沙發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後,擡眸看着對面的諾修道,“你知道E國有多少網等待着撈你這條大魚嗎?”
“知道。我有把握說服父親,更有把握說服二哥同我合作。”
聽着諾修如此肯定的話,白沉突然輕笑了一聲,“我讓人安排飛機送你們離開,並可以保證你這一路的安全。”
“謝謝。”諾修真誠的道謝。
出身貴族,從小智商和武力都超羣,擁有這樣出身和資質的他,自然是帶着些骨子裡的傲氣,從來沒有把任何的人或者事物放在眼中,但對於眼前的男人,他是敬仰和佩服的。
光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把他從五哥手中救出來這一點,就值得他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