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有些痠痛,洛雲初想掙扎一下,可是此時她竟然臉動一下都動不了,男人一點逃脫的縫隙都沒有給她留。
“白沉!”洛雲初皺眉,聲音不悅。
“不許討厭我,更加不許離開我!”
白沉的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咬的十分的重。
洛雲初聽着這麼小孩子氣的話,真的是心中百般滋味。
這個男人的性格還真是……一會一個樣啊。
剛剛在後山的時候,他就好像是地獄走出來的修羅,可是現在他的身上沒有那種肅殺的寒氣,有的竟然是小孩子般的倔強脾氣。
洛雲初翕動了下脣,半晌無奈的輕聲說到:“我不走,你先鬆開我。”
她的話音剛落,男人手臂竟然又用了些力氣。
“嘶——”
洛雲初疼的倒抽了一口氣,她彷彿都聽到她肩膀骨頭被碾碎的聲音了!
“白沉你弄疼我了!鬆開!”
“真的……不走嗎?”
男人的聲音帶着不確定。
洛雲初內心簡直了,難道她的信用度很低?
再說這整個青灣別墅都是他的,她就是要走能走到哪裡去?
“嗯……真的。”
她的聲音因爲無奈,放的輕柔。
白沉抿了下薄脣,稍稍猶豫了一下,手臂緩緩的放開了力度。
得到解脫後,洛雲初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白沉看着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胳膊的洛雲初,垂了下眼簾,“對不起。”
洛雲初愣了一下,揉着胳膊的動作跟着一頓,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向她低頭的男人。
一時間,讓她覺得,她纔是無理取鬧的那個。
一時間兩個人相對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
室內再一次的沉默下來。
突然的牀上發出一陣悉窣聲,白沉下地,背對着她聲音低沉,“我今天去書房睡。”
“你……好好休息。”說着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咔嚓——”
洛雲初呆愣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這個男人不讓她走,可是他卻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白沉在書房裡看了幾頁文件,最後心情煩悶的將文件摔在桌子上,身子後傾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腦海裡全都是剛剛洛雲初排斥他的樣子。
該死的!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有那種讓菲特消失也好的心裡?
瘋了嗎?
菲特的存在,一直以來都是他對他自己的一種提醒。
無時無刻的在提醒着他,他的仇恨,他的過去,他要報復白家!
對於菲特,他每次看到它受傷,就仿若看到了從前那個孤零零在黑暗中掙扎的自己。
菲特是他的影子。
可是他爲什麼有這鐘,讓影子消失的錯覺和衝動?
難道是最近受小東西愛情的感化,心中的仇恨都變得清淡了?
“呵呵……怎麼可能呢,還有幾天,只要在等幾天而已,白家就會徹底的消失在S市,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
酒吧裡。
二樓vip包間。
黎修棋睡眼惺忪的窩在沙發裡,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的說:“沉……你大晚上的不摟着你老婆睡覺,來我着喝什麼酒啊?”
話音剛落,對面喝酒的男人手一頓,身上的寒氣頓時四射,黎修棋感覺包間裡真被一大片黑暗慢慢的吞噬。
不由的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傾身,怯怯的問道:“你不會是和……嫂子吵架了吧?”
“應該吧。”白沉淡淡的應了一句,拿起啤酒仰頭灌了一個口。
黎修棋看着白沉這樣頹廢的樣子,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身手也從茶几上拿了一罐啤酒,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
擦着嘴巴,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夫妻吵架都是牀頭吵牀尾合,你也不用太心煩了。明天哄哄,買些小禮物之類的來個撒佈瑞斯,肯定沒問題的。”
白沉皺眉,瞥了一眼黎修棋道:“她不是那麼膚淺的女孩。”
黎修棋:“……這和膚淺沒關係,主要是大多數女孩子都是吃這一套的。”
“她很特別。”
黎修棋:“……”老子特麼的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一心一意的想要給兄弟出主意,可是兄弟卻一心一意的秀恩愛?
這朋友簡直是沒法做了。
一首比較輕緩的英文歌曲響起,包間裡安靜下來,除了歌聲能聽見的就只剩下斷斷續續的開酒瓶,和酒瓶倒在茶几地上的聲音。
眼看着茶几上已經滿是啤酒罐,黎修棋蹙了下眉頭,起身,擡手一把的搶過白沉手裡的酒。
白沉喝了個空,半眯着的眸子發出冷冽的寒光,像是利劍,穿透了黎修棋的心臟。
黎修棋手抖了一下,有些尷尬的乾咳一聲:“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酒不是很夠度數,要不我給你調一杯比較特別的酒?”
白沉靠在沙發上,神態慵懶,沒有說話,似是應允。
黎修棋看着喝了一桌子,但是沒有絲毫醉意的男人,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將桌子上的空酒瓶掃到地上,拿過容器,和一個高腳杯,一邊的調酒一邊的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嫂子的人也不像是那種不講理的,你偶爾的低一下頭,又不會掉塊肉,再說了向老婆低頭不丟人的。”
白沉揉了揉眉心,“不完全是因爲和她吵架。”
他現在心煩的是白家。
小東西那裡,他等着她情緒笑話的差不多的時候,自然會好好哄一鬨,大不了也就是跪鍵盤,面壁之類的懲罰,能讓她消氣就好。
“啊?那是因爲什麼?”
目前除了嫂子以外,難道工作上還有讓這個萬能男人的煩心的?
白沉抿了下脣,傾身拿起黎修棋剛剛調好的酒,一飲而盡。
“哎?”
黎修棋看着他這麼一口悶了,心裡又苦說不出。
他調的酒都是要好好品嚐的好嗎?
“月初的事情籌備的怎麼樣了。”
黎修棋訕訕的接過男人遞給他的酒杯。
“放心吧,你讓我辦的事情我什麼時候給你掉過鏈子,沈虹現在完全還不知曉呢,你只要把邵家那裡牽制住,白家這次肯定是完蛋了。”
黎修棋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因爲對面男人的臉色突然的變得陰沉。
“那個兄弟……我們要臨時放白家一條生路嗎?”黎修棋試探的問道。
男人翕動了下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這是白家虧欠他和他母親的。
還有沈虹那個女人,他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