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大羣的目擊證人,能夠證明剛纔你們無緣無故砸了我的店。我的店雖然有些老舊,不過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吃飯的傢伙,既然要走,那就留下賠償費吧。”
蘇夏的聲音清脆有力,彷彿還帶着淡淡的嘲諷一樣。
景南聽到這聲音,腳步一停,轉頭看她,陽光下,她站在那對破爛的桌椅前,嘴角噙笑看他。
景南好像突然明白了,景溪爲什麼會喜歡這個女人了。
她雖然長得不是絕頂漂亮,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會吸引你的氣質。
景南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擡手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張支票,走到蘇夏身前,遞給她:“自己填。”
蘇夏先是垂眸看了一眼,而後低聲:“就不怕我填個一千萬?”
“那也要蘇小姐有那個膽子。”景南道。
“您真是高看我了。”蘇夏勾脣,拿過他手中的支票,轉身走到櫃檯前,拿筆在上面很迅速的寫了一個數字,而後又走到景南的面前,將支票給他看,“五萬,不算多吧。”
桌椅還有窗戶以及大廳裡面的那些裝飾品,燈籠,立燈都被砸了,哪樣不要錢啊。
拿五萬算是便宜他了,蘇夏還沒說要精神損失費呢。
景南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後,便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小時全程都一臉懵逼的聽着蘇夏跟景南之間的對話,直到景南離開之後,他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老闆娘……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不知道。”蘇夏看着手裡的支票,那上面的簽字並不是一般人那種龍飛鳳舞的筆跡,而是一種,十分中規中矩的,筆鋒卻又十分有力的。
景南。
蘇夏微微眯眼,看來又是景家跑腿的吧。
不過景家,到底是什麼來頭?連個下人都有這種凌人氣勢。
而且,在她剛纔所看的照片上,景溪的氣質也是從頭到尾都跟她所看到的不一樣呢。
剛纔也因爲看了那條新聞後她便沒看下去,所以不知道景溪的家庭到底是什麼背景。
不過從景南的話中可以知道,景家,一定不簡單。
不簡單到,即使是蘇家的家業,
也都不夠看的。
想到這裡,蘇夏的脣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淡笑。
這跟她其實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吧。既然景南能找到這裡來,那麼距離找到景溪的時間也不遠了。
看來她以後跟景溪,是見不到了。
他離開時隨意說的那一句道別,卻成了永別。
這樣的念頭在蘇夏腦中劃過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裡居然很難過。
難過的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老闆娘……你哭什麼啊?”
小時在一旁看着自家老闆娘,看着她眼眶慢慢泛紅,包着的那一汪眼淚要落不落的,其實這樣看起來更加令人心疼吧。
“我沒哭……”
她哽咽着,將手中的支票遞給小時:“去把錢提出來,客棧停業幾天,全部收拾好了以後再重新開張。”
說完,蘇夏便轉身上樓去了。
小時還站在原地,手裡握着那張支票,他看着蘇夏離開的背影,嘴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還真是信得過我啊,要是我攜款潛逃了呢……”
蘇夏想要給景溪打電話。
事實上,她也的確那麼做了,不過得到的卻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
這樣的女人聲音在蘇夏的耳邊響了好幾次。
蘇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給景溪打電話,或許她只是想要質問景溪吧,問他爲什麼要把他的麻煩帶到這裡來……
景南吩咐人砸東西的時候,她其實是害怕的。
怕的要死,尤其是周圍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她,讓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店被人砸的時候,她心裡真的很怕。
她記得自己好像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冷皓嗎?
反正是兩個字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叫的究竟是誰。
後半夜的時候蘇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聽到自己門前好像有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後又是一陣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聽聽,好像是小時的,她原本想爬起來問一下小時在做什麼,可是最後也還是沒力氣起來。
只聽見腳步聲好像越來越遠了。
而外邊,小時輕手輕腳
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老闆娘應該是已經睡下了。”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睡了?”溫雅皺皺眉,“那我怎麼打電話她的手機一直都在通話中呢?”
小時也有些爲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沒在現場,不過後來聽其他客人提過了,當時那個情景,壓根就沒人敢去幫忙,而且那個叫景南的男人,是真的很嚇人啊……”
小時自己雖然也是個男人,可總覺得自己站在景南面前的時候,就好像莫名矮一截。
“我知道了,那你這幾天好好照顧着她,要是有什麼情況立刻打電話給我。”溫雅聽了好半天后,纔對小時說道,“這次的事情也麻煩你了。”
溫雅一大早起來就心緒不寧的,後來接到小時的電話後才知道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您不用跟我客氣了,兩位都是我的老闆娘。看着老闆娘今天被嚇哭,後來又一直都躲在房間不出門,我也是着急了纔給您打電話的。”
原來蘇夏難受的哭,在小時看來是被景南給嚇的啊。
“那我掛了,客棧的事情也麻煩你多費點心,要是錢不夠的話,跟我說,我這邊轉過去。”溫雅微微一笑,還好有一個小時在。
雖然之前小時給她的印象就是個沒有主見的大男孩。
“那我先掛了。”小時被溫雅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腦袋。
“嗯,好。”溫雅應了一聲,而後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收起來後,坐在她旁邊的徐墨沉才問:“出什麼事了?”
“小夏那邊出事了。”
溫雅皺着眉:“那個景家,到底是什麼背景?”
“議員長。”徐墨沉道,“景溪的父親,是議員長,下一屆的首相選舉有他。”
“議員?”溫雅驚訝的瞪大眼睛,“也就是說,景溪父親很有可能當選了?”
這讓溫雅想起來那個要跟景溪結婚的女子。
“那……那個要跟景溪結婚的人呢?又是什麼背景?”
“她叫阿黛拉。”
阿黛拉……
這個名字溫雅並不陌生,因爲她在英國的時候,時常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