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溫磊的話,那麼後來的那一切也都說的通了。
他刻意讓溫雨馨去搶溫雅的男朋友,並且要阻止她結婚,就是因爲,他不想讓自己辛苦策劃的一切毀在溫雅的手中。
那麼後來,徐墨沉之所以對溫磊,對溫雨馨一家那麼狠,也是因爲,他們纔是那場車禍的幕後黑手的原因吧。
聽了徐墨沉的話,溫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是他們……”溫雅眼眶泛酸,幾乎在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眼中的淚水便滾落了下來。
她一直以爲那場車禍是意外,可是八年後她才得知,都是溫磊一手策劃的,那個混蛋……
他纔是幕後黑手,可他卻在溫雅面前做了整整五年的笑面虎!
“如果你是因爲那件事情才離開的,那麼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徐墨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長長的吐了出來,“當初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道歉。”
三年的心結就這樣解開了,可是溫雅的心中卻沒有自己所意料的開心,甚至,是有一絲失落。
不管那場車禍到底是誰做的,但是,徐墨沉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爲了要報復她。
她還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孩子,還給我。”溫雅擡手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擦掉,倔強的朝徐墨沉伸出手。
“他也是我的兒子。”徐墨沉說。
溫雅一滯:“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要養在我的身邊。”徐墨沉面上不鹹不淡,清冷的語氣。
“絕無可能!”溫雅想也不想的便回答。
“說得對。”徐墨沉淡淡笑了一下,漆黑的眼底彷彿還能印出來溫雅的臉蛋,“絕無可能。”
“徐墨沉!”溫雅氣的大叫,“想要爲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你憑什麼要從我的身邊帶走我的孩子!”
“想爲我生孩子的女人很多,可是……”他說,“有資格爲我生孩子的女人,只有你一個。溫雅,這三年來我恨過你,怨過你,甚至想過放棄你。但你知道爲什麼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找你嗎?”
溫雅呆呆
的看着他。
看着他薄薄的嘴脣一啓一合的慢慢說着:“因爲我愛你。三年間,我從未停止過愛你這一件事。”
都說嘴脣薄的男人薄情,爲什麼到了徐墨沉這裡,就反着來了?
這是跟徐墨沉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對她說出愛這個字。
如果這放在三年前,說不定溫雅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吧。
但時過境遷,她也不再是三年前的溫雅了。
“抱歉。”溫雅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略有些凌亂的衣服,“我不愛你。你的愛,我也不稀罕。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會立馬消失,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溫雅!”徐墨沉眉眼一凜,陰冷開口,“你就這麼絕情?”
“絕情的人不是我。是你。”溫雅擡眸,看着他,眸中溫度,涼的滲人,“徐墨沉,你用五年的時間來織了一張網,我們結婚的那兩個月裡,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我掉進你編織的陷阱裡,你還在暗地裡高興呢?你想要的不就是這一切嗎?恭喜你啊,你現在達到目的了。”
溫雅從來不是個會輕易忘記任何事情的人,她的偏執程度近乎瘋狂。
她想要做到的事情,她想要忘記或是不在意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想法。
就像是當初,知道真相後,毅然決然離開時候。
再比如現在,儘管徐墨沉一番告白髮自肺腑,那也是曾經。
如今的她,不在乎。
“我從未高興過。”徐墨沉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裡是深深的無奈以及痛苦,“事實上,從八年前,開始調查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之所以拖了五年,是因爲我不敢對你下手。你跟沐承安的訂婚,纔是導致一切開始的導火線。”
如果不是因爲溫雅要跟沐承安訂婚了,徐墨沉一定不會從軍隊離開,他還是會在暗地裡,謀劃着那些他自己都說不準會不會報復在溫雅身上的計劃。
當他發現自己對溫雅有了感情後,他那想要報仇的心就越來越淺淡,甚至到最後已經沒有了。
“這麼說是怪我了?”溫雅冷笑,面無表情,可是徐墨
沉沒看見,她握成拳的雙手指尖,已經嵌進了自己的肉裡,她好像能感覺到疼痛,卻又好像不及心底的痛。
原來,她還會心痛啊?
“後天我會離開英國。”徐墨沉看着她,“你有兩天的時間來考慮,要不要跟我走。”
“孩子還給我!”溫雅咬緊牙關。
“如果你不跟我走,孩子我也會帶走。”徐墨沉彷彿沒聽見她的咬牙切齒。
“你是流氓嗎?”溫雅霍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怒眼瞪着他,“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要你把孩子還給我!”
這個該死的男人,他那該死的鎮定簡直是要氣的溫雅快忍不住暴脾氣,要衝上去將他的僞裝全部都撕爛了。
“慢走不送。”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你不把孩子還給我,我不會離開。”
溫雅也認準了這個理,溫小寶還那麼小,他每天晚上都要跟着她睡覺,如果不跟她睡覺,他會做噩夢的。
“隨便你。”
徐墨沉從沙發上站起來,擡腳走進了房裡。
……
夜色越來越黑,房間裡傳來徐墨沉洗澡的聲音,溫雅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感覺腿腳都有些發麻了,雖然這屋裡有暖氣,可是到底是冬天,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着,任誰都會手腳發麻的。再加上這房間裡面的燈是關了的,讓溫雅更加感覺自己連心裡都開始僵硬了。
沒過多久,裡面的聲音也都停了,而後連門縫透出來的光亮都已經熄了,大概是徐墨沉已經休息了吧。
可是,溫小寶呢?
徐墨沉在這裡休息,溫小寶是在其他房間嗎?
這麼晚了,溫小寶一定害怕極了吧。
想到這,溫雅猛地擡腳想要走到徐墨沉的臥室去,可是她才擡腳邁出一步便倏地感覺腳下一軟,整個人“嘭”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聲是實打實的,她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黑暗中,她想要撐着手邊的東西站起來,卻又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放着的瓷瓶,瓶子被她不小心推到在了地上,發出摔碎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