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先別哭,萬一是冷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暫時離開了呢?”溫雅儘量往好的方向想,她安慰着蘇夏,“說不定,等他辦完了事情,就會回來了呢。”
溫雅看得出來,冷皓是愛着蘇夏的,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纔會致使他兩度離開蘇夏的身邊?
聽着溫雅的話,蘇夏慘笑了一聲:“別安慰我了,有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他連一句話都不留下,連電話號碼都變成了空號?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他一走就是四年?小雅,我已經等不起了,萬一這一次他走,是八年十年呢?難道我還要一直等下去嗎?”
蘇夏已經等了冷皓四年,在最青春萌動的年紀裡,不是沒有人追過蘇夏,可是每一個都被蘇夏拒絕了,因爲在她的心裡,自己是要等冷皓的。
她等了四年,終於等到了。
甚至在冷皓跟她解釋的時候,她完全沒有一點懷疑的就直接相信了。
而結果呢?
則是她被同一個男人,同一種方式,甩了兩次。
她不要再等了,不要再像個傻瓜一樣的傻等下去了。
“小夏……”蘇夏的話讓溫雅有一些害怕,她想做什麼?“你不要衝動,有什麼事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我很冷靜。”蘇夏擡手,拂開了溫雅的手,然後擦了擦眼淚,滿臉慘白的看着溫雅,強扯起脣角,對她笑了一下,只是嘴角剛剛揚起,又有兩行清淚從眼裡滑落,“小雅,我想走了。想離這個傷心的地方越遠越好。”
她已經被困在這裡四年之久了,她不要讓那些回憶再困着自己了。
“小夏,你不能走,你走了你爸媽要怎麼辦?”溫雅擔心蘇夏真的會這樣一走了之,她急忙抓着蘇夏的手,語不成調的胡亂找着留蘇夏下來的理由。
“我爸媽……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蘇夏說着,又哽咽了起來,“小雅,如果再留在這裡,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蘇夏說的對,溫雅也很明白,在一個人經歷過希望又遭遇絕望後,心裡的那種巨大落差奔潰感,會將一個人徹底逼瘋。
溫雅
曾經也經歷過這樣的感覺,所以她很明白,蘇夏此時心裡,其實是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的。
所以,看着蘇夏良久,溫雅最終還是點了頭。
“一路順風。”
說完後她才發現,自己也不由得哭了。
蘇夏的動作很快,在決定了要走以後,轉頭就已經回家去收拾好行李,直接去了機場。
溫雅去送的她,在機場的時候,溫雅也險些哭的說不出話來。
“到了以後給我個電話好嗎?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嗯。”蘇夏面上戴着墨鏡,她像是笑了一下,輕輕擁抱着溫雅好久才鬆開,“我要走了,保重。”
蘇夏就這樣走了,帶着她滿腔的絕望與悲傷。
溫雅一直到蘇夏走了好久,才慢慢回憶起這些年兩人相處的時間。
蘇夏的心裡從未真正快樂,因爲她的心裡,始終都在想着冷皓。
或許冷皓不知道,蘇夏,曾經爲他打過孩子。
那一次是溫雅陪蘇夏去的,溫雅知道,蘇夏想過要留下孩子,因爲她想,至少以後如果冷皓回來了,那麼她還多了一個可以留住冷皓的藉口。
可是,孩子是宮外孕,她就算是有心想留,也留不住。
那一次做了手術後,溫雅是將她帶回父親留給她的公寓裡面調養的。
也是因爲那次的手術,讓她這輩子,都很難再懷上孩子。
對於那樣一個小女生來說,是件五雷轟頂一般的事情,兩人都是孩子,那幾天還經常抱在一起哭,哭蘇夏的以後。
溫雅問過蘇夏,後悔嗎?
蘇夏每次都是笑着不說話,可是溫雅知道,就算給蘇夏再來一次的機會,她也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那麼做。
蘇夏什麼都沒告訴冷皓,冷皓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將自己滿腔感情與心,全部都給了他。他卻糟踐了兩次。
別看蘇夏這麼多年在溫雅面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可是溫雅知道,她的心理從來都不快樂。
溫雅在機場一直站了好幾個小時,知道腿腳僵麻了以後,她才走出
機場,打了車回到碧海灣。
天氣越來越冷了,已經是十一月底了,雖然還沒下雪,可是這天氣卻陰冷的可怕。
回到家的時候徐墨沉還沒回來,於媽給溫雅做了吃的,還是按照她平時的口味來做的,但今天不知怎麼的,溫雅只要一聞到那些菜的味道就感覺肚子裡面一陣反胃,趕緊捂着嘴跑進了廁所,然後嘔吐。
剛開始還能吐出一點東西,後來卻只能乾嘔。
於媽看着溫雅的臉色都一點一點的變白了,沒有任何血色,不由得擔心道:“夫人,我還是送您去醫院吧,您這樣不行的。”
可溫雅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用水洗了把臉後,滿臉蒼白的在於媽的攙扶下回到了客廳沙發坐下,於媽給她倒了杯熱水。
“夫人……”於媽原本還想勸溫雅的,可是不經意間卻看見了溫雅的手輕輕捂在小腹上,她頓時有些驚訝,“夫人,難道您……”
溫雅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蒼白無力,她低下頭,看着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於媽,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夫人您說。”於媽道。
“我懷孕的事情,先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溫雅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跟於媽說的這句話。
於媽縱使有心想告訴徐墨沉,現在也說不出口了:“夫人,您爲什麼不告訴先生呢?”
“他現在太忙了,我不希望他爲了我的事情分心。”溫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於媽,這件事情,我想親口告訴他。”
於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夫人,我不會告訴先生的。”
聽到於媽的保證,溫雅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應該是在去馬爾代夫的那一次懷上的。
以前蘇夏懷過孩子,所以溫雅很清楚懷了孩子後的重重表現。
她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了,也想過要告訴徐墨沉,可是徐墨沉一直都在爲溫氏的事情忙碌着,她不想讓他分心。
“夫人,我去給您做一些清淡點的菜,您好歹吃一些。”於媽看着溫雅那瘦弱的身體,心疼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