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聚集在皇上身上,他神色清冷幽靜,望向皇后疑惑道,“哦?那麼這定安王府的女兒又是誰?”
染傾緊鎖眉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擡起頭直視着皇后的方向,只聽對方嬌豔的紅脣裡迸出一個個的字,“南宮染傾小姐,確有其事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染傾身上,她美眸森冷而清幽,並無任何異樣,平靜的眺望着高高在上的帝后二人,徐徐笑道,“皇后娘娘,臣女不知究竟你所說何事?”
皇后笑着搖了搖頭,把玩着手中的絲帕,冷笑了一聲,“這件事難道說南宮小姐不清楚嗎?本宮也沒想到,南宮小姐回到齊都這麼久以來都無人上門提親,沒想到是與李家的大公子情投意合。”
染傾低下了頭,凝視着手中的錦帕,不由諷刺的淺笑,皇上倒是有幾分好奇的打量着李世賢,見對方神色泰然自若,心中存了幾分疑惑,“皇后,此事當真?”
皇后笑意溫柔清透,明晰的美眸之中閃過一絲狹長的光澤,她笑意淺淺,低聲道,“南宮小姐,這素來郎情妾意之事在明國數見不鮮,也沒人會去計較,只是,若是南宮小姐因此傷及他人性命,那麼就有損陰德了。”
染傾盈盈起身,低眉冷笑,“染傾不知娘娘話中是何意思,還請娘娘明示。”
皇后淡淡一笑,深邃的目光緊緊望着染傾的方向,而此刻顧離坐在席間,他看了李世賢一眼,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南宮小姐,當日有人前去定安王府通報說李家的大公子會去紅月樓,所以你也前去,結果沒見到大公子,倒是二公子與令兄起了爭執,後來二公子便莫名其妙的死了,有傳言說是二公子看上了南宮小姐,輕薄了小姐得了三公子的教訓,實則到底是如何,本宮倒是想問問南宮小姐。”
染傾眼眸輕輕眯起,笑的十分坦蕩,“染傾什麼也沒做,又何來被人輕薄之說。”
皇后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南宮雪,只見南宮雪臉色慘白,此刻她強忍着心口的翻江倒海,被皇后盯得背脊發麻,皇后
笑的十分冷冽,“聽聞那日南宮雪小姐也一同前去,不知實情究竟如何?”
南宮雪大吃一驚,沒想到皇后居然會問及自己,她不敢擡頭,慌亂的站起身之中,將茶几上的茶盞都弄倒了,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臣女……臣女見到的……”
染傾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明明南宮雪纔是主角,而現在皇后三言兩語便想要將自己的名聲毀於一旦,在皇后眼中,名節對於南宮雪十分重要,她寧肯犧牲別人,也不會選擇犧牲自己。
染傾笑容淡漠,瞥見南宮雪一眼,“姐姐心思善良,定然知道要將事情真相和盤托出。”
南宮雪一咬牙,神色慌張的擡起頭,碰撞到皇后的眼神,她緊緊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你實話實說就是,本宮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南宮雪撲通磕了一個響頭,眼淚婆娑的道,“皇后娘娘,那一日我……我確實見到妹妹接到了李家大公子相約的消息,便前去紅月樓赴約,後來我覺得好奇就跟了過去,誰知道約見妹妹的人並不是李家的大公子,而是李家的二公子,李家二公子似乎與妹妹早有情意,兩個人一見面就情意綿綿,誰知後來三哥與四哥也一同前來,妹妹卻說是李家的二公子輕薄她,三哥就與李家的二公子打了起來,只是那李家二公子喝多了酒,又與三哥打鬥了一番,所以……”她停頓了片刻,頭也不擡的道,“所以回去之後就一命嗚呼了。”
衆人發出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難以置信的望着染傾,而她的神色依舊平靜坦然,只是睥睨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南宮雪,恐怕今日這南宮雪的一番措辭是早有人傳授於她,自己也早該想到,皇后怎麼會善罷甘休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想將南宮雪的事都加在她的頭上。
顧離眯起美眸,一雙幽暗的眼睛直視着染傾,他根本就不相信南宮雪說的話,只是這件事染傾處理的很好,爲了保存定安王府的面子,一出事便將現場封鎖了,根本就沒人知道是南宮雪出了事,只知道是南宮家的一個小姐與李家的少爺起了
爭執,一時間齊都裡也是衆說紛紜。
王妃憂心忡忡的凝望着染傾,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這麼做,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南宮雪爲了明哲保身,居然將染傾推了出來,當初可是染傾救了她,她這一舉動着實讓人心寒。
皇后幽靜的神色望向染傾,似笑非笑的道,“事已至此,南宮小姐還有什麼話好說。”
染傾笑容愈發燦爛,擡頭道,“臣女有很多話想說,這件事根本就不像姐姐說的那樣。”
皇后見她居然還不死心,又望向李世賢,冷冷道,“李大公子,這件事牽扯到你們家二公子的死因,還請大少爺將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李世賢望向染傾,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平靜的道,“啓稟皇上,皇后,微臣得知二弟玷污了南宮小姐的名聲,所以甘願迎娶南宮小姐,算是對南宮小姐的補償。”
皇后笑了笑,“這件事本宮也有耳聞,只是不知道李大公子指的那位小姐究竟是誰?”
染傾眯起美眸,只見對方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指了過來,她笑意更加深邃清冷,她早已料到李世賢會這麼說,一點也不奇怪,對方一定是受了皇后的指使,可她一點也不覺得李世賢是會受皇后命令做出這樣違背良心的事,想必一定是受了皇后威脅。
不過既然對方背叛了她,那麼她也沒必要顧全對方,染傾輕輕一笑,在衆人一片喧譁之中,她漫不經心的走到了人羣之中,笑意幽靜,“皇上,皇后,姐姐與李家大少爺都認爲與李家二公子苟且之人是我,染傾平白無故受了這不白之冤,着實覺得奇怪,只不過,這件事究竟是怎樣,還請皇上皇后給染傾一個辯解的機會。”
皇后嘴角噙着一抹諷刺,“辯解?南宮小姐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還有什麼需要辯解的?”
染傾美眸幽然深邃,輕輕一笑,“皇后娘娘,女兒家的名節極其重要,想必皇后娘娘也知道,那麼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怎麼能憑藉這二人的一面之詞就認定了是染傾與李家的二少爺苟且,而不是另有其人呢?”
(本章完)